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你的茶里有激化剂

第107章你的茶里有激化剂

“我艹？！咋全空了？那些破药水儿呢？之前不都是藏在这里的？”

霍炘也撅腚猫腰地趴在地上，对着空空如也的地窖瞠目结舌。

沈确看着他滑稽不堪的姿势笑了笑：“我现在好像有点信了。”

霍炘也傻呵呵：“信啥？”

沈确跟着蹲下，合上地窖的盖板，把地毯拖回来，“信你说过的上辈子的事，是真的发生过。”

“因为东西是我亲手藏的，就连我妈都不知道在哪儿。”

“她走的时候太匆忙。”

“本来就是真的啊，我有必要编这样的故事？”

霍炘也跟着他起身，嗤道：“我要是真想编故事，何苦编一个伤害你的故事，我应该说……说我上辈子救过你的命，这辈子你必须得以身相许才对啊！”

“呵。”沈确勾勾唇，“那我还要多谢你，谢你没有坏的很彻底。”

“……”霍炘也被噎得脸都皱起来。

沈确走到窗前坐下，那里有个四方的茶桌，他指指对面，示意他也坐，淡声道：“来的路上不是说过了，无论那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是现在的我没经历过的事，不如就此翻篇吧。”

霍炘也磨磨蹭蹭地坐下，矛盾得不行，“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我是真做不到。”

“就算不是我眼前的这个你，也是存在过的你，都是你，”

他垂着眼，忍不住搓揉起茶桌上铺着的桌布一角：“况且我妈不是跟你说了，那些傻逼真的是打算害你的，要不是她和孙医生的人提前守在这儿……”

“嗐，算了，想点好的吧，至少这次你人不在，对我来说无论是制剂也好还是这个小屋子也好，都无所谓。”

茶汤沸腾，沈确提起茶壶帮二人斟上，悠悠道：“制剂是无所谓，但外婆的这个小屋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

“所以还是要谢谢阿姨和孙医生。”

霍炘也想了想：“孙医生就算了吧，制剂是不是让他带走了？”

沈确坦言：“嗯，也算是先交货再结款了吧。”

“……多，多少钱？”霍炘也单纯是好奇。

其实上次听孙医生说起这个条件的时候他就有点好奇。

上辈子沈卫青的仇人为了这个制剂可谓是费劲了心思，不光私下研究伪造沈确的“日纪”内容，甚至后来还潜入这里，抢了制剂，杀了沈确。

最后为了不留下一丝丝的后顾之忧，又模仿他本人的口吻将这一切都塑造成他自杀的假象。

……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这样的。

通过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许多吻合处，霍炘也推算出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

沈确见他提出问题之后再次自顾自的陷入冗长沉默，当然明白他肯定不是在继续猜测生物制剂的到底是个什么天价。

他只答：“应该足够我几辈子什么都不做，躺平当咸鱼了吧。”

“……啊？？”霍炘也瞬间中断思绪，“我艹，真假的？”

沈确话锋一转：“还在纠结上辈子的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霍炘也嘴一闭，视线躲闪起来。

沈确：“你不是也研究我的‘日纪’了，还没对比出区别吗？”

“阿姨应该把那些人伪造出来的内容也给你看了吧？”

“看是看了，”霍炘也挠挠头，“但他们现在还在尝试啊，写出来的都是不疼不痒的，跟上辈子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他们上辈子写的……嗯，就是，写的……”

沈确笑着又抿了一口热茶：“他们捏造了一个为情所困的我，不知道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的我，最后因为真实性别被曝光，遭受不了打击然后自杀的我。”

说完，他笑意愈发深，像是觉得无比滑稽，喟叹道：“不然你再仔细想想呢？你觉得我像是一个这么没出息的人吗？”

“我跟你说过，我很爱我的妈妈，但我绝对不会为她去死，因为这是不公平的，现在我之所以卖掉制剂，也是在寻求这份公平。”

“他们为了强迫我压抑自己的天性，研究出这种东西，之后又继续把我当提线木偶一样对待，那现在他们死了，我把这个你口中所说的‘万恶之源’卖了换钱也很合理，很公平。”

“毕竟它是因为我才出现在这个世上，那我凭我心情处置它也很有道理吧？”

霍炘也激动得都从椅子上“弹”起来了，“我艹！怎么能叫很有道理？！这叫相当有道理！真理！真理你懂吗？”

“……”

沈确想说，那倒也不至于这么捧，多少有点浮夸得让人觉得尴尬了。

他只是细细想来，自己似乎从很久之前就因为“性别”这两个字被控制、被伤害，所以越想越觉得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再留着了而已。

“我和孙医生在那天晚上就已经签好合同了，在他从制剂中提取出所需要的东西之后，原有的生物制剂就会被全部销毁。”

“至于他要利用制剂研究出来的东西，是可以治疗性别缺陷造成的一种疾病，也算是……让这个‘万恶之源’积点德吧。”

“你也知道的吧，这个制剂从前是害死过人的。”

霍炘也杵在原地不说话，死死地摁住额角。

沈确一阵怔愣：“……不至于吧？我刚才说的话很慷慨很激昂吗？把你搞得这么激动？都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