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庄二奶怂恿大伯跟她一起出逃

庄二奶回到旅馆哪也没去，一直都在房间里等待着大伯的来临。见到大伯那一刻，她很高兴，也很心酸。她对他又气又恨，气的是他竟好端端地躲着她人间消失了；恨的是他无情无义走了这么多久连点信息都不给她。她就是没有置身处地去为大伯想一想，她的多情给大伯带来了多少不便和麻烦。要不是她盯得紧，她跟大伯的那份情真的就烟飞灰尽了。好在她精诚所至，最终还是把他给找到了，这回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她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即使再艰难也要逼他就范……正在她靠在床上浮想联翩的时候，旅馆跑堂的来报，外边有个先生来找她。她猜到了来人肯定是大伯，就一翻身从床上跳将下来，趿拉着鞋冲出了屋，果然大伯规规矩矩地等在外边。

你可来了！还站在这等什么，快跟我进房间里去吧。

大伯显得有些忸怩，他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二奶奶，有话就在这讲不行吗？

庄二奶笑了下说：客人来了不让进屋，哪有这个理儿！再说了，大庭广众的有话也不便于讲呀，还是跟我进屋吧，咱们谁跟谁呀。

随后她吩咐服务员送两杯好茶进屋。大伯见她这样说，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就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等服务员送了茶刚刚离去，她就在后边把门掩上，且上了锁。然后转过身来亲昵地骂了起来：挨千刀的！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就狠心地把我扔在那儿，自己躲在这儿藏起来了，你损不损呀，啊？！说着就攥起拳头扑到大伯的跟前在他胸脯上捶打了起来。大伯躲闪着，可她不依不饶，紧追不舍，最后竟把大伯搂进怀里疯狂地亲吻起来。大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推开，躲到了一旁去。

别这样，二奶奶，别这样！这样俺就对不起东家了。

这是咱俩的事，管他什么事！庄二奶忿忿地说。

你是他屋里的呀，俺又是他雇的劳金，这样……

这样咋了？揭开窗子说亮话吧，咱俩的事我已跟他说了，他同意。

这怎么可能！哪个男人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到外边寻野汉子，更何况像庄老板这样有头有脸的人。

你不相信？他跟我有约，还立了字据，你要不要看一看。

庄二奶说着就要去拿，大伯挡住了她：即使有咱俩也不能这么做，这是伤天害理的事。

要说伤天害理是他，不是咱俩！

见大伯不懂她解释说：他一把年纪了，榆木疙瘩一个，啥用处都没有，我白白地跟了他这多年。

可不管咋说你们俩是夫妻啊！

夫妻咋的？

夫妻就得守约。

没这么一说！有感情是夫妻，没感情屁也不是，我俩的夫妻缘早就名存实亡啊。

可他对俺来说依旧是东家啊！作为他的劳金俺得尊重他才是，更何况……更何况他又是那么地高看俺，是不是？

要是你不做他的劳金呢？

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现在就可以不做。

那俺吃什么呀，天上又不掉馅饼。

不是有我嘛！

有你？

大伯不懂。庄二奶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把茶推到他跟前说：你先喝口茶，把心静一静，听我慢慢跟你说。

大伯端起茶没喝就又放下了，这会儿他心里很乱，没心思喝茶。庄二奶坐在沙发扶手上，身体紧靠着他肩膀说：这些日子我想了，咱俩要到一起去就不能偷偷摸摸的，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所以就要有一个长久的打算。

什么，什么，长久的打算？

对，只要你同意，我就跟这老糟头子彻底分手。

大伯听了吃了一惊：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只要我铁了心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了，留在他眼皮底下，什么事也干不成。咱俩要想到一起去，就得离他远远的，让他找都找不到咱。

你意思是咱俩一起出逃？

对，一起出逃，逃到天涯海角去！

这怎么能行？

你担心什么？担心往后的日子没法过，是吧？这你放心好了，这些年来他给我买了不少的首饰，我还积攒了一些体己，都一起带来了。有这些钱财，咱俩就是翘起腿来什么也不干，也够用一辈子的了，更何况咱俩都还有文化，日后找点事做做也不难。咱俩选个你喜欢的地方买栋房子住，愿意出去找点事做就出去找，不愿意你就留在家里做你的寓公好了，我会好好的伺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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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二奶描绘的前景不能说没有诱惑力。人来到世上谁不愿意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适日子。大伯低头沉默了起来，但是没多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说：我作为人子不能光顾自己呀。

你是说要赡养家中的老人？

对呀，他们含辛茹苦地养俺小，咱就有义务养他们老。

这没关系，咱们手头的钱挺充裕的，可以拿出一些来给他们，让老人们舒舒服服地在家安度晚年。

真的能这样吗?大伯的心有些活了。

真的，这很现实，我不忽悠你。

那让我仔细地想一想好吗？

当然，这么大的事是要想周全了再做。庄二奶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