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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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霍奇为什么会生伊派芬妮的气。

人在麻醉状态会胡言乱语这件事有个专业术语——术后谵妄。

“我还有鼻子吗。”

伊派芬妮在沉重中醒来。

医生见怪不怪，检查完嘱咐几句就把房间留给亲属了。

但伊派芬妮似乎还陷在自己的迷惘世界里，她眉头紧锁，声音带着孩童的固执和稚嫩：“不对，它掉了，亚伦，我的鼻子掉了，没有鼻子了，没有鼻子我怎么闻你的味道……”

不同霍奇，西西莉亚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直说受不了，就离开了房间。

霍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她的脸是冰凉的，他尝试用唇去度让点温度：“没有掉，亲爱的。它好好地在这儿。你还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对吗？”

“……讨厌消毒水”她苦唧唧地抱怨，睫毛颤动，努力想睁开眼看他，却失败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突然紧张起来，急得像人群中不小心松开了至亲的手：“亚伦……你不能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他承诺着，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没过一会儿，她又开口：“别恨我……”

“……”

“我怎么会恨你。”

“你太好了，我不相信你是真的。”

“艾琳……”

“而且你真的超辣的。”

“……”霍奇刚升起的浓烈的情感被压了回去。

“哦，我的上帝，还有那些衬衣夹。”

她喃喃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抓了抓，霍奇看她抓着他的胸口，仿佛在确认那记忆中勾勒腿部线条的小玩意儿是否存在。

“人类的伟大发明之一……”

“我还爱你说“thigh”这个词的样子。”

因为口齿不清，伊派芬妮没办法读出准确的这个词读音，听上去就很滑稽。

霍奇抿唇摇头，拿起手机录了起来。

好不容易能让伊派芬妮吃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后面的话更加不堪入耳，伊派芬妮红着脸抢夺霍奇的手机：“给我！”

霍奇伸直手臂：“不给。”

“给我~”

她几乎要扑到霍奇身上去抢手机，但身体上的弱势和霍奇早有预料的闪躲让她扑了个空，反而一头栽进他怀里。

“亚伦·霍奇纳！”她的脸堵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轰隆隆的呜咽，“你竟然录音！你这是侵犯隐私！你这是趁人之危！”

霍奇一手举高手机，另一只手稳稳地环住她，防止她掉下床。

他低下头，下巴蹭了蹭她乱糟糟的短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那你去告我。”

霍奇开始不讲“原则”的时候，伊派芬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立刻放弃，平躺着恢复体力，脑门都已经冒了汗，霍奇把手机放到一边，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舒服得伊派芬妮就快要睡着。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生我的气呢。”

这个“气”，其实也只是知道伊派芬妮为了防止活不过手术已经料理好后事的无奈罢了。

比如说遗产分配，政策方针以及……遗书。

她交给西西莉亚的遗嘱里，百分之七十的遗产都分给了他和杰克，写了有三本书那么厚的法令交由诺亚处理，如果她不幸离世，他们所有人都同意尽所有努力去实现她的人生理想。

她是什么时候做好的这一切，吵架之后？还是早在察觉身体不对劲的时候就着手准备了。

伊派芬妮听完霍奇的想法，顿时无言，她还以为是她醒来的时候问他们“你是谁”的玩笑呢。

这种情况属实令人尴尬，这也是为什么遗嘱要等死后才让家人知道啊！

该死的西西莉亚。

她小声地叹口气，伸手向霍奇要抱抱。

霍奇没能坚持太久，他躺下，揽她入怀，习惯性地把她冰凉的双脚塞进他小腿之间取暖。

“对不起。”

霍奇没说话，摇头。

他们之间对不起说过太多次，已经默契地同意不再提起这件事。

伊派芬妮被霍奇捂得热乎乎的，她过一会儿脱离他的怀抱，拿起平板看邮件。

霍奇也坐起来看书。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