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三姑向自己最信任的人杨彬雅吐露了真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三姑身上的伤痕和心绪都较之以前大有好转。这天她靠在室内的一张躺椅上,一边轻轻地摇着一边看书,蓦地,她听到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侧身透过窗子向花园深处望了一眼,啊,是他!这些日子她自觉不自觉地老在思念着他:
是的,他受伤了,住院了,不过过了这长时间也该痊愈了,他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她立起身来,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用双手整理了一下略显蓬乱的刘海,然后扭过身来,目光盯着门口,等待他进来。可是进来的竟然是终日陪伴在她身边的女佣,而不是他。
咦,他怎么没跟你进来?
他说公事在身,还要急着赶回江那边去。女佣说着,将一束鲜花捧到了三姑跟前,这是他让我转送给你的,希望你早一点痊愈,把身体养得好好的。
三姑接过鲜花,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它放桌子上了。
他给我送鲜花做什么?我要见的是他!
随后用一连串的俄语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满。女佣见她这样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好了:
要不、要不我去唤他回来?
算了,算了,他不愿意见我,即使招他回来又有什么用!
那……女佣绞着手指不知所措。
三姑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这不关你的事,他不愿来见我就不来吧。
她侧脸看了一眼那束鲜花,觉得十分的好看,而且喷发出一阵阵浸人心脾的幽幽清香来,她又重新拿过来举到脸前细细地闻了闻,然后嘱咐女佣:
选一撙好点的花瓶,灌满水把它栽进去,然后放我窗台上。
女佣松了口气十分高兴地照办去了。
他已经来到我窗前,却不愿意进屋来见我,为什么?他忌讳我什么?难道我不是他的好朋友吗?即使他跟我没什么深交,可看在我哥哥的面上他也该来看看我呀……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至今还没有忘记那天我打他的那一记耳光。本来嘛,他怎么能那么粗鲁、那么轻佻,随随便便就吻一个姑娘的嘴唇,而且咬住就不放,我要不打他那记耳光,此后他还不知要多放肆呢……可是,可是,他爱你——而且爱你爱得很深——才会那样忘形地热吻你。那天夜里在吉普车里你不是也有点忘形吗?你不仅吻了他嘴,甚至于还将他的下唇都咬破了,流血了,人家也没有因此怪罪过你。是啊,你那天做的有点过了,不该好端端地就抽人家的耳雷子,你该找个机会主动向人家道歉才是。好的,过两天的,我过江去看哥哥就顺便找他去……不过,仅仅是去道歉吗?不不,我还把自己心里的话一并都告诉给他……
这时,杨彬雅牵着一只卷毛狗从外边笑眯眯地走进来:嘿,我的小心肝,这么好的天,阳光明媚,干嘛还要独自一人猫在屋里。走,到花园里散散步去。
三姑答应了,跟她一起走出了房间。室外的天气的确温馨明媚的很,湛蓝的天空显得明亮而高深,阳光普照着大地,把园子里的花草辉映得很妖娆,和风贴着地面徐徐地吹来,使人在温热中感到了一丝凉爽。卷毛狗在她们前边奔跑着,不时地掉转身子向她们摇头摆尾地示好,偶尔还会欢快地冲她们“汪汪汪”地叫上几声。她们蹒跚着脚步沿着茸茸绿草地上的一条弯曲的小径走了一段路,在离前边一排小桦树林不远的地方,三姑突然停住了脚步说:先生!——她一直沿袭着过去的习惯这样称呼杨彬雅。
噢,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是的,先生,你愿意听我说吗?
当然,别人的话我是要考虑的,但你的话我总是愿意听的。快说,我这听着呢。
你不会笑我吧?
哪里,我怎么会笑你呢,我的小乖乖!
她亲昵在三姑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
这些天来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看也像,你在跟别人说话和办事时总好走神儿。
三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我是要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了。
哦,怎样改变?
嫁人。
是啊,你已经不小了,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我想问你,你选好目标了吗?
选好了。
谁?
哥哥的挚友。
就是那个中尉?
对,毛占魁。
杨彬雅瞪大眼睛牢牢地看着她:就因为他救了你一命,为了报答他?
不,不是!
那是为什么?可据我知道你对他有好感但并不爱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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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过去是这么对你说的,因为我那时的确没有意识到我在爱他,我只觉得他人挺好的,是我接触的男人中最有男子汉气质的一个人。他向我表示了爱,我当时觉得挺好笑也挺好玩的,便一次次地捉弄他,然而他真的远离了我,我却有种失落感,一时间我竟搞不清爱情是什么了:是亲情?还是儿戏?……经历了这场劫难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他爱我,我也爱他。我生活中真的是离不开他了,并希望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给他。
杨彬雅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瞅着三姑的眼睛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就该摆脱一切羁绊大胆地去爱。
是的,我会这样的。
相信我,我也会帮你的。
我相信。
她们目视着对方,末了这对师生和母女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