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风浪大，水才能覆舟
大步走过去扣上辛阳出衣领的扣子，“辛大小姐有恃无恐的样子真叫人看得牙痒痒，以后不许一天不联系我，我肚量没有你这么大。”云散影话虽轻柔却十分郑重，捏了捏她的脸才牵着她离开。
几人一同回了云宅，两年前写下的四季平安依旧如新，碰巧见日扶抱着书包颤颤巍巍走回来，林谈睿见状上前询问，才知道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又不敢还手。
“你的等级也该提一提了，不让老是被欺负。你也是，把你师父的大名报上去，看谁还敢欺负你。”林谈睿拍了拍日扶的肩安慰她。这孩子性格温顺，谁都能欺负一番，跟在云散影身边这么久咋就半点没受影响？
梅花7的等级确实有些低，云散影能给她更高的但不想是自己塞给她，而是想让她自发去争取。逆来顺受的性子再高的等级也无济于事，能力差不是被欺负的理由，何况等级平等很快就能实现。
“抬起头，今晚月光没有出来之前不许进屋。”云散影对徒弟向来严格，日扶这心志是越磨越软，待谁都是好心肠。
今天是初一看不见月亮，该照进她心里的不是月光，而是勇气。
日扶拽着衣角，只敢稍稍抬头与云散影对视，“是因为他们说师父你图谋不轨想要上位，我才，我才跟他们争论的。”否则就算他们说什么粗言秽语也是不会争辩的，但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说师父的坏话。
图谋不轨想要上位，云散影听着都觉得好笑，自己是对这国家没有半点意图，但对辛家人倒是有歪心思，特别是那个叫辛阳出的。想要上位也是真的，谁想在下面呢。
“将那些人的名字告诉谈睿。”责骂归责骂，自己的徒弟还是要护着的，打了多少下要如数奉还，“去祠堂跪半……”云散影还没说完，就被辛阳出拉住。
“回房间休息吧，不用来候着了。”辛阳出推了推日扶的背，让她回去不用理会她师父的话，都这般可怜了还要被罚实在看不过去。奈何这人待她师父的话如金句名言，半句都不敢不从，“去吧，你师父也听我的。”
见云散影微微点头，日扶这才半推半就的回了房间。日扶走后辛阳出才问道，“程润道和林开岳如何了。”有些日子没去看实验里唯二的两个大joker，他们的效果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药物的成败。小半年的争议也该到头了，拿数据说话才能硬气。
“靠药物吊着半条命，其他的保卫士也没有复发的迹象。”田思危坐下喝茶，实验到目前还是很可观的，服下药后只有极个别出现了排斥，其余都是正常的失去了等级。
云散影直接坐在田辛二人中间，“谈睿，将消息散出去，乱局中才能更好的借题发挥。”反对消除等级的自然会把消息封锁得死死的，不漏一丝风声最好，毕竟高等级人群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
风浪大，水才能覆舟。
第二日辛田云三人齐齐称病不去早会，气得反对消除等级阵营的人牙痒痒，极力请求派士医去看看病情，连续派了三名士医均说病重不宜操劳。辛海不知道女儿的计划，只能暂时先安抚，等下了早会再去问个明白。
“辛主，等级是统治的根基，怎能轻易废除！这世界原本的秩序一旦打破，后果将是如何，各位难道不知道吗？众人推墙倒，又是一番战乱。”为首的农湃高声道，人人平等意味着谁都能竞争管理者，谁都能动摇手中的权利，这是不允许的。
“辛主德高望重又受人民爱戴，何须担心。众人推墙倒，怕推的是你们的墙，抢的是你们的砖吧！”今日云散影派杜连明来舌战群儒，他这三寸不烂之舌能将十米厚的板戳烂。
农湃咬牙切齿，这小子之前就跟着云散影来过几回，每回都能占上风，“身正不怕影斜，何须在意那一砖一瓦。倒是你，难道不知道公输子的道理？”
“农老前辈莫要欺负我读书少，碰巧就知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规则是人定的，社会如何规矩如何，历史长河漫漫，朝代更替，怎么就不能推倒这堵墙。”杜连明一脸嫌弃，身正不怕影子斜，说出来良心不会痛吗。
不等众人反应，杜连明继续说，“辛主，不如把这个决定交给普通百姓，他们也是国家的主人。”公开投票，暗箱操作，少不了被威逼利诱的低等级的百姓投靠对家。与其等他们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顺便来一场英雄救美将票数挖过来。
