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99%；我要带他回家

已经降温的京城，白天雾蒙蒙的，处处彰显神秘，到了晚上，灯火阑珊中的城市仿佛要将白天唤醒。

京城市中心的人民医院，502病房很安静。

白炽的灯光衬着男人白皙的左脸，听到于尚清的评价，祁烨紧捏着虚拟头盔的指尖隐隐泛白。

在隐忍的情绪中，他的目光最后柔和地落在病床那张憔悴的脸上。

许久，病房里才响起祁烨的声音:“如果说，我的拙劣是为了回应楚姜临呢？”

最纯粹的爱意扼杀在离别里，还未道出口的答案成了十年之憾。

无法昭告的关系，硬生生止步在回忆里。

听到祁烨的回答，于尚清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坐在病床边的男人收回视线将手中的虚拟头盔放在旁边。

祁烨将床柜的抽屉拉出，里面放着一根红绳，还放着一本纸张略微泛黄的本子。

他先是将红绳拿出来，小心翼翼戴在楚姜临的手腕上。

红色衬着楚姜临的肌肤雪白。

他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却又因为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被人唤醒。

他一定是做了一个美梦。

本子被祁烨拿出来，藏在本子里的秘密并未被人打开。

“于尚清……”祁烨轻唤他的名字，“你所看到的虚拟数据，并不是楚姜临在里面给出的答案。

虚拟数据不能代表结果，就像你看到的进度条，它可以抵达到99%，但它不能说明99%就一定能成功达到100%，反过来说，数据顷刻之间化为0的可能性也会成为99%，甚至是100%。

而turadh技术最大的优点，就是给垂死挣扎的人留有一次想活下去的机会，但我没告诉你，往往这类人最大的希望也等同于失望，这就是我所说的99%。

最早一批的turadh技术存在失败案例，而在那次测试中，自愿加入实验的志愿者，几乎都是丧失活下去的欲望。

那项实验里，我记得其中一个编号为000的人，他在戴上虚拟头盔前，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说，他会证明我的turadh技术只不过是他死亡前的狂欢。”

祁烨回忆着，话停了下来。

于尚清盯着祁烨的侧脸，下意识询问：“后来呢？”

“后来？”捏着本子的男人，垂着眸继续陈述:“他做到了。

在第一批实验中，编号000的志愿者在虚拟器里的表现超出所有人的意料，000甚至超过所有志愿者在虚拟世界的进度，初代小二带着他经历100次死亡剧情，当进度条跳到99%时，我和其余人都觉得他会完成第一百个剧情从虚拟世界里走出来。

可是他用他那句话证明，99%的胜率也可以在顷刻之间化为0%，他用他的生命在一百次死亡剧情中，完成了他口中的那句，死亡前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