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你是我的人了

“对，请掌门定夺。”谷长老立刻附和。

在他们眼里，现任掌门持身极正，处事公允，从不偏私任何一方，大家都是服气的。

弗宁望向月孤明，“月长老，你说呢？”

他语声平和，眼神也并不凌厉，虚空中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强大威压。

月孤明收敛了锋锐气势，垂眸低头，“掌门决定，向来英明公平，在下自当遵从。”

“那好，”弗宁收回目光，沉声宣告，“凌霄去我那里。”

“什么？！”众长老齐齐震惊出声。

弗宁修为深不可测，然而，执掌齐云宗多年，从未见他收过一个弟子。

收徒授教是五大道院的事，久而久之成了定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他居然现在破例。

凌霄大喜。

弗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清楚她的习性——毕竟养了她两百年，跟着他自然是最合适的。

再看月孤明，不愧是剑道第一高手，养气功夫了得。虽然略有失落遗憾，仍然保持了相当的镇定。

侍立一旁的花巧巧，嘴唇嚅动，想说什么，只是硬生生忍着，脸色极差，后槽牙似乎都快要咬碎了。

弘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急急地开口劝阻：“掌门师兄，这女子虽然天赋异禀，但并非正途，而且她容貌妖媚，性情乖张，朝夕相对，于修行不利。”

弗宁不为所动，笑意浅淡如云烟，“无妨，我有分寸。”

凌霄明眸转动，“弘音长老，今天你我才第一次见面，你这样贬损我，到底什么意思？我会‘于修行不利’？刚才剑道和丹药抢着要我，你怎么不说这话？还是你觉得，掌门在修行上比不上道院的诸位长老？”

“胡说，”弘音大怒，“看来你不光是性情乖张，还牙尖嘴利，精于挑拨蛊惑！”

她带着一丝慌乱转向弗宁，“掌门师兄，我刚才那些话都是出自对您的一片赤诚之心，想到便直接说出来了，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些歪心思。”

弗宁神色不变，“我知道，不必多说。”

弘音怒意未消，“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就敢如此对长老不敬，应该责罚。”

弗宁道：“新入门弟子，当宽容以待，无须计较。”

语气竟是十分果决，不容置疑。

他站起身，走近凌霄，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了。”

然后，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蓝眸澄澈明净，仿佛阳光下的海，波浪轻漾，神秘又魅惑。

声音更是与刚才大不相同，和煦如春风，温柔得醉人。

凌霄顺从地被他拉了出去。

*

大殿之后又有一个广场，比前面的略小。

广场一角摆了条红木长案，新弟子在殿内被分配好道院后，来到案前继续排队。

凌霄伸长脖子，好奇张望，“他们在做什么？”

“新入门的弟子领些随身物品，主要是衣服和武器。”

弗宁放缓脚步，“你想要吗？”

不等她回答，复又加快，“那些破铜烂铁没什么好要的。”

凌霄可以用花叶幻化衣裳，她自身的藤蔓就是最好用的武器，一听之下也没什么兴趣，转而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弗宁道：“去看齐云宗的法宝，我答应过你。”

穿过广场，进入一片茂密的竹林。

竹林间一道白石小径，蜿蜒曲折，宛如迷宫。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凌霄忍不住好奇，“弗宁，灵泽之体是什么啊？”

“天生炉鼎。”他简短地回答。

凌霄惊异地睁大眼睛。

她跟着卷心听的那些故事里提到过，所谓炉鼎，就是被人采补的工具，修为会停滞不前甚至降低，纯粹是为他人做嫁衣。

“掌门……”她赶紧贴上去，柔柔地唤他，“不管我是不是什么灵泽之体，我都不要当炉鼎。”

少女美丽的脸带着忧惧和恳求，楚楚可怜。

弗宁很清楚，她是故意装出这副模样向自己示弱撒娇。

但他沉静的蓝眸还是泛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柔声回应她，“所以，你跟着我才是最合适的。”

想到两人做过的事，弗宁确实没有拿她当炉鼎，反倒让她得了好处。

凌霄放了心，在那张气质高华的俊脸上戏谑地轻划了一下，格格娇笑，“掌门，我觉得你挺适合做炉鼎的。”

弗宁并不动怒，抿抿唇道：“那也要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