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Greatest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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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派芬妮快把这辈子的泳都游光了,她实在没剩下什么力气,干脆仰着休息起来。
现在天气不算热,所以她没有脱水的风险,她还算幸运,这种逃亡运动没发生在冬季,等活下来,她一定要参加奥运会,说不定会一举夺魁。
她望向逐渐亮堂的天空,有种不顾她死活的美。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么上天堂后,她一定要当面质问她,人类的这些苦难究竟何为,真的是为了给人类警醒、考验和暗示吗?
感谢谢尔顿平时对他基督教忠实教徒母亲的吐槽和根据圣经里不合理的地方逐字逐句的攻击,感谢斯潘西对基督教、佛教以及犹太教的兴趣熏陶。
伊派芬妮得以知道宗教对人的影响,但她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创作初衷是积极的作品,最会变成刽子手的杀人工具,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历史政治的科目,现在更是脑袋发胀。
伊派芬妮发现她的腿和手自己动起来。等她上岸后已经是中午,她浑身无力,头痛欲裂,感受不到下肢的同时上肢的存在感又太过强烈,她止不住地干呕发抖。
也是快半世纪老人了,受的都是什么罪。
伊派芬妮握紧拳头试图唤醒身体,慢慢爬起来往外走去。
斯潘西他们的工作都是这么充满危险的吗,她想起斯潘西被迫染上药瘾的那段时间,又或者他敬爱的导师高登因为挚爱被报复杀害离开的那段时间,又或者霍奇被捅九刀后妻子被同一个连环杀人犯杀死的那段时间。
她又想到西西莉亚半夜到她家哭着发抖地说害怕的时候,还有被死亡威胁得随身携带枪支的被迫装备的强硬与警惕。
她们好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她最大的危险就是记得不要把实验室炸掉或者不要暴露身份,而他们却时时刻刻生活在枪口之下。
路边的喇叭声让她回过神来,伊派芬妮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急忙拦下第二辆车。
“我的天呐,你没事吧?”
司机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士,她把墨镜提到头上,看样子是在这附近旅游,副驾驶是一个同样穿着得体的男士,阳光让伊派芬妮看到男人眼里的严肃和警惕。
伊派芬妮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估计不是那么正常,她咽下唾沫。
“我可以借用你的电话吗?”
“抱歉,你能再说一遍吗?”
伊派芬妮搔抓着她的脖子,企图安抚沙哑受损的嗓子,她慢慢挪过去,重复一遍自己的请求。
那位女士立马拿出手机:“当然当然,你真的没事吗?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
伊派芬妮摆摆手,用口型说句谢谢后,抖动着手拨打电话,她把手机放到没被打的那边耳朵旁,冰冷的指尖在嘟嘟声中合着手机屏幕不断拍打她的脸颊。
“你好?”
斯潘西的声音让伊派芬妮的眼泪冲出理性的桎梏,她颤抖着发不出声音。
“……”那边沉默一阵后,同样不平稳的声线传达到她的耳朵里,“派?伊派芬妮?”
“是我。”伊派芬妮抹掉第一波眼泪,“追踪我的位置,我需要fbi的帮助。”
“等等,你还好吗?”斯潘塞那边听上去慌乱一片,他对着谁说着话,“你还好吗?有危险吗?”
“还好,快来。”伊派芬妮的第二波眼泪源源不断地顺着痕迹迅速滑落到她的下巴,“快来,斯潘西。”
——
靠坐在防护栏杆上的伊派芬妮接过女人从后备箱拿出的衣服。
“你看上去不太好。”
伊派芬妮傻傻地接过,她穿起外套,可还是冷的发抖,恐怕这件外套得穿到内脏去才有用。
男人递给她一瓶水。
伊派芬妮连瓶盖都拧不开。
女人给男人一个责怪的眼神,帮她拧开瓶盖。
伊派芬妮小口小口地断断续续喝了四分之一:“你们,抱歉,你们有盐吗?”
“啊?”女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马上去后备箱里找到一包盐,“给你。”
伊派芬妮感激地握住瓶子伸出双手接过,她用牙齿撕开包装,忽略被抖到瓶子外的盐,等倒入足够量就开始摇晃瓶身。
才开始慢慢喝完这瓶水。
“发生什么事了?”那个盯着她破烂的飞行衣和鞋面上嵌着的泥点,男人皱着眉,一半出于关心一半出于怀疑。
伊派芬妮抿起唇,嘴唇泛白,摇摇头。
女士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没事的,你能告诉我们,我丈夫是警察。”
伊派芬妮观察那个神情严肃的男人和一脸关心的女人,她不想撒谎,也不想透露出过多过于沉重的信息。
“滑翔失事,我被困在一个岛里,岛上还有一个人等着救援。”
女人大惊失色,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看向自己的丈夫,又看回伊派芬妮。
“你们有地图吗?”
那个男人率先反应过来,他从后座的包里拿出地图。
伊派芬妮把地图平铺到地面上,蹲下查看位置。
“我们现在在这吗?”她擡起头。
“对。”男人为了方便看也蹲下,用手指一指,“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