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特别爱你
前天？前天和昨天，送自己来上班的都是蒋家明，昨天来接他下班的也是蒋家明。宋鸢呆住了，怎么回事？蒋家明根本没有和他提起过不上班的事。
看到宋鸢一脸困惑，小徐说：“他没有离职，是领导看好他，给了他一个去国外设计院学习一年的机会。这不是年底了，他也把手头的事忙完了，就回家准备一下，等明年一开年就过去呗，也就只有十来天了。你要找他，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宋鸢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一时间，天旋地转。
门铃响了，蒋家明猜到是宋鸢。他把燃气灶的火焰调至最小，南瓜粥还要再煮上一会儿。宋鸢不讨厌南瓜粥，应该会是令宋鸢满意的夜宵。蒋家明想。
门外的宋鸢看上去并没有心情喝南瓜粥――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涕泗横流，比戳穿他是Gledeer那天，哭得还要悲伤欲绝。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浸在泪水里相当狼狈。
“你怎么了？”
蒋家明忙去拿纸巾，“不然先洗把脸再说……哎？”
宋鸢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把蒋家明往卧室里拽。蒋家明也不挣扎，宋鸢都哭成这个样子了，再不顺着怕是要爆炸。
不过很快，蒋家明就发现，可不能再这么顺着宋鸢了。就在他的视线里，宋鸢把裤子给脱了……包括紧身的四角小内裤。蒋家明瞠目结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谁说你什么了？”
宋鸢还在哭，也不回应。脱完了自己的裤子，又开始拽蒋家明的裤子。蒋家明穿的是较为宽松的居家服，非常容易扯下来，面对发了疯似的拽他裤子的宋鸢，蒋家明根本拗不过。
宋鸢一边抹泪一边扯裤子。虽然这样的场景荒诞异常，甚至有一点可笑，但是蒋家明笑不出来――宋鸢看上去真的太伤心了。
好了，自己的内裤也被扯掉了，这下扯平了。蒋家明想，宋鸢总该解释他的行为了吧？总不会是他们在某个部位有什么一致的胎记需要确认吧？
然而，宋鸢却没有看那里――【河蟹】
蒋家明刹那间忘记了要问宋鸢，“发生了什么事？”
可宋鸢很心急……【河蟹】
宋鸢哭得伤感，怪让蒋家明怜惜的。他耐心地哄：“不哭。”
宋鸢不管，偏要哭。卧室的灯没有开，房门却开着，唯一的光源就来自通向卧室的客厅。暧昧的光线里，宋鸢脸上的泪痕亮晶晶的。【河蟹】
蒋家明试图坐起身，可宋鸢还是执着地压在他的身上不肯挪位置。
蒋家明温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想要做什么？”
【河蟹】
气焰嚣张地吼完，宋鸢卸了劲，哭得更厉害了，撕心裂肺的。
“反正你都要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一整年了啊！”
“你知道了？”蒋家明错愕一瞬，沉默半晌，才道，“两周前通知我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的。可当时不知怎么，没开得了口，结果后来，我们有了一点……误会，更说不出口了。”
“今天我想和你谈的，就是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宋鸢，我……”
宋鸢大喝，“我不想听！”
“你能不能稍微成熟一点？”
“反正你一定会说不喜欢我啦，不能接受男人啦，还是喜欢女孩啦……讲几句自以为不会伤害人的漂亮话，然后拍拍屁股甩下我就跑去国外了！我不要听这样的话！你不要开口！”
“谁告诉你我喜欢女孩的？”
“谁告诉……”
宋鸢愣住了，与蒋家明面面相觑。
蒋家明高中时不是和赵雨彤谈过对象吗？不对，蒋家明已经澄清过，他是假扮男友，为了帮赵雨彤摆脱穷追不舍的追求者。
那丁思汝，她不是蒋家明的前任吗？……可丁思汝好像，也可以是一个男名。
宋鸢在思考中，很不体面地打了一个哭嗝。
蒋家明说：“我一直觉得性向是自己的隐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会和别人主动提。但是有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你。”
“可你不想听，总是岔开话题。我猜你可能是还没准备好，也可能是还没走出情伤，可能是还有你自己的顾虑。都没关系。那就暂时不谈了，我可以等。”
才不是这样。宋鸢想。我那是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啦！就算有心理准备，但被你果断拒绝我也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告诉你，我喜欢你。”
宋鸢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听到期盼已久的告白，发怔两秒，登时心花怒放。他还嫌不够，恨不得无限重复蒋家明向他告白的那几秒――该用手机录下来，反复收听。
“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宋鸢，”
蒋家明的眼神既无奈，又溺爱，宋鸢被盯得很紧张，脸上烧得慌。
“特别爱你。”
“……这还差不多。”
“你以前很介意打……那什么的事，好像这件事给你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你不喜欢的话，不上床也没关系。”
“蒋家明你是笨蛋吗？！我那个时候生气，是生气你居然帮孙鹏嗣的腔！你帮大傻X，你也是大傻X！笨蛋笨蛋笨蛋蠢死了！”
“况且，还是那么下流的话啊！那个时候我才多大啊！”
宋鸢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气急败坏的样子顷刻间软化。他有些腼腆地小声说：“可是，我现在不觉得下流了。”
蒋家明上下打量衣衫不整的宋鸢，笑意里添了几分揶揄，“我看出来了。”
宋鸢羞耻不已，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主动、要发出信号。说来说去，还是蒋家明不好，如果蒋家明是一个质量尚可的信号接收器，他也不至于拼命发了那么久的信号。宋鸢捶打几下蒋家明的胸膛泄愤，“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我都和你睡在一起了，你还无动于衷得像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