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山猫李一错再错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暴躁的山猫李瞬间失去了理智，他不分青红皂白，把一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在他的暴打之下，父亲和二师兄很快就昏厥了过去，然而山猫李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一边一个，像拖布袋似的把父亲和二师兄拖到了后院，往堆栈房里一扔，啐了口吐沫骂道：你俩都跟他一块去死吧！死吧！……把门关上，上了锁。对伙计们的好言劝阻一句也听不进去，还把他们统统都撵了出去，将自己一人关在作坊里，边哭边饮酒，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倒头睡去。父亲和二师兄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好心相助竟会导致大师兄的死，要早知如此，打死他们也不会去做的。他们甘愿受罚，山猫李打他们的时候，他们动也没动，心里反在说：该打，打死算了！他们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当半夜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冷。是的，他们在作坊里挨打的时候身上没有穿棉衣，山猫李送他们到堆栈房的时候，也没给他们添件衣服。尽管兄弟俩紧紧地抱做一团，也无法抵御深夜严寒的侵袭，他们冻得上牙直碰下牙，胳膊腿抽筋，浑身痉挛。其次是他们跟死去的大师兄挤在一起，那僵硬的躯体和狰狞的面目，时时都在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他们又冷又怕，很快就又失去了知觉……

山猫李一觉醒来已经是翌日中午，他揉了揉涨疼的眼睛，叫了两声，无人答应，这时他才想起来，昨天他把店里的伙计们全都赶了出去。他觉得口干得厉害，便踉踉跄跄地来到厨房找水喝，当他从缸里舀起一瓢带冰茬的冷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以后，浑浊的头脑渐渐地清醒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摔掉水瓢疯了似的向后院跑去，当他颤抖着双手把堆栈房门上的钥匙去掉，将门大大地敞开，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三个年轻人的身体并排躺在那里，一无声息。天啊！俺这不是在作孽吗，啊？！……他捶着自己的脑袋大呼大喊起来。

他没再耽搁，跑到街上叫了辆马车，把父亲和二师兄送到了镇上一家最好的医院。一位上了点年纪的犹太籍医生，把两具半僵硬的身体检查了一遍，然后指着二师兄说：他心脏已停止了跳动，无法救治了。又指了指父亲：他还有一点点的气息，但微弱的很，也没有救治的价值了。山猫李听后脑子一阵晕眩，身子前仰后合地来回踉跄了两下，最后靠着墙站住了：

他不是还有口气吗？

是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救人啊！

救活救不活没有保证。

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要花很多很多钱的，先生，一旦没救，得不偿失。

不就是花钱嘛，俺认了！你要能救活他，俺情愿把整个店铺都给你。

要救不活呢？

救不活俺也不怨你，该给多少还给多少。

犹太医生显然是了解山猫李的，他晃了晃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冲身边的医护人员做了个手势，于是整个医院里便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