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应奥丽雅的邀请去了她家才知道她是谁
这以前,毛占魁很少去人家做客,因为他孤儿出身,除了父亲算是他最亲密的以外,几乎无亲人而言,所以一想到要到人家里去做客,就觉得有一点点不知所措。头天晚上刚躺下时,还辗转反侧,然一旦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整夜睡得很安稳,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他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还想再睡儿,可就在这时,他猛地记起了今天的安排,他必须去奥丽雅家去看望她的二老,因为这是他事先答应过的事,他不能失言,更何况是对奥丽雅这个服侍了他半年之久的可爱的姑娘。他若爽约,会让她很伤心的,他也将后悔一辈子的。想到这,他伸了个懒腰,把被子从身上掀掉,在床上坐起来。他必须赶紧行动,因为从奥丽雅给他留下的地址他知道,奥丽雅的双亲住在离这里十多里远的一个小镇子里,既是做客就不能去的很晚。他匆匆地忙碌了起来:洗脸、梳头、刮胡子……最后把那身刚到手不久的有少尉军衔标志的新军装穿到了身上,一切都打理完毕刚要移步向外走,这才想起来,既然是去看望老人,就不能空手,得带上点东西才是。他拍着脑门儿想了半天,不知拿什么好,这时,同室的病友帮他出主意:带上一束鲜花,再拿一块黄油去。鲜花好说,满园子都是,采一束就行了,可黄油哪里有?一个病友说,他记得隔壁的伊凡家人来看他时,带了块黄油来,不知这两天吃完没有,要没吃完就跟他要点来。他去了不大一会儿,果然从伊凡那里要了块黄油回来。东西都备齐了,毛占魁兴冲冲地上路了。他赶巧遇上了一辆去那个镇子的马车,就腿搭在下边坐了上去。是的,他在疗养院里圈的时间太长了,对外边的每一处景色都感到十分的好奇,他希望把它们尽可能多的都收进眼帘里去,也正是因为这样时间过得很快,十多里路没觉怎么走就到了,他按图索骥蹿了几个小巷就找到了奥丽雅的家。这是一个有院子的小平房,空地上种满了鲜花。这会儿院门敞开着,他探头往里一望,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此时正在花丛中剪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团队的首长潘克拉托夫上校。这是咋回事?他怎么也会在这里?莫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他抬头看了下门牌号,没错,这正是奥丽雅的家。他正在犹豫进还是不进,奥丽雅一边梳着头一边从屋子里跑出来冲他喊:
快进来呀!到家了,你干嘛还傻站在外边不动。然后扭过头去叫道:爸爸,少尉来咱家了!
听奥丽雅这样说,潘可拉托夫上校一下子转过身来:噢!我们的英雄来了?快进来呀,让我看看,这匹受伤的小牝马好了没有?
说着,冲他张开了手臂。毛占魁明白了怎么回事,稍事犹豫便挺直了身体很帅气地敬了个军礼,这才跨过门槛进到院子投入到上校的怀抱里去。
嗯,气色不错,看来身体恢复得很好!他一边拍着毛的后背一边说:听奥丽雅说你明天就要出院了,所以我让她请你来家里坐坐。
毛局促地说:我不知道奥丽雅是您的女儿。
潘克拉托夫笑了下说:她是谁对你来说反正都是一个样。
这时,奥丽雅的妈妈也从屋子里走出来,把小伙子热情地搂在怀里亲了一下,然后退一步把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噢,你真够帅气的了,小伙子!怪得这段时间奥丽雅总愿意在我跟前提起你,还站在院子里做什么?快进屋去吧!
显然,主人对毛占魁的到来早有准备,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奶酪、烤羊腿、酸黄瓜、果酱……应有尽有,除此以外还有两瓶没开启的波罗地海葡萄酿造的红酒。上校一边往战士的杯子里斟酒一边说:
好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了吧?昨晚我的老搭档听说你要来,就跟奥丽雅一块动手忙碌起来,把窖里翻了个遍,将所有好吃的东西都尽数拿了出来,我很嫉妒的!不过用来招待我们的英雄还是很值得的,是不是呀,我亲爱的女儿?
奥丽雅很肯定地点了下头。
看见没有,她对你比对我都大方,你就放开肚子把桌子上的这一切一扫光吧,否则,就对不起她娘儿俩的一片苦心喽!
毛占魁虽顺从地频频点头,却依然吃的很拘束。吃到一半的时候,上校用餐巾揩了揩嘴说:告诉你一个消息:战争结束了,仗打完了,有些部队要解散了,其中就包括我们的骑兵团。
是吗?毛占魁感到很意外。
是的,上校说:部队的番号虽继续保留,但人员却要全部遣散。
去哪儿?
一部分复员回家,一部分充实到边防部队去。
哦,怎会是这样!那首长您呢?
我嘛?是后者——被分配到阿穆尔地区边疆守卫部队去。
是吗?那正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啊!毛占魁禁不住脱口喊道。
是的,是的,这我以前就听说过,所以我想问你,你愿意跟随我回到你故乡阿穆尔地区去吗?
上校的话音刚落,毛就接口道:只要能继续留在部队里,我自然愿意回去了。稍停一会儿他又接着说:更何况那里还有我的亲人——跟我一起同舟患难的师哥——我想什么时候见他就去见他,不用和过去那样,每到一地都要给他写信报平安了。
那好,就这样定下来了,顺便补充一句:我们的守护神——我亲爱的女儿奥丽雅——也将被分配到那里去,安置到边疆医院继续从事她的医护工作。
听毛占魁说愿意随他们一起去阿穆尔边疆部队,奥丽雅高兴得脸上直放光,她大胆地盯视着毛的脸,在给他杯子里斟满酒的同时,也给自己杯子里斟了一点点,并跟他们碰杯后一口周进了肚子里去,呛得她直咳嗽,眼泪都挤出来了。
事后,毛占魁问奥丽雅:你爸爸是我部队的老首长,这么长时间你干嘛要老瞒着我呢?
奥丽雅把嘴一撇说:告诉你这个有必要吗?更何况即使告诉了你,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不是吗?
嗯,可也是!毛占魁搔着他那头飘逸的卷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