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只见自己不见众生
第183章只见自己不见众生
秦牧带着我品红酒，我举起杯子送到嘴边准备喝，他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不敢喝了，他说道“小点口儿，让酒多停留一会儿，让舌尖舌背和整个口腔都体会一下再咽下去”按照他的要求，我漱口一样每一杯喝了一口“怎么样？”
“这个好像是比那个略甜一些，而且水果味浓，酸涩味轻，有些圆滑，我喜欢。”
“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他也喝了两口，举起我不喜欢的那一款“其实这瓶更贵一些，它在橡木桶里待的时间更长所以会有木头的味道，这应该还是个旧的桶，它的颜色应该叫~~红褐色，这些是高树龄的葡萄在被放弃之前产的最后几批果子。它们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孕育了几十年，吸收了那里所有的芬芳，见证了普罗旺斯的历史。最终发酵沉淀远赴重洋来到我们的面前，是不是个奇迹。它的味道浓郁，口感饱满，余味悠长。是一个饱经沧桑后温和优雅的成熟女人。”
他喝了几口后又举起另一杯，“这个要年轻些，像你一样。你看它是桃红色的，它们应该生长在温暖的向阳山坡上，现代化的灌溉和种植技术弥补了土地的贫瘠，这里远离海岸，不会受到大西洋季风的影响，可惜全球气温的升高导致一些优秀的葡萄品种退化，含糖量增多酸度降低，造成它的口感轻盈单薄，甜头大，还好它的水果味比较艳丽，之后那几年产的就越来越差了”
他的话画面感太强，我没有任何质疑，只是跟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你知道除了葡萄，还有什么因素对葡萄酒的影响最大？”
我被他的话又带回到现实，开始自己思考“储存？”
他摇了摇头“到了任何时候，人都是第一位的。同样的食材在不同的厨师手中就会幻化出不同的风味，酒也是一样，在葡萄酒的酿造过程中酿酒师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当然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酿制方式已经改变了很多，但是什么样的葡萄能到达什么样的效果还是取决于酿酒师的经验和喜好。”
“一个好的酿酒师会从葡萄生长开始就天天去种植园品尝，再根据当年葡萄的酸甜度选择酵母菌，这个说起来太复杂，总之从搅碎葡萄，让葡萄皮和果汁浸泡开始，到发酵前中后期、调配前中后各个阶段，再到橡木桶的选择，都需要酿酒师精心把控。他们需要有预见未来、点石成金的能力。
同样的道理，好的厨师也一样需要类似的能力，每一个优秀的厨师都是艺术家。”
他的话音落下，门外响起了鼓掌的声音，阿生和孙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对他的这番长篇大论敬佩得五体投地。
秦牧大学学的是食品工程专业，所以他对各种食品的研究到了极致的状态。阿生和孙师傅请示了餐厅的事情之后离开。他举起杯子继续喝着，我举起来也想要继续喝，被他按住了“你别喝了，孩子会抗议的”
“我对酒精免疫”
“什么意思？”
我把自己千杯不醉的事告诉他，还给他讲了把加藤灌醉的笑话。
他笑着说“真没想到，你看，酒其实没有错，错的都是人。我一直在逃避着躲闪着酒精，甚至有些怨恨它，今天我终于跟它们和解了。谢谢你，真的，如果没有你，这些酒永远没机会见天日了”
“电影里不是说有三个阶段吗？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秦牧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我们餐厅里不提供酒水”
我弹了一下红酒瓶“它既然没错，为什么不让它见人”
他仰着头大笑，“好，听你的，从下个月开始我们提供红酒”
“这是一块葱花饼引发的资本重组案吗？”
他再次哈哈大笑，“小妹，你太可爱了。我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你会化骨绵掌啊。”
我也忍不住笑了，明天中午要不试试手擀面？
我一有空就去后厨看他们做菜，不忙的时候，孙师傅会来小院和秦牧一起研究新的菜式，日子过得充实轻松。宝宝六个月了，再宽松的衣服也挡不住了，所有人都看出了我的变化，藏不住干脆就不藏了，我倒是没有感到行动不便，只是他们都担心碰到我，总是绕着我走。
吴秘书还是每周一次的给我发工程进度，我也都回给他一个好字。有一天突然问我住在哪儿，需要他帮助吗？我有些蒙圈，过了好久回给他说我很好，住在朋友家。他没再继续追问，又恢复了每周的例行公事。
孙师傅终于肯教我做菜了，尽管我的刀工还很差，会不会是秦牧帮我说了话不得而知。
炒菜如果局限于家庭厨房还是很容易的，上升到餐厅水平就需要很多年的积累和练习，孙师傅建议我学几个复杂的菜壮门面，其他的就可以随意发挥。
结果出师不利，没两天我就在炸鱼的时候把手烫伤了。这下子我什么也干不了，只能休息。
正好到了我去医院检查的时间，秦牧非要跟着我一起去。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我高兴的出来，看到秦牧等在外面，就兴奋的和他分享，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他们一定是误以为秦牧是孩子的爸爸，随他们去吧。
我推着他从医院里走出来，跟他说今年冬天好像没有往年冷，他微微的笑了笑没说话。我好奇的问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啦，你现在是两个人，所以更耐寒”
“有关系吗？”
“你的新陈代谢快，所以不怕冷，不信你去问问陈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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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真是个奇妙的过程，你说他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
“也能听见我说话，喂，大外甥，你要乖乖的”
“哈哈，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儿？”
“哦，外甥女儿，你一定是个小美女”
“哈哈”
“小妹，你开朗了好多”
“是吗？我以前确实太宅了，除了上班就窝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那你跟前男友是怎么认识的？”
我把我和肖萧的相识相知也讲给了他“哥，你知道吗？你比我父母都要了解我，好多事情除了我和当事人，只有你知道”
“嗯嗯，很荣幸。需要我的意见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