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血债血偿
青阳城的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林凡站在城门口，浑身湿透。筑基修士临走前那句"节哀"还在耳边回荡，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脏。
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林凡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滴落。他的眼前不断闪回渔村的惨状——张伯被钉在自家门板上的尸体，王小虎那双至死都睁大的眼睛，王铁山被开膛破肚的残躯...
"合欢宗......"他在心中刻下这三个血淋淋的字，每个笔画都带着刻骨仇恨。
丹田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玄黄造化炉不知何时自行运转起来，散发出一股令人平静的气息，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林凡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暴怒的情绪被强行压制，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差距太大了......"他喃喃自语，想起那个御剑离去的筑基修士。对方仅仅是站在飞剑上散发出的威压，就让他呼吸困难。而屠灭渔村的凶手，很可能是金丹期甚至更高境界的魔修。
雨水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凡抹了把脸，强迫自己思考。他回忆在醉仙楼看到的合欢宗探子——那些人修为并不高，最多炼气期。而且玄天宗的选拔还有几天才开始...
"先收点利息。"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转身向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的小厮看到浑身湿透的林凡，刚要阻拦，却被那双冰冷的眼睛吓得后退半步。林凡抛出一块灵石，声音嘶哑："一间客房，安静点的。"
关上房门，林凡立刻盘膝而坐，内视丹田。玄黄造化炉正在缓缓旋转，炉身上的铭文比之前更加清晰。更令他惊讶的是，炉中储存的灵气比之前多了一倍有余——显然是在他悲痛暴走时，自行运转吸收了暴走的灵气，并转化为精纯能量。
"炼气二层？"林凡试着运转功法，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突破了。寻常修士的炼气二层，相当于他这种经过造化炉提纯后的炼气四层实力。
这个发现让林凡精神一振。他立刻将意识沉入炉中空间，发现原本被雾气笼罩的阁楼二层已经清晰可见。楼梯口的光幕上，"炼气期可入"五个大字正散发着柔和光芒。
踏上二楼，一股古朴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层空间比一楼小了许多，正中摆放着一个古朴的木架，上面只有两件物品：一部泛着青光的玉简和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
林凡先拿起玉简，刚一接触，海量信息便涌入脑海。
"《潜龙诀》？隐匿修为气息的功法？"林凡眼前一亮。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既能隐藏真实实力迷惑敌人，又能避免被高阶修士注意。
玉简中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林凡感到一阵眩晕。等他回过神来，《潜龙诀》的修炼方法已经深深刻在脑海中，仿佛与生俱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醍醐灌顶"！
他试着运转新功法，周身气息立刻变得晦涩不明。原本炼气二层的修为，现在看上去只有刚入炼气的水平。
"好神奇的功法！"林凡赞叹不已，又看向那柄长剑。
剑身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装饰，只在剑柄处刻着两个古朴小字："无名"。林凡握住剑柄的瞬间，剑身轻颤，发出一声清越剑鸣，仿佛沉睡多年的猛兽被唤醒。
"好剑！"林凡随手一挥，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浅浅痕迹。他连忙收剑，生怕惊动旁人。
有了这两样新收获，林凡的信心大增。他站在窗前，望着雨幕中的青阳城，一个计划逐渐成形。
"先从那些探子开始。"
接下来林凡白天在醉仙楼大堂听书，晚上回房修炼《潜龙诀》和熟悉无名剑。他刻意保持低调，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混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第二天傍晚，林凡等待的目标终于出现了。
三个身穿褐色短打的男子走进醉仙楼，看似普通的商贾打扮，但林凡一眼就注意到他们腰间若隐若现的粉色挂坠——与那天看到的合欢铃如出一辙。
"果然来了。"林凡低头喝茶，用余光观察着三人。他们选了角落的位置，点了几样小菜，看似随意地听着说书人讲述玄天宗的消息，实则耳朵竖起，不放过任何细节。
林凡运转《潜龙诀》，将自己的气息压制到最低，同时将无名剑藏在宽大的衣袍下。他耐心等待，直到三人酒足饭饱，起身离开。
雨后的青阳城街道湿滑泥泞。林凡远远跟着三人，始终保持约三十丈的距离。《潜龙诀》不仅隐匿了他的修为，连脚步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三人出了城门，沿着官道走了一段，突然拐进一条偏僻小路。林凡心中一紧，知道机会来了。
小路越来越窄，两旁杂草丛生。前方三人忽然停下脚步，为首的刀疤脸转身冷笑："跟了一路了，出来吧。"
林凡心头一跳，但并未慌乱。他故意踉跄着从草丛中走出，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几位大哥，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刀疤脸嗤笑一声，"从醉仙楼跟到城外？"他打了个手势，另外两人立刻分散开来，呈三角之势将林凡围住。
林凡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看起来像个被吓坏的少年。实则他正通过余光观察三人站位，计算出手角度。
"小子，谁派你来的？"刀疤脸逼近一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把淬毒的短刃。
林凡等的就是这一刻。
"嗖！"
无名剑出鞘的瞬间，一道黑光闪过。刀疤脸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喉咙就已经被割开。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大哥！"另外两人惊呼，同时抽出兵器。一个使双刀，另一个则摸出了几张符箓。
林凡不再隐藏，炼气二层的修为完全爆发。经过造化炉提纯的灵气在经脉中奔涌，赋予他远超同阶的速度和力量。
"合欢宗的杂碎！"林凡怒吼一声，冲向使双刀的瘦高个。
刀光剑影中，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瘦高个的双刀舞得密不透风，但林凡的剑法更加凌厉。无名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逼得对手连连后退。
"去死吧！"另一个矮胖男子突然甩出一张火球符。
炽热的火球呼啸而来，林凡却不闪不避。他心念一动，玄黄造化炉从丹田飞出，瞬间变大挡在身前。
"轰！"
火球撞在炉身上，爆发出耀眼火光，却未能撼动造化炉分毫。林凡趁机一个闪身，无名剑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精准地割断了瘦高个的双腿腿筋。
"啊！"瘦高个惨叫着倒地，双刀脱手。
矮胖男子见状大惊，又掏出两张符箓。但这次林凡没给他机会，造化炉凌空砸下。
"砰！"
矮胖男子仓促举刀相迎，却被沉重的造化炉压得膝盖一弯。林凡箭步上前，无名剑直刺其腹。
"噗嗤！"
剑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矮胖男子的惨叫。林凡手腕一拧，剑锋在对方腹腔内搅动，确保造成最大伤害。同时造化炉重重砸下，将矮胖男子半边身子压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