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态度

第304章态度

因为徐秋词表现出来的态度，周围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的往旁边退去。懒得理会周围意味复杂的目光，徐秋词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徐秋词刚刚走到，苏怀南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凑了过去，笑着问道，“逃出来了？”

“嗯？”徐秋词迷茫眨眼，惊讶且不敢相信的看他，“前辈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苏怀南漫不经心的开口，“只不知你是否正享受，就从旁边绕了过去。”

他努力将他见死不救的行为描述的光明正大，但抑制不住的笑意和眼里的调侃好奇已经让他的坏心思全部流露。

徐秋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绕过他往前走，口中抱怨道，“一点都不喜欢。”

拽了拽衣角，徐秋词扭头看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为什么不会觉得羞耻？”

苏怀南收回黏在她细嫩脖颈上的目光，下意识反问道，“什么？”

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徐秋词往前走了走，抬手指向那些人之前在的方向，解释道，“他们现在亲亲热热的待我，仿佛失散的亲人，但不久之前，他们表现出的冷漠和不屑也同样真实。”

抿了抿唇，徐秋词发自内心的问道，“他们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的忘记不久之前的事情？明明作为另外的当事人，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她会问这些，苏怀南的表情不由收敛许多。

沉吟片刻，他开口解释道，“因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表现，他们就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更何况，你现在是正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害怕你记仇，便借着这个机会表达想法，也试探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

“对，如果你表现的平和，甚至软弱，他们就会变身鹰隼，誓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但相反，如果你表现出任何记仇的态度，他们就会老实，并竭力配合你的所有要求。”

徐秋词沉默许久，随后长叹一声，道，“还真是现实。”

苏怀南扯了扯嘴角，分明没什么表情，但徐秋词可以从他的眼角眉梢感受到浓郁的嘲讽意味——他好像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

虽说徐秋词不觉得反复无常是一个可以被赞扬的品质，但同时，她也能明白那些人的从众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圆滑，因此，她觉得苏怀南的态度有些过于偏激。

抿了抿唇，徐秋词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问道，“这段时间有需要新排的戏吗？”

苏怀南回过神来，之前的锐利被温吞的笑容遮盖，不必说什么话就是众人印象中的平易近人。

“没有。”他轻轻摇头，笑着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

徐秋词点头，同时将肩膀上的挎包取下，往旁边放去。

“我昨天想了很久你之前说过的话，我认为如果想要拯救戏曲，让它成为有生命力的，可以成长的事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赋予他生命。”

苏怀南挑了挑眉，反问道，“要怎么做才能赋予它生命？你想过吗？”

徐秋词迅速收拾好东西，随后扭头看向苏怀南，表情严肃而认真。

“我想过。”她道，脸颊微红，但却依旧坚持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诉说，“他逐渐老去的原因是老旧的戏曲和表演没有办法吸引年轻人，那我们只要让它变得新颖，就一定会有被他吸引而来的年轻人！”

徐秋词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幼稚，或许有许多错漏，但她更知道，如果不尝试就绝不会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

苏怀南并没有立刻否定，反而若有所思的点头，开口问道，“但你怎么知道，新编的戏曲还是戏曲呢？”

徐秋词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见此，苏怀南轻轻地摇头，开口道，“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改变是需要勇气的，也必须大刀阔斧，如果在什么都想不明白的情况下急着改变，等待我们的可能是改变不成功，甚至将以前流传下来的东西也变得不像样，这就得不偿失了。”

沐曲蕴脸颊通红，就连耳垂也发着烫。

“是我太急了。”徐秋词低声喃喃，“多亏有前辈，不然我恐怕要撞上南墙才能回头。”

苏怀南轻轻摇头，不以为然的摆手道，“没什么，你想过的东西，我曾经也想过，也是多亏当时的前辈，我才没有走向歧路。”

徐秋词被代代相传的传统所感动，但已经兴起的念头却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打算。

她相信苏怀南的见多识广，却不相信他的绝对正确，相较于盲从盲信，她更相信实践得出的结论——只要她将所有一切都考虑妥当，那么等待她的一个会是好消息！

…

“太冷了，全改。”

“太艳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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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改。”

…

助理已经记不清自己打电话沟通了多少回，别说设计师，就连他都有些心烦气躁了。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铃声将陷入短暂空白的助理惊醒，他用力揉脸，最后深吸一口气，平静的接通电话。

“你——”

“我一点都不好，我就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要什么样的东西？场地？服装？要往什么方向改？你给个准话！这么一次次一趟趟，你以为只是改个颜色的事吗？就算只是颜色，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随手一抹，而是各个风格的转换！…”

听着电话另一段近乎抓狂的喊叫，助理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将手机往外挪了挪。

许久，对面的抱怨才终于停歇，他也总算能插上一句话。

“我替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