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毛占魁勇斗群狼

怎么回事？难道这会儿恰巧有人开车从这里经过？怎会这么巧？

原来，三姑每次过境到岸这边来，作为苏军边防中队的副中队长毛占魁他都会知晓的，即使他这天不当班，他手下的士兵也会原原本本地告知他的，他跟三姑的关系在中队的士兵中已是尽人皆知的事，何况中尉还特意嘱咐过他的部下，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三姑一过江就要通知他。今天，三姑驾车过境时恰巧他在哨所的瞭望台上通过望远镜捕捉到了她，并且知道她要去哪儿，也知道在晚上天黑之前她照常还会赶回来的。下午天降大雨他还想过，三姑返程时会遇到些困难的，因为这条道他也走过，路况他是熟悉的。到了晚上他就又登上瞭望台，用望远镜往三姑归来的路上瞅。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天开始变黑了，迟迟不见三姑跟她驾驶的“雪佛莱”跑车的影子。这时还不回来，或许因下雨嫌路况不好在共青城那边住下了？中尉想，要是能这样最好。

可要是她急于回来不顾路况好坏就驾车上路，那就麻烦了。他看了下怀表，时针已指向晚间的8点，如果是上路这会儿早该到了。莫非车在半路上陷住了？要真是这样可就惨了。漆黑的夜里，四处无人，一片荒野，野兽成群结队，四处横行，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车里……毛想到这里发根都不由得竖立了起来。

不行，我得了解一下，她此时此刻究竟是一种什么境况。

他给岸那边的刘府和岸这边我父亲的家里都挂了电话，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回来。

她在那边住下了？

不晓得。

这里跟共青城不通电话，怎么办？他只好破格通过收发报机跟那边进行了联络，得到的确切答复是三姑在天黑前已上路。

啊！这是再糟糕的消息不过了。

毛占魁冲出哨所驾驶着他那辆“华沙”牌吉普疾速地朝共青城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他瞪大眼睛搜寻着那辆红色的“雪佛莱”跑车，都快到共青城了，他还不见“雪佛莱”的影子，他急出了一头汗，不时地停下来询问对面开来的各种车辆：

喂，你们看见一辆红色的“雪佛莱”跑车没有？

得到的回答是一致的：没有！

这时，毛占魁突然想到，她为了急于到家，会不会选择了那条小路？肯定是这样的，他的发根再一次地竖立了起来：

上帝！那是怎样的一条路哇，这样的夜里，十有八九要出问题的，尤其是一个女孩子！他掉转车头，以不能再快的速度朝那条小路奔去……

老远他就听到群狼的嗥叫，时而也听到一两声轰鸣的枪响。

是她，肯定是她！

他恨不得能插翅飞过去。终于他来到了近前，在耀眼的车灯的辉映下，他已看到有一只恶狼张开血盆大口向三姑的头部袭去，他想开枪又怕伤着三姑，于是他大吼着冲出车厢，几步跨到三姑的车跟前，举起枪托照那只狼的头上挥去，只听它惨叫一声退到了后边。毛乘势一把将三姑揽到了怀里：

我是占魁，别怕，快跟我走！

啊，是你？

三姑欢快地叫了一声，一下搂住了毛的脖子，跟随他向吉普车的方向跑去。群狼并没有因毛的到来而退却，它们呼叫着更加凶残地朝他们身上扑来，毛一手抱着三姑，一手拿着他那杆毛瑟枪向扑到他身上撕咬的狼开枪，一只狼倒下了，随后竟有两只、三只饿狼扑了上来，其中有一只狼扑到他背上，腥臭的大嘴死死地咬住他的后脖颈，他在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同时，听见了牙啃噬他骨头的吱吱声。他无法再向它开枪，便将枪扔掉，反手抓住狼搭在他背上的两爪，一使劲儿将它扯了过来，也就在这时，另外的几只狼又正面向他们扑来，他用这只狼当武器，重重地向它们砸去，狼被砸倒了，路开出来了，他抱着三姑快步向吉普车跨过去。还好，毛占魁在冲下车时引擎没有熄火，他们上车以后快速上挡踩油门，吉普车吼叫着朝群狼冲去，狼吓得四散，眼瞅着渐渐远去的一顿美餐低声哀号。

三姑惊魂未定，不时地回头透过窗子向后了望。毛占魁一手驾驶着方向盘，一手在她腿上轻轻地拍了拍，说：

放心吧，没事了，它们已被我们甩出很远很远了。

三姑瞅了他一眼，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毛占魁抚着她肩膀说：

想哭你就哭吧，不过危险已经过去了，有我在你什么也不要怕。

三姑突然止住了哭，挥起拳头在他身上耍娇地胡乱捶打起来：

打你！打你！谁叫你不早点来接我。

毛没有躲闪，只是咧嘴微笑着说：我到想，可你会愿意吗？

三姑“噗呲”一声笑了，停止了捶打。这时她看到了毛后脖颈上的伤口：

啊！伤得这么厉害，你还能开车吗？

没事，你坐稳了别再打我就行。

随后他从车后座上取来一只军用的急救包递给三姑：

先给你自己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然后再给我。三姑没有听他的，而是小心地先给他包扎了起来，随后突然十分动情地在他脸上热吻起来，为了安全，毛占魁把车停在了道边，呆板的一动不动地接受她的亲吻，待她这股激情退去，他又把车启动起来，巧妙地绕过一个个暗藏玄机的水洼向归途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