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文嫣的内心世界爷爷总也摸不透
长大以后，祖父对文嫣这个童年的耍伴儿愈发地有了好感，以至于深深地爱上了她。然而文嫣的情况却让他可望不可及，为什么呢？让我慢慢地道来。九爷自打做了文嫣的监护人，就一直把她挂在心上，唯恐她受到伤害。那年他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他怕自己不定哪天撒手人间，把小小的文嫣撇下孤零零的没人照顾，就煞费苦心地给她提前找婆家。他的要求的条件很苛刻，不但家境殷实，门风也要好。由于九爷的口碑好，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九爷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定格在他本家侄子的一个后人身上。这小子比文嫣大五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很受看，家里有钱不说，上辈人还多是有文化底蕴的人。家风也不错。九爷相信文嫣嫁到这样一个家里是不会受委屈的。文嫣小，不懂事，老人咋摆布咋是，根本就不当回事。十四岁那年，文嫣已出落成一个十分俊俏的大闺女了（我小的时候曾有幸见过大姑和三姑，她们那时虽已接近暮年，但打眼一看，还是那样的端庄秀媚，她们的美貌想必是继承了长辈的原因吧），见过她的人无不啧啧有声地说：
这闺女咋托生的，俊的让人看不够！而且为人随和，心灵手巧，做什么像什么。
婆家提出来要过门。这时文嫣才意识到，打小定亲是怎么一回事，她借口爷爷年事已高身边无人照看为由加以推脱。实际上这中间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她除了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男人没什么感情外，最主要的是她心中早就有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意中人了，只是在人前从未上嘴提过罢了。九爷也舍不得她这么小就嫁过去，所以就依了文嫣的意愿，跟他侄子辈的亲家商量过几年再说。然而，不管拖多久，总有一天是要到人家做媳妇的，她感到很郁闷，总想找个什么借口将这桩亲事了断。天随人愿，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婆家见一时半会儿结不了婚，就让儿子东渡日本去留学，没想到两年过去了，回来后学识没长进多少，却学会了吃、喝、嫖、赌、抽，五毒具全。九爷听说后心里很纠结，想到文嫣日后嫁给这样一个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与其让孩子日后天天以泪洗面，还不如在生米未做成熟饭之前及早了断了的好。他征求了下文嫣的意见，文嫣二话没说：立马同意。
亲事是了断了，可九爷并没有中断给文嫣寻找新的婆家。他四处托人，很快上门提亲的人又络绎不绝纷至沓来。文嫣寻找各种借口，一是不见，二是回绝。应当说九爷秉承的还是原来的那些条件：一是家境要富裕；二是门风要好；三是女婿要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四是杜绝一切恶习；五是年龄要相当，上下不得超过三至五岁。登门来说亲的多数都具备这样的条件，却都被文嫣给辞掉了。这让九爷很是不解。这天又有一个条件很好的说亲人被文嫣三言两语地打发走了，九爷沉不住气了，就把文嫣叫到身边来说：
嫣儿啊，爷爷老了。
文嫣听了连连摇头：不，爷爷不老，爷爷年轻着呢！
九爷笑了：爷爷真的老了，都快七十的人了能说不老？
不老不老，就是不老！爷爷能活一百岁，不，一百二十岁。
九爷频频摇头，捋着胡子说：嫣儿的心思俺懂，可这一左一右你见过谁家的老人活到那岁数？
文嫣坚定地说：爷爷能。
呵呵，爷爷也想，可做不到。说实在的爷爷很想跟嫣儿多厮守相伴几年，可难啊！这些年来爷爷的身子骨和精气神一年不如一年，这爷爷是晓得的。爷爷跟不了你一辈子，早早晚晚要撂下你走的，到那时你还是只身一人没个主儿，爷爷是闭不上这双老眼的。
那嫣儿就跟爷爷一起走。
别瞎说！别瞎说！爷爷不盼你总陪着俺，爷爷最期盼的是你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主儿，这样爷爷何时走就不重要了。
爷爷，你别心急，这一天会有的。
算了吧，你总是往外推，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差点，这么多你没一个看好的，这样下去还会有人来咱家提亲的吗？
没有就没有吧，正好！
九爷摇头不止：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不小了哇，到今年年根儿你已十八岁了呀，你还要拖多久。
拖到没人要时再说。
放肆！
九爷一下子把脸抻了下来。
还有你这么跟爷爷讲话的吗？！你是个机灵的孩子，应该摸得透爷爷的心思，爷爷这样做全都是为你好啊！
知道，知道，俺知道！
文嫣上前搂住爷爷的脖子耍娇地说：爷爷一生气嫣儿心尖尖就疼。
那你就随了爷爷的愿给自己找个主儿吧。这样爷爷走哪天也能把眼闭上。
好的，爷爷，我会的，一定会的。
那你正儿八本地跟爷爷说说，你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俺想……她转着眼珠子刚想说出口又咽了回去。何以如此呢？
原来文嫣早有心意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我祖父。既然是这样她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好了，干嘛要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呢？这是因为她十分清楚，九爷给他选婿的标准是什么，不合标准的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她知道爷爷也是很喜欢我祖父的，但是作为自己的高徒，作为自己的孙儿女婿，他连想都没想，这是因为祖父家境贫寒，祖父人品好，却没有文化。将他心肝样儿的孙女嫁到这样一个家庭里，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文嫣怕说出来遭到爷爷的严词拒绝，所以才藏在心里不说。她想等待时机，一旦遇上或许会水到渠成的……
九爷见文嫣吞吞吐吐面带难色，也不想太难为她了，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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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还是先前的那句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只有有了主儿，爷爷走时才能闭上眼睛，否则……
爷爷，你别说了，俺知道该怎样做，你老放心吧！
爷爷瞅着她眼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