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突发禁赛
第二盘他状态调整好了一些,但是第一盘6-1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对方的士气,南美球员就是这样的,很容易崩盘但是也很容易鸡血,周若一今天不走运,遇到了一个人来疯的对手,第二盘抢七客观来讲他非常顽强了,咬到了8-10才输掉。
完成赛后必要的混合区采访后,周若一甚至都没有做放空按摩就跟团队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埃文给他发了消息,指出了他今天比赛的抢七面临赛点时接发的站位不合理性。周若一很无语,回他道:“你还有心思看我的比赛?”
埃文不喜欢发消息,直接打电话过来:“你的比赛一直都很赏心悦目,平时没机会看。”这倒是的,周若一也一直知道自己的比赛好看,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心情谈论这个,问埃文怎么决定的。
埃文沉默了一会,告诉他还是会先提交那管肇事的药膏,申请实验室鉴定,鉴定结果出来的话可以先接触临时禁赛,消息可以等到听证会后再对公众公布。
由于样本提交国际网球诚信机构的实验室到分析结果出来需要时间,埃文官方宣布了接连退出了接下来美国的两项大师赛,其中一项他还是卫冕冠军。
这不禁引起一些猜疑,因为埃文也没有对外公布受伤,目前公众只知道他返回了伦敦家中。在更衣室里,偶尔也有球员问起周若一知不知道埃文是因为什么事退赛,他都推说不清楚,连他团队成员他都没有讲。但是周若一知道,这也瞒不了多久,听证会后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披露。现在这已经是因为违禁物质含量极其微量国际网球诚信机构认可埃文不是主观故意服用,因此兴奋剂阳性的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公布,如果是体内兴奋剂含量高,20天内是必定会公布的。自从埃文的事之后他只要有空就会自己翻反兴奋剂条例,尽管埃文团队请的律师一定也更清楚,根本用不着他这么做。
美国的两站大师赛,因为没有埃文,大家的成绩确实都会更好,至少对于周若一是的,他虽然在第一站北美沙漠里的大师赛里因为从中东转场过来连续作战太疲劳被低排名选手爆冷未能闯入16强,但是休息了一周再战第二站终于拿到了冠军,这也是中国男选手的首个大师赛级别男单冠军,这是非常有新闻价值的,周若一想,如果埃文没出事,跟自己在决赛里相遇,那自己这次夺冠该多么美好。
不过他夺冠的喜悦没能维持两天,甚至网球新闻也没能为这位来自全球最大市场的新科冠军多停留两天,他和网球世界的注意力就都被身在伦敦的埃文吸走了:埃文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自己因为一个月前在中东的500赛中因为兴奋剂阳性而被临时禁赛,而昨天已经完成了国际网球诚信机构组织的听证会,3名不同背景的仲裁团官员认为他无主观过错,因此不再追加禁赛,预计自己会在四月的红土大师赛回归赛场。
随即各个赞助商也都发表了声明,表示相信并坚定支持埃文。
但是这个消息在网坛炸出了轩然大波,从来没有一个世界第一的选手陷入兴奋剂风波,而且在大家的认知当中,一旦兴奋剂阳性,除非b瓶样本是阴性,否则肯定会进入漫长的禁赛当中,怎么可能一个月就结束了呢,而且当时为什么没有公布,要等到宣布禁赛已经结束后才公布?
埃文在社交媒体上遭遇到有组织的谩骂和抵制,原本喜欢其他球员的球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甚至还创作了丑化埃文服用兴奋剂的漫画,与埃文的球迷激情对线,其实这也还好,最可怕的是他们会去国际反兴奋剂机构的账号下疯狂留言要求保持公平,毕竟在公众印象中凡是惹上兴奋剂的球员总是禁赛好几年,然后状态全无的退役。
而埃文居然只禁赛了不到2个月,这肯定有黑幕!
也不知道是这事被各路媒体和网友反复炒作造成的舆论压力太大还是确实认为埃文的案件存在一定程序问题,国际反兴奋剂机构终于出来表态,认为埃文对于团队的管理存在疏漏造成此次事件,不认可国际网球诚信机构的裁决结果,将上诉至瑞士洛桑的国际体育仲裁法庭。
周若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消息放出的次日了,他打完北美赛事后返回波尔网球学校休整训练备战欧洲红土赛季,头一天还在倒时差,昏昏沉沉起床看到铺天盖地的wada将上诉的消息后瞬间清醒了,抱着手机刷了一会新闻后整个人发呆了半晌才打给了埃文。
“是的,他们上诉了。”
“听证会时间还没有定,没那么快。”
埃文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反过来宽慰周若一道:“我对听证会有信心,程序没有任何问题,再说违禁物质只是极微量,和其他人的案例并不一样。”
他甚至还跟周若一开玩笑道:“要是真禁赛了,我们可就不能见面了,到时候我也没什么事,要不远程做你教练吧?”
