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膝下无子让三姑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三姑一经步入了商界就又恢复了常态，更加上平日里跟孙近亭呆在一起无话可说、无事可做，感到家庭生活十分的枯燥和乏味，致使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事业上了，你别说，经过她一年来的励精图治，被孙近亭疏于经营所造成的亏损，不仅一点点地都填补上了，而且还有十分可观的盈余。当中华商场的股份被她全部一次性买断之后，她这才略松一口气。那天，办完交接手续乘车回家的路上，孙近亭不服气地把他那开始发福起来的身子往汽车背上一靠，说：

要是给我机会，我也会的，说不定还会比这更好！

三姑鄙夷地乜斜了他一眼，把身子扭到一边去，不屑跟他理论。孙近亭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也觉着理亏。尤其是自打三姑接手商事以来，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外头的人都围着她转，他孙近亭俨然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陪衬。这是孙夫人孙经理，啊，啊，旁边的这位是她的丈夫。

轻蔑地连他的名字都不报，让他既羞惭又窝火。可有什么法子呢？人家就是这样地来看他，谁让他前段时间没干出点名堂，总是折戟沉沙了呢！在三姑面前他卑微，却不服气，他要寻找心理上的平衡，于是就在三姑跟他无生育这方面开了刀。是的，他们结婚在一起已十二、三年了，三姑却至今未开怀，什么原因呢？最初，三姑由于厌倦这桩婚姻，所以跟孙近亭疏于房事，可后来三姑觉得两人的生活过于枯燥很想要个孩子，就不再回避他了，有时还主动地跟他配合，即使商务上的事情再忙，也不忘尽一个做妻子的义务。然一切努力都未能奏效。她是那样的喜欢孩子，到哥哥家串门，见到我们兄弟姊妹几个，总是要搂在怀里亲个够儿。她没有自己的儿女本身就够痛苦的了，可孙近亭却给她雪上加霜。

我完了！这辈子算是绝后了。爹！娘！儿子不孝，不能给你们续香火了……

他常常就这么唠叨上一通之后，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昏天黑地的。要不就贬损三姑：

都是你婚前跟那二毛子胡乱搞弄坏了身子，要不好端端的怎会不养孩子？

你胡说！三姑被他气昏了头：你不痴也不傻，当初咱入洞房时的情景你又不是不清楚。

那为什么老没孩子？

有没有孩子是两人的事，还是多问问你自己吧！

我好好的，一点毛病也没有，这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三姑语塞，不知拿什么话应付他好了。有关这方面的事，三姑跟她的好友张凤曾私下里探讨过。

看过大夫没？张凤问。

看过不知多少次了。三姑答。

没事？

嗯。

你月经来得正常吗？

很正常。

房事呢，是不是经常做？

是的，尽管我不喜欢，但还是每隔几天就做一回。

那他怎么样，行吗？

都正常。

张凤沉吟道：这就怪了……她沉吟着，兀地又问：每次同房时，你感觉如何？

三姑羞红了脸：该死的！你问这干嘛？

感觉好坏，这跟能不能受孕也是有关联的。

三姑点了点头。

那我敢断定，这跟你没多大关系，还是让他去看看大夫吧。

为了要孩子，孙近亭也没少去看大夫，中医西医他都看过了，没结果。

眼见岁数一年年长起来，孙近亭闹得更凶了，他时常无缘无故的就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摔东西，冲天磕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父母，我有罪呀！我有罪呀！

有几次，他竟当着三姑的面要拿绳子上吊。为了能求得一时的安静，三姑提议说：

咱自己没有，那就到外边领养个吧。

领养？领养跟自家绝户有啥两样！

当然不一样了，伺候大了会跟咱一样亲的。

那他身上有俺的骨血吗？没俺骨血的孩子能算是俺孙家的后嘛！

让你这么说这孩子就非得是你自己生的了？

那还用说。

那好吧，我是生不出来，咱俩分手吧，谁能给你养孩子接香火你就去找谁好了！

孙近亭当然不想离开这个家，离开了这个家就意味着他将失去偌大的一爿家产，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这是他说啥也不愿意看到的。那么他想怎么办？他想娶妾，这是他近来时时流露出来的一个念头。三姑能答应他吗？当然不能。三姑是个有思想有个性的人，她怎能承受那样的屈辱和作贱，她宁可让这个家庭破裂，也不允许插进一个跟她分庭抗礼的人。

做梦去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别想！你不愿意，什么时候滚出去都可以，这门是敞着的！

三姑就这样义正言辞不留半点余地地答复了他。

孙近亭十分沮丧，便开始放纵自己。他原本就跟栾太太不清不白，这会儿索性完完全全地投进了她的怀抱。栾太太虽已徐娘半老，但风情场上却是个斫轮老手，她很知道用什么法子来弥补自己年龄和面容上的不足，她施展了多年积攒下来的十分老道的床上功夫，把个孙近亭团弄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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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此人间之一大快事，为我尽收于一体，快哉！快哉！此生此世没白活一场。

他喘喘嘘嘘地说，竟忘了自己还是个读过诗书的人。

孙先生此话当真？不是在开我玩笑吧？栾太太一脸得意的样子说。

我还能胡乱夸你不成！

孙先生如此赏脸，我更要好生伺候才是。

孙近亭有些忘形：你家巧巧可是越长越出息啊。

孙先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