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9章为什么我这么穷,你们都…… - 来杯地府茶馆主理人特调吗? - IronclaD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29章第29章为什么我这么穷,你们都……

第29章第29章为什么我这么穷,你们都……

聂干安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一进屋,最显眼的是东墙正中摆着一尊高达一米二的菩萨像,神像坐在白色瓷台上,双目垂帘,慈悲庄严,旁边依次还供着观音关帝财神等等认不出来的中外各式神灵。

房间正中间的桌上摆满了贡品,红苹果、糖果、香烛、长明灯,整整齐齐,香炉里还插着香,不断地冒着烟,整个屋子弥漫着檀香、松脂和火焰残灰的气息,熏得人脑壳发胀。

而再往里,竟然还有一张床,床头挂着一排排黄符,红色朱砂写的符纸一直贴到天花板,还有护身镜、黑狗血纸包、桃木剑,凡能花钱买到、或者他从民间高人手里求来的镇邪物品,都堆在这间小屋里。

聂干安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精神问题,找医生来也是因为周边人都能看出他的异样,精神疾病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定是渐进式的发展,而他每次看到他们,都是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和前奏的,所以他搞了这么一间屋子。

自从几年前第一次看到他们,他已经很久没再看到过了,这屋子也封存了很久,这次迫不得已,重新启用了。

每次检查,他的脑部扫描、心电图、睡眠监测,都一切正常,只有他知道原因,那些人就在他身边,安静地沉默地,一个个站着看他。

而此时的别墅区深处,层叠起伏的小山静卧在暮色之中,白日里尚可勉强称得上风景优美,一入夜便只剩寂静死水一般的压抑,而在小山的背阴面,是一片天然生长的原始林地,终年见不得阳光,潮湿阴冷,枝杈像钩子一样在空中交错,林中泥泞不堪,寸步难行,只能听见风声在树梢哀鸣。

就是在这片常年无光的森林深处,有几道身影站在那,他们面目模糊,身形残缺,死气在林中翻涌,盘旋如雾。

面对着这几个,还有一个人,不同的是,他穿着拖地的白袍,白袍上溅了乌黑的不知是什么东西,而其他人虽然身体已经隐隐约约,但还是能看出来穿的是普通人衣服。

这人盘坐在一块布满斑驳青苔的石台上,眼前是一圈飘渺的亡灵,双目泛红,眼底沉淀着仇恨与空洞。

“他们遗忘你,践踏你,剥夺你,你们死得不值,你们活得更不值。”

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在鬼魂胸口钉下,他语调低缓,死魂们身躯微颤,低声哀嚎,怨气在地表升腾,凝成一层寒霜,整个林子像应和一般,枝桠微动,落叶簌簌。

“是时候了,让世人看到你们的冤屈与仇恨,可怜的人啊!”

陆聿怀拎着太平猴魁,满脑子浆糊地走了,一番接触下来,他觉得聂干安展露在世人前的形象不那么坚实了,他直觉聂干安在新闻报道中的形象有很大的造假成分,但每年的钱实打实捐了就行,哪个人不贪慕舒适奢华的生活。

司机依然尽职尽责,礼貌尊敬地问陆聿怀:“陆先生接下来去哪?”

陆聿怀:“去南中路吧,谢谢。”

奔驰在别墅区的道路上堪称悠闲自得,但到了南中路,那简直是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了,南中路路窄,又到处是随意停放的单车和电瓶车,虽然没什么人,但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难走样子。

好不容易挤到了南中路4号那间小小的茶室门口,司机艰难避过脚下泛着油花的污水,依然微笑着给陆聿怀拉开车门,目送他离开,然后逃难似的把奔驰开走了。

陆聿怀提着猴魁进了屋,江之沅坐在茶桌后,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正在对一壶茶进行摇香,这步要趁热,一般初学者都会被烫得吱哇乱叫,但江之沅手指烫得通红,却依然无知无觉。

“巧了,刚才聂干安给了我一点儿猴魁,据说是极品,咱们也尝尝。”陆聿怀走过去,把装着猴魁的袋子放在桌上,自己坐在江之沅对面。

“怎么样,聂先生是哪里不舒服?”江之沅放下手里正泡的茶,打开猴魁的袋子,拿出其中一小盒,打开看了看闻了闻,“确实是好茶,聂先生大方。”

陆聿怀靠着椅背,看着江之沅拿了另一把壶准备冲猴魁:“不好说,聂干安状态有点奇怪。”

江之沅:“奇怪?哪里奇怪,难道不是身体方面的问题吗?”

