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伊派芬妮戳戳霍奇的肩膀。
她艰难地吸了口气:“这不是关于我能不能当上州长。这是关于我们能否保住这股势头,能否让bep,让退伍军人计划,让所有承诺真正落地。如果我现在退出,一切就都完了。我们所有的努力,杰克今晚受的惊吓,这栋被烧掉的房子,就全都失去了意义。”
霍奇从未如此恨过伊派芬妮。
他想对她吼叫,想强迫她立刻接受手术,如果必要,他想给她扎一针,把她绑在病床上直到她安全。
但他不能。
因为她是伊派芬妮·邓菲。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该死的,残酷的现实。
霍奇坐在床边,背对着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实在没什么力气,他只字不言,就好像这样他就能逃离。
“亚伦……”
“你知道你在请求我什么吗?”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压抑不稳的声线,“你在用你的命赌博,艾琳。而我,你让我去做那个眼睁睁看着,甚至要帮你隐瞒的人?”
伊派芬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霍奇缓缓转过身,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因为从大火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他的眼眶通红。
伊派芬妮扁起嘴,眉尾压下,她用眼泪装饰的亮晶晶的小鹿眼看他,冰凉的手碰到他的肩膀,用手语比了一个“对不起”,好像如果说话的话她就会眼泪决堤,好像让他不开心才是今天最值得哭的事情一样。
你不应该说对不起。不知道怎么了,霍奇无声地吐出气,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泪水滴到她的后背,这可能是她颤抖的原因,可他不在乎。
“五天,”霍奇哽咽,“我只能给你五天。在这期间,我会联系信得过的神经外科专家,组建一个绝对保密的医疗团队,制定好一切应急预案。选举结果公布的下一秒,无论输赢,你都必须立刻躺上手术台。没有商量余地。”
他松开了拥抱。
“艾琳,你必须答应我,这五天里,每一次演讲,每一次握手,每一个会议,只要感到一点疑似的头晕、恶心、视线模糊,任何不对劲,你必须立刻停止。你必须对我绝对诚实。如果你做不到……”
“我向上帝发誓。我会亲自召开记者发布会,亲手结束这一切。我发誓我会。”
“我不会管你的沉没成本有多高,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伊派芬妮硬扯出个笑,又用唇语说:我爱你。
直到今天,霍奇都不知道爱她会让他如此痛苦。
——
霍奇阻挡了所有人。
尽管这意味着夹杂着担心的谩骂。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霍奇不想再多说,距离联邦派人来调查不远了,他必须赶在这之前先询问伊派芬妮。
“请不要再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西西莉亚瞪着他:“这话不需要你说。”
霍奇深吸一口气:“病房不能那么多人。”
霍奇忽略西西莉亚的仇视,他没办法离开房间,只是在一旁看她和斯潘塞小心翼翼又强忍情绪的问候。
“你挺能活的。”西西莉亚捏了捏伊派芬妮的脸。
伊派芬妮的笑像梅子,她握住西西莉亚的手:“什么,你以为我不会在房子里放全套的消防装备吗?”
“你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人,weirdo(怪胎)。”
“实验器材都太危险了,谁都没办法知道发生什么,给我的安全意识点个赞吧,不然你们已经要提防我的魂魄半夜拜访你们家了。”
这种情形下,玩笑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没有人在笑,除了伊派芬妮。
“好了。”
伊派芬妮捏紧西西莉亚的手,又用另一只手唤斯潘塞过来。
她揉乱斯潘塞又留长的头发:“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走。”
斯潘塞要说的话被挡在颤抖的唇后。
斯潘塞深吸一口气,什么动脉瘤发病率、手术成功率、以及动脉瘤破裂后黄金抢救时间的统计数据不可抑制地滚动在脑子里。
他最终只是轻轻地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伊派芬妮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不愿意再看她。
伊派芬妮轻笑一声,捞起斯潘塞的头。
“嘿,看着我,”伊派芬妮凑近,“我看起来害怕吗。”
斯潘塞沉默了一下:“我实在看不出来。”
就像伊派芬妮知道斯潘塞是故意这么说,她翻了个白眼。
“你会没事的。”他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是在告诉伊派芬妮,还是在告诉自己,“你必须是没事的那个。”
伊派芬妮的手指动了动,温柔地挠了挠他的头发。“当然……”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