按照反兴奋剂条例的规定,处于禁赛期的球员不得与任何现役球员接触,也不能出现在任何比赛场合,他不说这个还好,周若一听不得不能见面的话,只有他自己知道大学那四年是怎么度过的,他没有勇气也不想再来一次。
他想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才会失控的指责埃文:“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你是和女友发生关系通过体液污染的呢?如果当时你接受律师的专业建议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了!”
埃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刻,声音有些古怪的回答道:“我确实不能那么说。”
周若一一方面着急,另一方面听他这么说又疑窦丛生,追问道:“为什么不能?”难道,他真有女朋友??
“因为我没有女朋友。”
周若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很是矛盾,一方面听了这个人这么固执他简直气急败坏,但是另一方面听见他亲口说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他心里又很开心。
两人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周若一挂断后自己想了一会,跳下床来也不管是几点,找到吴凝要了埃文团队请的律师的电话。
“你要人家电话干什么?”吴凝虚弱道,“你别告诉我,你也有类似需求要咨询?我的心脏受不了这样的消息。”
周若一简单的把他发挥大学里写论文的功底用功了一晚上的成果告诉吴凝:以前有过先例,国际反兴奋剂机构可以与球员达成和解,球员接受短暂禁赛一段时间,换取wada放弃上诉。
“这个,律师当然也说过啊,人家是专业的。”吴凝解释道,“但是,和解也好,推动听证会尽快召开也好,总归需要和wada搭上话,现在ibd正在想办法——”
周若一打断了吴凝,提出了他的想法。
“什么?找王琳?”吴凝的声音很惊讶。
王琳就是现任wada副主席,“你知不知道她老公就是金鹏?上次全运会的事,你可是得罪了金鹏,现在找人家太太人家能有好脸色吗?”
“没有好脸色我也可以去求下,大家都是中国人。”周若一说的很淡定,而且他指出一个吴凝无法反驳的点:“不寻求和解的话,你能说服他接受另一个方案吗?”
吴凝语塞,她不能,本来她已经神通广大的找好了一个愿意收钱背锅的女郎,承认是自己使用过违禁物质,并且通过体液传播给了埃文。
然而这么好的专业建议埃文不同意,吴凝很无奈的跟周若一八卦道:“你说埃文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所以怕人家误会?”
周若一听了心里一团气堵着,但是又没有立场生气,生硬得转换话题道:“你说埃文要是知道他的经纪人在他水深火热的时候还在八卦他的感情生活会怎么想?”
吴凝立刻投降,两个人电话里聊了一会后,周若一表示干脆自己也去伦敦,可以和律师团面谈,拿出方案才好再去找金鹏。
周若一抵达伦敦前都没有告诉埃文,按照原计划他应该直接去跟吴凝以及律师团队汇合,但是他突然间非常非常想见埃文,他犹豫了一下给埃文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在selfridges等他。
消息发了之后他又有点后悔,觉得太冲动了,但是埃文电话马上来了,语气不算很好,虽然也没有骂他,只是让他在原地千万不要动,戴好口罩和墨镜,不要被人认出来,他马上就来。
周若一不禁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千万不要动,难道走丢不成?墨镜和口罩他倒是确实不敢掉以轻心。
埃文来的很快,也全副武装,一副披星戴月的样子,但是竟然有一个女孩跟他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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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小tip:网球运动遇到兴奋剂,有可能是赛后的检查,也有可能是飞行检查(这个很多运动都有,需要运动员随时报告自己的位置,如需要更改也要及时更新给反兴奋剂机构),埃文中招的是飞行检查~
如果出现了兴奋剂阳性,国际网球诚信组织会组织听证会,一般有3名独立的仲裁官听取球员的解释,如果他们都赞同球员是没有过错的(比如遭人陷害、误服),球员可以恢复参加比赛,但是wada,也就是国际反兴奋剂机构如果认为这个裁决不公平,是有权力提起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