陆聿怀想起来那天在会场见到的一直盯着聂干安的鬼:“他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舒服,但又说最近老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觉得如果不是精神分裂,也只能是鬼了,但我在他家里没见到鬼。”

江之沅看了陆聿怀一眼:“确实奇怪,如果聂干安再找你,我一起去好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陆聿怀点点头,深呼吸闻了一下四散开来的猴魁味儿:“聂老板倒是会享受,一面在电视上宣传自己住普通公寓,私底下在三层大别墅过日子。”

猴魁还没喝到嘴,茶室门口传来几声狗叫,孟知酒牵着陆聿怀的小狗松子儿从门口进来了。

“哎呦喂,累死我了,它怎么都不嫌累啊!”孟知酒一进屋就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擡头看了一眼发现陆聿怀也来了,“陆医生你这狗真是太有活力了。”

“诶,说好的遛十次给你结一千块钱,你可不能半途而废。”陆聿怀伸出手,迎接颠颠跑过去的小狗,他一把拎起松子儿,放在膝上揉它肚子。

孟知酒哀嚎一声,爬起来随便拿起一壶茶往嘴里灌:“早知道我就说遛一次结一次了。”她擦擦嘴角流出来的水,“为什么我这么穷,你们都在哪赚钱不带我。”

江之沅递给她一张纸巾:“还不是因为你每二十年就要说一次不干了,然后把存款捐掉,结果过两天又反悔。”

孟知酒一屁股坐下,长叹一声:“我们年轻人不就是这样子,活又不想活,死又不敢死。”

陆聿怀噗地笑出声:“年轻人,多晒晒太阳吧,别老呆在这屋里,这屋连个窗户也没有,呆久了谁不抑郁。”

孟知酒摇摇头:“谁来干我这份工作都要抑郁,听那么多别人的故事,很难保持健康的心理状态啊!”

陆聿怀一撇头,觉得有理,他端起刚泡好的猴魁递过去:“这是极品太平猴魁,第一杯你先喝。”

“哇,这是那个大老板给你的?”

“嗯。”

“羡慕,我怎么就接不到有钱人的活,只能接到遛狗这种外快啊。”

陆聿怀擡头望天:“我怎么觉得这次大老板的活我是处理不了了,得你们来。”

又过了几天,聂干安倒是没找他看病,反而飞云集团的宣传部门联系了陆聿怀,说之前谈的器官捐献宣传项目策划书基本完成,让他和他的领导看一看,没什么问题他们就要开启动会,把这个项目先打出去,策划书在临城医院这走了一通,提了一些小小的修改建议,就算通过了,启动会定在三天之后,聂老板、医生们以及两个小明星出席。

“飞云传爱,这名字起得挺好。”这次江之沅坐在副驾,陆聿怀开着车,俩人正往启动会会场去。

“是啊,听说那俩小明星粉丝很多,这项目兵马未动,粮草倒先行了。”陆聿怀随手翻着邀请函。

启动会还在飞云集团的酒店举行,两个人刚开进酒店庭院的大门,正准备往正门去,却被门童打手势拦下:“先生您好,是来参加启动会的吗?目前大门那儿出了点状况,请从地下车库走吧,不好意思!”

“什么状况,发生什么事了?”江之沅问。

门童搓搓手:“嗐,有人趁活动闹事,我们都习惯了,只要是我们董事长出席的活动,总有人扯横幅闹事,想让我们老板花钱消灾,讹钱呗。”

“那是以什么名目闹的?”江之沅又问。

门童以为客人们都能理解这种无赖聚众,没想到还真有人问细节,他挠挠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似乎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江之沅见小门童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就按他的指示往地下车库去,车窗升起,把正门外隐约传来的骚动声遮去了。

沿着车道刚走了两步,江之沅松了油门,半踩着刹车,原来是窄窄的车行道前面有两个人在走,是个女人,她手里拉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江之沅也不摁喇叭,就减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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