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是狗总改不了要吃屎——居然把黑手伸向了我父亲
被陈翰生一口一个“四哥”叫着的老谷,一直都把“傍财神”看作是发财致富的灵丹妙药,尽管命运把他从闹市送进了穷山沟,他依然对此乐此不疲。穷山沟无财神傍,他寻来寻去最终把目光盯在了小日本“皇军”身上,他心知肚明这是败坏祖宗的事,但还是削尖脑袋去做,因为这样会给他跟他的家人带来好日子过。他先是讨好“皇军”当上了乡里的伪保长,在乡民中虽有油水揩,却不那么丰厚,于是就又把目光转向了鬼子的炮楼,在他眼里那可是揩油的好去处。他一味地讨好鬼子小队长,最终把保安队伙食总管的肥缺弄到了手。按理说好吃好喝又有银子拿他该满足了,可是不,他的欲望愈发地膨胀。一天,他跟陈翰生在他家里喝足了酒,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用他那双赤红的充血的眼看着陈的脸问:
兄弟,你近来日子过得如何?
陈翰生咧嘴一乐:托四哥的福,还行!
你满足了?
满足了。
老谷摇了摇头:比俺你还差得远呢,兄弟!
嘿嘿,俺怎能跟四哥比。
可以呀!问题是你有条件不知道用。
条件?啥条件?
这还用问俺,你自己该清楚。
俺不清楚,四哥,你提示提示俺。
老谷把脸往陈跟前凑了凑拉着长音说:弟妹……
陈翰生恍然:她带来的那两钱早花光了。
这俺知道,你可以再伸手要哇!听说你小舅子在老毛子那边混的不错,钱袋子鼓鼓的。
这不假,四哥,这穷小子时来运转,如今在那边经营的店铺光雇劳金就好几十,可以说日进斗金啊。
是呀,是呀,这对七弟来说就是摇钱树聚宝盆哇!有这么现成的好条件为什么不用?
陈翰生黯然地摇了摇头。
怎?
唉!俺这些年的所为已经让俺那小舅子把俺从里到外看了个透透的,在他眼里俺就是一只癞皮狗,一丁点地位都没有。要不叫你弟妹,他根本就不承认俺这姐夫。再者,他困难时俺家老爷子也没帮过人家,既然俺陈家没把人家看在眼里,人家如今干嘛还要认俺这亲呢?你说是不,四哥?
老谷连连摆手:不管他认不认你,你是他姐夫这是事实。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可以手拿把掐地利用他一糟呀!
噢?陈翰生不解。
老谷笑笑:你傻了不是?他眼里没你,上不了台面,你可以把他姐推到前边来呀!
嗯,可也是,四哥,还是你有道道。
老谷冲陈招了招手让他靠近自己,然后把嘴对着陈的耳朵叽喳了几句,陈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是,是,翰生听四哥的!翰生听四哥的!
打这以后,我父亲接到大姑那边的来信,不是说她或孩子病了,没钱抓药,就是山洪暴发把家冲塌了,一家人无地存身。我父亲知道后从未怀疑过,立马把钱给她汇去,而且回回都很宽裕。这一切我大姑并不知晓,钱到手后都让他俩给挥霍了。他们从中尝到了甜头就愈发不止,只要给我父亲去信就变着法子要钱……
这天,他俩从县城说书房里出来,在一棵老榆树下乘凉,老谷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对身边即将沉入梦乡的陈翰生说:
喂,七弟,起来,快起来,别睡了,哥有话要跟你说。
陈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你说吧,四哥,俺听着呢。
书里讲的那胡子够走运的了,没费吹灰之力就捞到那么多的银两,都够他一家人吃一辈子的了。
就是!陈翰生点了点头说,又想睡去。
老谷推了推他胳膊说:咱要是有这么一次机会就好了。
那你想上山当胡子去?
这到不必。
那你想这干啥,天上又不会往咱头上砸馅饼。
就是,就是,可俺猛然间想出一个好道道来。
哦,什么好道道?
你精神精神,哥跟你说。
陈翰生晃了晃头彻底从睡意中苏醒了过来:你说吧,四哥。
老谷诡谲地附到他耳边咕哝了几句,陈翰生听了像遭蝎子蛰了似的把身子闪到了一边,连连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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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不成,这么做有点太过分了,这要让你弟妹知道了还能饶了俺呀!
我说七弟,你啥时遁入了佛门,变得这么慈悲为怀了?有钱人不坑他白不坑,再说了,咱把握点分寸不让他倾家荡产,就够照顾他的了。
那你意思是……咱坑他这么一回?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坑,咱这是借,等以后时来运转有了钱咱再还他。
陈翰生思忖了一会儿末了还是点头答应了。
夏日的一天,我父亲正在跟几个俄罗斯商人谈生意,一个小学徒的急匆匆地送来一封电报,我父亲展开一看大吃一惊,电文中写道:大姑到山里采蘑菇,被后山的胡子掠了去,送来话说,十天之内若不拿600现大洋来赎,就撕票。
父亲从小就对大姑怀有很深的感情,一直都在为她的不幸遭遇感到痛心,所以她有难处能帮她就尽量帮。这会儿他手拿那封电报不住地哀叹:大姐这一生的命运难道就这么多舛?好不容易找回了男人,又会遇到这种闹心的事,我要不拯救她那必死无疑,这以后的日子我还会活得安份吗?……想到了这里,他向那几个生意伙伴表示了歉意,匆匆忙忙赶回家去酬钱。
他爹!我母亲对正要拿钱去汇的父亲说:我思虑再三,总觉得这里边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