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终是薄情
第48章终是薄情
“月儿你住嘴!”西况隐听到这里已经将昨晚的事了解了几分,心头不禁一阵胆战心惊。芜儿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没有想到李淑尤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简直是太令他心寒了!此时西况隐看向李淑尤的眼眸里厌恶又多了几分。“你简直太无法无天了!”西况隐气得一扬手又要朝西嘉月打去,李淑尤见状赶紧将西嘉月护在身后。
西嘉月含泪看着西况隐委屈道:“父亲,一直以来你都是疼女儿的,现在却竟然为了一个庶女而打我,我西嘉月才是你的嫡女,西家的长孙女儿呀!”
“住嘴!我西家没有你这么不仁不孝不尊礼仪纲常的女儿!”
“老爷!”李淑尤一听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月儿!月儿她哪里又说错了什么!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庶女的几番片面之词就这样对我们母女!好歹我为你生儿育女,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庶女吗!”
“你——”西况隐被李淑尤一阵话噎住,想要反驳几句,但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老夫人看着这情景,只得是连连叹气,冤孽啊冤孽!
李淑尤一回头看着西子芜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头更加来气,指着西子芜的眉心道:“你说你遇到流氓就遇到流氓了,可有什么证据!不过是让你下车帮嫡姐捡个手绢,你就不依不挠竟有这么多怨言!我倒是要问问在整个大曦国,可有你这样做庶女的!”
西子芜挺直了腰板,正视李淑尤道:“证据?若是大娘和父亲不信大可去问七皇子九皇子和静姝公主,难道他们会说谎?”
“你——你少拿七皇子他们来压我!”李淑尤一想到昨晚饺子被龙珂说得头都抬不起来,心头将西子芜暗骂了岂止是一千遍。
“大娘这话言重了,芜儿不过是在呈述一个事实罢了。只是芜儿左想右想,真真儿是想不通千翠庄的山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三个流氓,而且时间还那么的恰巧。”
“怎么,听你这意思倒还好像是我故意派去的流氓害你不成了!”李淑尤怒怒回道,鲜红的双唇一张一合,心头倒是有些心虚。
西子芜冷冷一笑道:“不敢,芜儿又没有证据怎会这样想。只是刚才大姐说昨晚她和大娘你受辱是我派去的人,这我倒是要问问有什么证据了。”
“证据,西子芜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还需要什么证据!我说是你派人来害的我和我娘那么就是你!”西嘉月一跺脚咬牙说道。
老夫人越听脸色却是越差,终于忍不住道:“荒唐!怎养成了这样跋扈的脾气!李氏,枉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就教出了这样的女儿!”
“哟,老夫人这是在说我教女儿没教好了。那老夫人你德高望重,月儿又是你的嫡孙女儿,你怎么就没有替我好好地教教她,现在倒是来说这些风凉话了!”李淑尤心头本就怒火冲冲,平时对老夫人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一气之下直直的就朝老夫人反驳了回去。
老夫人顿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椅子上久久喘不过气来。
西子芜见状,赶紧上前给老夫人拍背顺气。
“李淑尤,你太过分了!”西况隐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倒一旁的桌子,吓得李淑尤母女连连往后退。
李淑尤见惹火了西况隐,心头也顿时后悔自己不应该那样对老夫人说话,但刚才的确是被西子芜那小蹄子给惹火了。
“这件事就此过去,谁都不许再说什么,我累了也不想再听了!”西况隐思忖一会儿,最终还是颇有些无奈的怒道。李淑尤这次虽然过分,但到底是他的发妻。尚书府需要李淑尤,他在朝廷上也需要李淑尤那个做太傅的爹帮衬,这火他必须得忍下。
可是西况隐到底是个男人,一想到这些年来自己都是依靠李淑尤娘家的势力爬起来的,只觉得自己的自尊都快没有了,于是怒指着李淑尤道:“哭哭啼啼的作甚,悄悄你们母女这幅模样,还不赶快回房收拾!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谁若是再提,家法伺候!”
旋即,西况隐又指着西子芜喝道:“你还愣着作甚,没看见老夫人不舒服,赶紧扶老夫人回长宁院休息!”
说完,西况隐逃也似得甩袖离去。
见西况隐都这么发话了,李淑尤也不好再说什么,拉着西嘉月回去,这一次就算是便宜西子芜那小贱人了!
“你别恨你父亲,他也是有许多苦说不出来。”回长宁院的路上,老夫人一手反握住西子芜轻语道。
西子芜一愣,想起刚才西况隐说的话和她的脸色,心头是凉了又凉。父亲明知道昨晚她被李淑尤母女那样欺负,也眼睁睁看着李淑尤母女当着他的面一再的欺负她,但却从未帮她说过一句话。
回想娘亲在世时,父亲对她是那样的好。曾经的父亲好似随着娘一起消失不见,再回不去了。
见西子芜不说话,老夫人叹口气又道:“我们西家祖上世代为农,好不容易出了你爹这么一个当官的,他白手起家真的是太不容易。我没读过什么书以前也只是一个农妇,所以李氏一直看不起我,倒也是罢了,我也懒得再计较什么。”
“但是芜儿你千万别恨你父亲,他有他的难处,你多体谅体谅他。”
“老夫人我知道了,路上地滑,你小心点儿。”西子芜不愿再听老夫人说下去,轻声回道。
老夫人到底是父亲的亲娘,哪有不疼儿的娘。从始至终,无论父亲到底有没有做错,老夫人偏向的永远是父亲。
但她到底不是老夫人,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体谅,只有不断积累的失望。
是的,她失望,对父亲很失望。
从父亲不相信她说娘亲是被李淑尤害死的开始,她就不断地失望着。
世间的薄情郎太多太多,数年来的恩爱消散也不过一朝。
她想娘,太想太想。
她忽然又好羡慕父亲,至少父亲还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