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遮掩萧凛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淡。 - 被清冷帝王缠上后 - 眠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9章遮掩萧凛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淡。

第49章遮掩萧凛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淡。

昏睡前的记忆纷至沓来,额角虽仍有些胀痛,身上也有些黏腻不适,但萧凛的意识还算清醒。他先是调匀了呼吸,闭着眼缓了缓,慢慢舒展了一下略有些酸痛的身体,这才打算坐起身来,却忽然觉得身畔有些异样,似乎有一团柔软的热源紧紧挨着自己。

他的手,也被人牢牢握住,挣脱不得。

目光缓缓向旁边落去,他看见一方乌黑的发顶。只一眼,萧凛便认出了这是贵妃。

他微微错愕,定睛看去时,原来贵妃是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甚至睡梦中还紧紧捉住自己的手不松。

......难道她竟守了自己一整晚?

萧凛动了动手臂,发觉她整个面颊都压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双手更是紧抓着不放,生怕一松手自己便会消失一般。她微微侧着脸,唇距离他的皮肤不过咫尺。他隐约看见,那处光洁如玉的皮肤上压出了一小片红痕。

那痕迹仿佛也刻在了他心上。萧凛怔然良久,缓缓叹了口气,慢慢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拂开衾被坐起身来。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感受着那柔软的发丝在指间穿梭,像细密的网,把他所有的思绪尽数笼在其中,无法解开。萧凛低眸看着容棠,只觉得心中又是感慨,又是动容。

难怪她昨晚那样执拗,宁肯违背旨意,也要见自己一面。而他一时失策,竟在她面前那样昏了过去。这一切落在贵妃眼中,于她而言只怕是无比煎熬而忧惧。她该多么惊恐交加,泪如雨下?

这一晚,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呢?就这样寸步不离守着他,盼着他醒来,舍不得离开,同时心神不宁,胡思乱想。

萧凛凝视着她的睡颜,忍不住擡手复上她的面颊。掌心与她的温度交缠在一起,渐渐催生出绵长而缱绻的留恋。

他就这样看着她许久,才缓慢下床,弯腰俯身,手臂绕过她。

......

“陛下,早膳已经备好。”程良全在外间恭声道。

他说完,候了许久,得了萧凛的准许,才捧着崭新的衣衫和佩饰入内。

甫一踏进内室,程良全下意识向床榻处看去,却见床帐密不透风地垂拢下来,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看清其中情形。

他一愣,却冷不防听见萧凛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朕在这里。”

程良全一惊,这才发觉陛下正坐在那张长榻上。他迟疑地想,这不是昨日贵妃娘娘歇息的地方吗?难道......

他不敢多想,麻利地指挥宫人上前为萧凛更衣。

一切齐备后,萧凛举步向外走去,淡声吩咐:“不必打扰贵妃,容她在这好好休息。”

程良全忙道:“遵旨。”

他亦步亦趋跟着萧凛,低声道:“陛下,奴婢昨日有罪,没能拦住贵妃娘娘,致使娘娘执意要留在内寝守着陛下。”

萧凛垂眸,掩去眼底闪动的情绪,没有多言。

*

容棠醒来时,发觉眼前光线昏暗,恍惚间以为天还未亮。她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非那张长榻上。

意识清醒过来,她霍然睁开眼,连忙坐起身撩开纱帐,唤道:“陛下?”

无人应答。

容棠正茫然时,却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宫女怯怯的声音响起:“娘娘有什么吩咐?”

“陛下呢?”她问道。

“陛下在前朝御书房接见大臣,吩咐奴婢们好生侍奉娘娘,不可打扰。娘娘是要起身吗?”

容棠抱着被子发了会呆,问道:“陛下身子如何了?今日是否再度传了御医?”

宫女低声道:“奴婢不知。”

她无法,只能先起身洗漱用膳。穿衣时,容棠才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酸麻,不知是不是昨夜压迫导致的。但当她擡起手时,却隐隐嗅到一缕淡淡的薄荷香,而非清苦药味。

一顿早膳吃得忐忑不安,容棠想着方才宫女的话,不由得轻轻叹气。

寻常人若是昨夜发了那样的高热,第二日一早一定会浑身无力,虚弱至极的。可萧凛却还是一如往常,强撑病体起身处理朝政,会见大臣。一国之君的地位便注定他无法停下脚步,哪怕是片刻。

她在窗边长榻上坐下。残存的记忆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伏在了床榻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为何再度醒来,她却反而躺在了床榻之上?

容棠轻轻咬唇,心中明白只会有一个可能。

她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他那张清隽苍白的面孔,情不自禁有些担心,不知今日那高热之症会不会反复发作?

正心神不宁时,容棠忽然听见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想来是萧凛回来了。她急忙起身迎了过去,正欲屈膝请安,却见程良全搀扶着萧凛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面色浮着异样的潮红,唇色也有些发白,整个人的步伐虚浮无力,显然是被这风寒高热所折磨,已然十分憔悴。容棠心中一紧,快步走了过去,柔声道:“陛下,您还好吗?”

萧凛勉强打起精神看了她一眼,说道:“朕无事,贵妃不必担心。”

容棠扶住他的手臂,感受到衣衫下滚烫的体温。

萧凛服了药,很快又沉沉睡去。容棠始终不曾离开半步,几乎朝夕不离地守着他,直到确保他周身的温度恢复正常,才略微松了口气。

晚间,萧凛却执意不肯让她守着自己。容棠无法,只能去偏殿歇下。只不过白日里,她总是会嗅到内寝里愈发浓烈的药味,丝丝缕缕,挥之不去,想来是萧凛在按照御医的嘱咐老老实实吃药。

就这样过了几日,萧凛渐渐好转,面色也一日比一日红润,容棠那颗始终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是落回了原处。

她算算时辰,觉得自己也该告辞回自个的寝宫去了,否则总是留在凌波斋,难保不会搅扰萧凛养病。况且,她听程良全说,励阳王奉旨将要来行宫向萧凛汇报京中诸事。因其是皇亲,又是天子极其器重的王兄,因而与其他朝臣不同,可以破例在天子起居之所觐见。

容棠一想到此人,便忍不住自心底里恨之入骨,却又止不住悚然。因此,她只想赶紧离开,免得不小心在此处与萧磐撞上。

这一日,容棠陪萧凛一道用了午膳,席间,他言谈一如往常,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不似前几日有那样明显的病容。

“这几日,贵妃劳累了。”待午膳撤下,萧凛望着容棠,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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