第二章伪书生与画中仙(1)
蒲白是被冻醒的,缓缓睁开眼,她发现她趴在桌上。等脑中那莫名的眩晕感消失,她坐起身搓了搓冻僵的手臂。
擦!怪不得这么冷,原来她所借的身躯就坐在窗边,窗户还撑得贼大!
伸手抽回支撑窗户的竹竿,窗户下落,‘砰’地一声关得严实,一下子不冷了。
等身体回暖,她才有心情了解周遭环境。
嗯,这件屋子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破!
东西南北四面墙,无一不破。冷风呼呼往里灌,都能吹出一首东风破了。
打量完房间,她的视线放到面前的桌上。原本的书上多了一张a4纸,拿起一浏览,上面正是这具身躯的生平。
此人名为祁白,是一名女扮男装的秀才。不仅如此,此人还是个重生者。
祁白正值碧玉年华,却已失去这个时段女子该有的青春朝气。明媚可人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早已腐朽发臭的心,粘稠的恨意遍布每个细胞,她的重生,只为复仇!
致使祁白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正是她的父亲祁正!
未重生前,祁白一直与她的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虽清苦,却幸福。
待她十五岁时,祁正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她从未见过的父亲是一品县县令。
祁正用花言巧语将母女俩哄进府衙,好吃好喝招待,闲暇时间还会陪伴母女俩,与她们谈心。
两人很容易接纳了祁正的存在,直到一年后,变数出现。
某日,府衙中忽然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他们目标明确,粗鲁的扯着祁白往出走。
祁母在阻拦过程中被两个大汉踹了几脚,吐了血。
祁白目眦尽裂,剧烈挣扎着想摆脱双臂上的桎梏。箍着她的大汉‘啪啪’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连牙都打掉了一颗,破裂的嘴角渗出丝丝血液,脸肿得老高。
柔弱的祁白半扯半拖间到了门口,看到她敬重的父亲正和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攀谈。
眼中腾起希望的光芒,久久不愿落的眼泪在此刻倾泻而出。
求救的话没呼出口,一边走出一个雍容的女子。她的爹爹,温文尔雅的君子,一脸紧张的上前扶住女子。那温柔体贴的模样,哪有面对她们母女时的半分疏离。
心凉半截,希望只剩星星之火。
可当祁正目光转向她时,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抓着她的人也像忌惮祁正一样停下了脚步。
三人走到她面前,中年男人说的话将她打入地狱。
“这就是祁家千金啊,不错不错,大人有心了。”
祁白以为她听错了,慌乱的看向祁正,他眼中的冷漠让她心惊,“去了好好伺候林员外,你母亲祁府会照顾好的。”
直到这时祁白才明白祁正接她回来的用意。
手无缚鸡之力的祁白终是成了林员外的妾,在林府中受着正妻的陷害,挨着其余小妾的欺辱,不过一个月,已不成人形。
林夫人无意间的堕胎,更是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十指骨头皆断,囚禁于湿冷阴暗的柴房,未成形的孩儿也为此丧命。
偏偏又传来祁母身死的消息,承受不住打击的祁白用腰带了却残生。
想是见祁白过得太苦,上天垂怜,她重生了,重生到十岁那年。
她故意在脸上贴了一道疤痕,并女扮男装,敏锐的躲开了祁正的鹰眼。
危机暂时解除,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计就计,参加科举。没成想,竟考上了秀才!
之后更是奋发图强,准备参加三年后的乡试。
不过…蒲白眨眨眼,那她是怎么嗝屁的?
据她了解,任务者借用的身体都活不长久。难不成祁白是冻死的?
舔了舔唇,蒲白接着往下看。
纸上并没有说祁白是怎么死的,最后只交代了她的愿望,多余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祁白的愿望一:希望把渣渣爹拍死在沙滩上,特别标注:连灰都不剩的那种。
愿望二:希望林员外断子绝孙,特别标注:当然,断了祸害根她也不介意。
蒲白:(掀桌.jpg)肥婆奶奶,本少女介意!
看到还有个愿望三,蒲白恨不得拿着手绢哭唧唧。
你说你死都死了,逼事儿咋那么多呢?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她很想掀桌不干,刘巫婆那张晚娘脸在她脑子里飘过。
蒲白浮躁的眼神切换成坚定,对!不能放弃!她不仅要顺利完成任务,还要做到最优!她要努力升职,走上人生巅峰,脚踩巫婆大脸,让巫婆叫她爸爸!
所以,就算祁美女来一千零一个愿望,她踏马的还是得跟个阿拉丁神灯似的,实现她的愿望!
祁白的第三个愿望,就是保护好她的母亲,保护好祖传的一副古画。重中之重的标注:画千万不能落到祁正手里!
画?蒲白一脸茫然。
这上面根本没交代那副画在哪,让她怎么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