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为了给父亲解围娜嘉母女俩联手撒起谎来

酒鬼科罗辽夫睡眼朦胧地从床上下来，将一奶罐水浇到自己头上，抹了一把脸，四处看看，然后气不打一处来地从墙根儿底下捞起一把斧子，摇晃着身子向门外走去。正在和女儿娜嘉做果酱的叶莲娜大婶一扭头看见了，忙起身问：她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去对面院！科罗辽夫狠狠地说。

去那儿干什么呀？

呸！这两个支那猪，白住了四个多月，一戈比房租都没给，我要揍他们一顿，再把他们从房子里撵出去！

叶莲娜大婶急了：你不要去，听见没有，她爹，你不要去！

科罗辽夫不管不顾，推开门一脚迈出了门槛。正在用手揉果酱的娜嘉这时也慌了神儿，忙说：妈妈，这可怎么好？得想个办法，不要让爹爹过去闹事。

叶莲娜大婶张大眼睛望着女儿的脸说：想什么办法？

娜嘉掰着手焦急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附在妈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叶莲娜大婶听了连连点头：好的，女儿，好的，就照你说的做。她从乳房间的夹缝处取出一卷钱来交给女儿，娜嘉接到手里便跑了出去。

这时，像熊一样笨拙凶狠的科罗辽夫已用斧子劈开栅栏，正抬腿往对面院翻，一不小心绊了个跟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更加恼火了，吼着骂着往起爬。娜嘉赶紧跑上前去扶起他来劝说道：

爹爹，你不要去！

我不要你管，科罗辽夫凶狠地说：看我不把他们的脑浆打出来才怪呢，再让他们占人家的便宜！

娜嘉扯住他的衣服不松手：爹爹，你听我说，人家今早已经把房租交给我妈了，你看，这不是嘛？

科罗辽夫回头看，眼睛一下亮了：那你们干嘛不早告诉我？

这时叶莲娜大婶也赶到了，接口说：告诉你，你又会拿去喝酒了。

科罗辽夫咧嘴一笑，把斧子扔到地上，从女儿手里夺过钱去数了数，摇头：这也不对呀，还差许多呢。

娜嘉忙解释：瓦西里交的是前两个月的租金，这以后的他说再过几天交。

是的，是的，女儿说的没错。叶莲娜大婶附和道。

科罗辽夫把钱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揣进自己兜里，骂了句：穷鬼！这么点钱还要分期交。走着瞧，过些日子他要不把拖欠的房租补上，我非把他们赶出家门去不可！

说罢，摇晃着熊一样的身子向大门外走去。叶莲娜大婶在后边问他：你要去哪儿？

科罗辽夫回道：不要你管，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娜嘉鄙夷地冲他撅了撅嘴：有了钱还能去哪儿？

叶莲娜大婶长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喝酒，老头子！

娜嘉从地上捡起斧子，正要搀妈妈回屋，这时只见父亲手拿着锯跟锤子来到她家大门口，跟晃着身子往外走的科罗辽夫碰了个正着，把她娘儿俩吓得脸都白了。

你做什么来了？酒鬼唬着脸问道：是来交剩下的那两月房租吗？

父亲一愣：房租？我……

还没等父亲继续往下说，娜嘉就赶紧从后边冲到前边来说：你今早交来的房租妈妈跟爹爹说了。

父亲不解其意，更为娜嘉挤眉弄眼送过来的眼神感到纳闷儿：我没……

是的，你没全交，只交了两个月的，妈妈也是这么跟爹爹说的。

是的，是的，瓦西里，我是这么跟你科罗辽夫大叔说的。

叶莲娜大婶赶紧接口道。娜嘉一步抢到父亲的跟前，偷偷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疼得父亲忍不住“啊”地喊了一声。科罗辽夫推开女儿，来到父亲的面前，挥着他那只长满黑毛的拳头做了个威胁状说：

听着，瓦西里，回去跟你师傅说，过两天把剩下的那两月房租，一戈比也不许少的全都给我交上来，否则，我让你们尝尝这拳头的滋味儿。

好了，好了，爹爹，快去喝你的酒去吧，娜嘉推着他的后背说：那剩余的房租，由我和妈妈来跟瓦西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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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儿，让他们听明白了，住人家的房子就得如期如数地交房租，不然就让他们滚蛋！

科罗辽夫一边说着，一边绕过满头雾水的父亲向外边走去，没走几步他又转过身来冲父亲举举拳头，做了个威胁状，最后喘着他那跟风箱一样咝咝作响的嗓子一直走出了院子。叶莲娜大婶拍了下手，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松了口气。娜嘉气恼地从父亲手里接过还回来的锯跟锤子：

你早不来送，晚不来送，偏偏这会儿来送，吓死我们了！

父亲不解地瞅瞅叶莲娜大婶，又瞅了瞅娜嘉：咋了？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还说呢！

娜嘉狠狠地瞪了父亲一眼，把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听。父亲吁了一口气，对她们母女俩的善举由衷地表示感谢：

叶莲娜大婶，谢谢你们了，只要挣到钱，我会首先把拖欠的房租如数交还给你们的。

叶莲娜大婶点点头：好的，孩子，但愿你跟你的师傅能赚到好多好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