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讨价还价的地方
第150章讨价还价的地方后半夜也没睡踏实，天刚亮我就起来了，我居然失眠了，这次体会到睡不好觉太难受了。看着分局的办公楼，我有些退缩，不如还回到派出所吧，接下来太难了。
早上一进屋就被小强嘲笑了“哥，大义灭亲啊”
“滚”
王浩叫我“走吧，提审去”
“我能不去吗？”
“为什么？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不算亲属。”
我，好吧，坦白从宽。我坐下来，开始讲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他们三个人开始还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慢慢的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组的冯队长也进来了。我说完了我们之间的事，又把我的调查结果讲了一遍，直到最后才谈起姜加藤的身世。
半道上老冯把他们队的三个人也都叫了进来，好像我是在这儿说评书呢。我懒得理他，还是跟王浩继续讲着。前前后后讲了一个小时，听完后大家都不说话了。
“昨天那个地方是他妈妈的墓地，他和他父亲在家争执，他父亲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尤其是说了一些他母亲的坏话，把他惹急了。才会用枪逼着老爷子去那里给他妈妈道歉”
王浩深深的吸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我们真不该去”
“哥，你的故事都能拍成电影了。这也太··”
老冯嘱咐道“今天哪说哪了，谁也不许外传，出了这里都给我把嘴闭紧了”我感激的看着他。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我帮你们审吧。”
我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面对姜加藤了。心姌发微信过来说她们要在大门口等着见上他一面，我不好阻拦，只是担心小蔓会不会再晕过去。
过了一会儿，老冯又回来了“他想见你”
小强在旁边说道“他以为他是谁啊，想见谁就见谁”
“他说只跟你交代”
我x，真是我的灾星。没办法我站起来硬着头皮跟着老冯进入审讯室，他没有了一丝不乱的头发，估计昨天晚上也没睡，看着很颓废。看到我进来精神了些“蔓蔓醒了吗？”
“嗯”
“她留在医院做手术吗？”
“你觉得可能吗？姜加藤，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你的案情吧，那把手枪是从哪儿来的？谁卖给你的？”
他刚刚放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不说话了。
“你还是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也好争取在量刑的时候能够减轻处罚”
“你很得意吧”
“有个人拜托我问你个事情，北务派出所退休的民警钱德泰你认识吧，他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钱是你转给他的吗？”
他又抬起了头，既然我说了这些肯定是知道了他小时候的事。
“我要见我的律师”
“刘冬霆吗？”
他笑了，他没想到我比他想象的要了解他。“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抓我，为了重新得到蔓蔓？”
“维护司法权威，捍卫法律尊严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基本职责”
“女人被家暴报警的时候你们都干嘛去了，那些被虐待致死的未成年人就不该享受法律的保护？”
又来了，他就迈不过去这个坎了，十几年都在纠结这件事。或许在他的意识里，他妈妈的死他也有责任。人最不能释怀的往往是自己的错，童年的伤害、恐惧和不安会伴随他一生吧。我不懂人是否能把童年缺失的东西补回来，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我记得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暗沉和戏谑，但是在乔妍的朋友圈里，他拥抱着小蔓的时候脸上都是满足和幸福。昨天从他手里接过小蔓的时候他的不舍和留恋，他眼睛里的后悔看了真让人动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姜加藤？
我压低了声音尽量安慰着他“我们会尽我们的最大努力去挽救那些沉入深渊的妇女和儿童，你给钱警官转账不也是承认了他的工作吗？我们还是回来谈谈枪支的问题吧，按照我国法律公民个人拥有枪支是违法的，你的违法行为面临的是如何界定情节的严重程度，你只有主动交代犯罪细节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不记得了”
“你连童年时候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这话我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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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帮我照顾她吗？她一个人怎么生活？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他露出了祈求的目光，他的心里只有小蔓，甚至都没想过他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小蔓给了他温暖，可惜她没有能够让他彻底摆脱复仇的想法。
“这里不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
他不说话了，任凭我再怎么劝也没用了。午饭后，我提他出来，给他上手铐的时候他又问道“蔓蔓怎么办？”我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她不做手术会一直犯癫痫，每犯一次大脑就会退化一点儿，她已经不能跑不能跳了，再严重恐怕连走都困难了，帮帮她”
我们走出来，心姌疯了似的冲上来，我赶紧搂住她，带着她往后退。她觉得对不起姜加藤，大哭着。
姜加藤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小蔓，他们俩似乎隔着很远的在用眼睛说话。我安慰好心姌送她过去开车。
小蔓也是满脸的泪水，她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头上缠着绷带，站在那里哭得身体不停的抖。我让他们先回去，小蔓转过身要走，结果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我想起了刚刚姜加藤说的话，她真的连走路都要受限了。
这个阶段怎么可能让她住院做手术，唉，太难了。等等吧，最多一个月，尽快将他的案子上交检察院，尽快判决。一切结束了才好开口劝她。
回来后我独自在楼道里溜达，老妈的电话打过来两次我都没接。我调整好回了过去“儿子，过两天就能挑房了，咱们一起过去”
“妈，不好意思，我这儿遇到了一个大案子，恐怕··”
“没事儿没事儿，那我们可全权代理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埋怨我们”老妈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您这眼光、这盘算，谁比得了。我一百个放心”
“好啊，那我们就做主了”
“得嘞，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