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逃离灭亡的过去(二)
炫目的剑舞。前一道剑身划过的影子还没来得及隐去,下一道影子却已经浮现。与其说韩伯握剑,还不如说是拈剑,因为这剑舞看起来实在是灵活得惊人!。那把长剑在韩伯的五指的把控下轻灵地跳动,剑尖颤点,轻挑剑花。
舞毕,所有剑影立即收敛,七朵剑花颤抖地慢慢凋谢。他居然可以同时舞出七朵剑花!
将所有的剑芒收回,韩伯慢慢地摆出架势,半蹲马步,右手持剑,左手双指轻轻抹剑,从剑柄处轻抹至尖芒,长剑直指前方!
“啧,真的是老了呢,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福伯轻轻地笑着,“你以前十三朵来着呢。”
“什么老啊,这,这把剑太差劲了好吗?”韩伯不满地嚷嚷,“你懂什么?”
那些穿着黑甲的国王守护者们也愣住了,即使他们戴着面甲,但从他们的面甲后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再次震惊了。
他们没想过这次任务这么棘手,这个樊家管家厉害也就算了,就连旁边这个不起眼的酒楼老板居然也是剑圣级别的人。
“喂,你确定你没有退步?”福伯问,“这可是末影部队,会死人的。”
“每天都练着呢。”韩伯持剑猛地突向刺客们,“如果切菜算的话。”
此时,所有的末影刺客们都恢复了冷静,他们都明白面前的两人可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对比起作为国王守护者的尊严,当下稍不注意就会丢失的生命貌似更重要一点吧。
三道黑影迎着韩伯的剑气而上,黑影里突出带着银光的长剑,两把架住韩伯的攻势,而另一把趁空隙从两把架住的剑下突入,直刺韩伯的腹部。
韩伯当然不会就这么中招,手腕一转,变成反抓剑柄的手势,往下一拉,将将要刺中的攻击完美化掉。韩伯狠狠往中间突刺的刺客踢出一脚,利用反冲力倒退脱离战圈。
被踢得踉踉跄跄地后退的刺客还没有稳住脚步,却猛地感受到身后一股托力,一双手攀上他的头部。这绝对不是队友!那名刺客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颈部的脊椎瞬间就被有力的双手扯断。
战时不出数秒,末影部队再损一人!
“啧,还说没退步啊。”福伯退回韩伯的身边,留下一道朦着绿芒的身影给刺客们刺了个空,“三个人就挡住你啦。”
韩伯脸色凝重,额头已经慢慢地渗出汗珠,但他还是咧开嘴笑:“是啊,我真的老了啊,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是个改造人啊。”
韩伯挥舞着长剑便再次冲往刺客群,像只旋转的陀螺一样狠狠切进黑色盔甲堆中之中。刀刃相碰,长剑划过黑甲,每一次碰撞都火星四溅,剑舞快若幻影,十几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划过,溅射出来的火星稠密如星。
一整个末影部队居然一时拿不了这个看似莽撞突进人群的老头,反而有数个刺客被这个老头抓住间隙割掉了喉咙。
银色的剑光,稠密的火星,飞溅的血液,在黑甲堆里旋转绽放,那一幕就像一个魅惑的、色彩黯淡朦胧的黑色旋涡。
最后还是远处的一颗扯着流光的子弹将韩伯击退。韩伯横空一跃,横过刀身挡住突袭而来的子弹,一个后空翻退了出去。
韩伯俯着身子,单手着地,整个人往后滑去,慢慢卸掉子弹带来的冲击力。回来的他身上也多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痕,握着的长剑被子弹击中出也截然而断。
这居然真的是极限了。韩伯都不禁低头暗暗自嘲。
作为倚剑一生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有十几年的不练习的空白期呢?但即使他真的天天练剑,也无法改变他正逐渐老去的事实。
人总会老的,老了骨头就动不了。他也想像当年那样轻松面对这群刺客啊,他也想再使出当年盛名的“梦还十三蝶眷花”啊。可他已经八十多岁了,真正老不死的应该是他啊。
“韩老头子.”福伯轻轻地说,眯眯眼平直,没有笑容。
韩伯拒绝和这种六十多岁的小孩子说话!即使他们之间互称老头!
韩伯捡起身旁的一把掉落的长剑,稍作屏气凝神,再次往黑甲群冲去。
福伯和韩伯两人在黑甲堆里横冲直撞,韩伯负责吸引敌方主要的注意力以及打乱阵型,而福伯则是在韩伯周围注意偷袭而来的子弹和抓住敌人的漏洞下手。
这样的分配,本该会令应战比较轻松了。如果是对战普通军队的话。
逐渐地,韩伯和福伯开始处于下风。毕竟是末影部队,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习惯了福伯两人的攻击模式,开始有模有样地形成了有效对抗福伯和韩伯的进攻的防御圈。
对,象白棋组的确是天下最厉害的利剑。但却并不代表分离出来的个体还可以横行霸道。象白棋组的十六个个体的实力组合在一起,并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恐怖的十六次相乘。
反过来,也就证明,他们每一个人也并不是厉害得那么逆天。
福伯越打越开始紧皱眉头,每一次瞬移击杀得手之后,末影部队的默契度便上涨一截。到现在,他已经很难找到空隙去偷袭了。
韩伯这边却是越战越心急,他深知自己就快撑不住了,而樊倚轮却还没有出来!
“要是老子年轻个十岁,你们早死了!”
韩伯怒喝,强行摆起剑式,剑影逐渐凌厉,剑花隐现。
他要强行使用“梦还十三蝶眷花”!
福伯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已经好久没有子弹袭来了。
“韩老头!”福伯惊呼。
“嗖嗖嗖”八颗旋转的刻着符文子弹击碎建筑的木质层,呈包围之势,向韩伯呼啸而来。
此时的堂明镜酒楼的地窖下,樊倚轮和指针正站在那间奇怪的屋子门口处。
“走吧,你只要踏出这里你就可以醒过来了。”指针说。
“醒过来?”樊倚轮不解,“你不是说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么?”
“是,这里是时间之外,另一个维度。但对于你来说,这里也就等于一场梦吧。”指针转身指着房间里的一切,“对于人类来说,一切不属于现实的虚幻,不都是梦么?”
“那,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出去吗?”樊倚轮思考了一会,又说。
“当然可以。”指针笑,“准确的来说,我只能依靠你去偷窥外面的世界,这个世界。”
樊倚轮静静地盯着指针深邃的眼睛,明明他在笑,但他的眼睛里却永远都毫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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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我把这里当我的家。既然是我的家,那也就是你的家。”指针顿了顿,“但我还是希望,这里永远不要成为你的家。”
这句话听得樊倚轮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怎么理解这句前后逻辑不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