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和尚媳妇把生意的不景气全都怪罪到二姑身上
二姑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适,这天在厨房里做着做着饭便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去看看郎中吧,高魁荣焦急地说。
不用啊,俺没啥大病。二姑不以为然地说,可话音未落就比先前更厉害地呕吐起来。
去吧,俺陪你去。
在男人的一再督促下二姑拗不过只好去了。老郎中闭着双目给二姑号脉,良久,他蓦地睁开眼瞅了瞅二姑又瞅了瞅立在一旁的她男人笑着说:
恭喜,恭喜,你媳妇有喜了!
是嘛?高魁荣那阴郁的脸上骤然绽出了笑容,不会错吧?
老夫至今做了快一辈子的郎中了,难道连这还分辨不出!
高魁荣忙表示歉意。然老郎中又在二姑的脸上观察了一会儿后,不无忧虑地摇了摇头说:
气短肾虚饮食不周,想你如此家境怎会让此病上身?
高魁荣面红耳赤,诺诺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是呀,他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那整天烧香拜佛的娘在想着法子折磨自己的媳妇吗?
这样不行,老郎中说,这样与母与子都不好。回去后要调理好饮食,还要注意不要过分操劳。
是,是,先生,俺都记住了。高魁荣连连点头,由于高兴他把身上带的钱都尽数掏给了老郎中。
这些天来,高魁荣一直都在为媳妇屡遭娘的虐待而自己又不能袒护心里感到忧愁、郁闷和不安。此时,他像在绝望中捞到了一根稻草似的喜不自禁,一边牵着驮着二姑走的小毛驴,一边不住嘴地说:
这回好了,这回好了,俺娘知道你身上有喜了就不会再跟过去那样对待你了,一定的,一定的!……
到了家他把二姑从驴背上扶下来就一溜烟儿跑进娘屋里去了。他娘此时盘腿打坐地守在佛龛前,见儿咧着嘴来到她跟前,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你娘打早就身子骨儿不舒坦,你也没像这似的陪着去看郎中!她是谁呀?是你爹是你娘还是你老祖宗!
高魁荣赔着笑脸说:娘,你听俺说。
说啥?
俺媳妇她……
呸!又是你媳妇。
她、她有喜了!
啥?有喜?
是哩,娘,你跟俺爹就快要抱孙子了!
是嘛?
不会错的。
哎哟,亲娘哎!她举起双手在自己腿上重重地拍了个响大呼道:
一个孽障就够要俺高家的命了,又来个小孽障,这不是诚心要咱高家的好看嘛!
娘,你这是说的啥呀?
你娘火眼金睛看得准,你媳妇是颗扫帚星,落哪哪遭灾。自打她进了咱高家门,你想啊,有过好时候嘛?
咋啦,有啥不好的?
娘给你数数:她一进门你就像没魂似的。
这是俺的事,怎能怨她?
就是她弄的,打这你就开始不务正业了,成天恋着家守着媳妇把你一身的元气都抽干了,这就是妖精上身。
没有的事,娘,这都是你胡思乱想。
别打岔,你好好给俺听着!接着铺子里的生意就开始一天不如一天,这十多天你拿家来的钱还不如从前你一天挣的呢,照这样下去咱一家人还不得扎脖儿?这都是你那小妖精来咱家给搅和的!俺原以为她头上的那颗痣会给咱家带来好运,让咱家的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万没想到她给咱家带来的却是灾、是祸、是忧!她是落在咱家头上的一颗败家的扫帚星啊,俺问佛爷佛爷也是这么说的。
高魁荣一听急了:娘,你说的不对!
咋不对?
铺子的生意不好是让欺负到咱国门上的东洋鬼子给搅和的。
你别扯那么远!他东洋鬼子咋了?他东洋鬼子爱杀杀去,爱抢抢去,爱烧烧去,反正没闹哄到咱家来就成!咱家的不幸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让你那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扫帚星给弄的,为了咱一家老小能过上太平日子,非得将她扫地出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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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的这是啥话呀?
啥话?正经话!
她可是有身孕的人了!
没事,一两红花就将那小孽障给打发走了。
那是咱高家的骨血啊!
俺不认,谁知道这小妖精在哪打野食打来的。
娘,你……高魁荣气得几乎要发昏。
他娘刁钻地一笑:俺儿用不着跟娘生这么大的气,过来,娘告诉你几句贴心的话,这媳妇呀就像男人身上穿的衣裳,不遂意就脱下来换件新的。俗话说的好,常换常新。
那俺爹咋没把你给换了呢?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