“是个不错的办法，此事讨论了这么久也没个定论，不如交给广大人民去选择。廖区长，此事就交给你了。”辛海虽然支持辛阳出但不能公开站队，廖青松是中立派的，为人刚正不阿很有信服力。
农湃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辛海的眼神又闭上了嘴，投票就投票，谁怕谁。农家世代从政，各行各业遍布人脉，有何事做不成的。
发布投票后的第一天，没有一个人敢投票哪怕是匿名，都怕得罪大人物断了后路。云散影和辛阳出也不急，并没有号召下属去投票，而是和田秦两人悠哉悠哉的去订婚礼戒指。
服务员给两人挑选款式，支支吾吾的开口，“云帅，辛小姐，你们真的能消除等级吗？”现在大街小巷里都在传这件事，有的说异想天开有的说有何不可。作为小人物来说，能消除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那也没什么，习惯了卑躬屈膝的日子突然能站直腰板，感觉也挺奇怪的。
“这款不错，爪镶改成五个。指环改成轨道镶，镶嵌九颗碎钻。”云散影顿了顿，继续道，“能不能不在于我们，在你们。”
“我可担不起九五至尊的名头，镶嵌十颗碎钻吧。”辛阳出翻着选款式的册子，都是千篇一律的款没什么特别的，那就听云散影的吧。十加五正好是十五年，也算是见证。
总经理匆匆赶来，听见方才的对话将服务员骂了一顿才给两人陪笑脸，“新来的不懂事，辛小姐云将军莫怪，这就叫她滚蛋。方才您说的我都知晓了，定会按照您的意思改好。”
田思危上下打量了总经理一番，不过是红桃k罢，长相憨厚老实本性倒是相反，骂人的话难听至极。那服务员是梅花j，低着头捏着手半句不敢反抗，因一句话丢了工作也是难。哪怕你是小joker，在大joker面前也只能小心谨慎服从命令，官大一级压死人。
为了引人注意，四人特意选择人气最旺的珠宝店，坐在前台挑选款式。因着总经理的骂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好奇，都知道坐着的两人是辛阳出和云散影。有的默默看戏，有的议论纷纷，讨论的话题不是两人要结婚，而是投票的事。
“我看你还没完全理解吧，方才那员工问的什么，你再说一遍。”田思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高差的原因压迫感十足，吓得总经理颤了一颤，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田思危盯着他看，“说！”
“等级…真的能消除吗？”总经理磕磕巴巴的将话说完，心里将员工骂了千万遍，若不是她怎会生出如此事端，这下丢工作是小丢命是大。
此事要由姓辛的人说才有信服力，云散影撑着脑袋听，认真起来的辛阳出最有魅力。辛阳出抬抬头，对上总经理的目光，“头低久了要抬一抬，脚下方寸之地看了一辈子还看不够吗？江东不过怎知不能，我既能提出消除，自然有能力护大家周全。”
“或许大家好奇的是如何破解等级枷锁，明日我将发一则消息，解除大家心中疑惑。我们还有工作，先行离开。”辛阳出没有再多说，此时说再多都是空壳，露露脸表明立场就够了。
四人大步离开，中午炎热便去霜贝湖的湖底餐厅吃饭，此湖为外流湖，经过人造后扩大了三倍。光照进湖水折进玻璃，鱼在眼前游动，伸手去敲击玻璃，鱼儿似乎习惯了也没有受惊。
秦然洛上前勾住辛阳出脖子，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想不想玩点刺激的。”说完转身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先去房间，我们去去就回。”拉着辛阳出往返走。
留下田云两人摸不着头脑大眼瞪小眼，“然洛都被你带坏了。”云散影一脸嫌弃，不等他回话径直走向房间。
田思危风评被害，平日里可是一句反话都不敢说，何来带坏。
辛阳出推开搂在脖子上的手，不知她要搞什么事情，只见她翻出两套潜水服和一些吓人的面具服饰，这是要装成水鬼去吓她俩。“这不是刺激，是幼稚。”辛阳出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这你就不懂了吧，每天一个被打小技巧，增进感情。话说你俩这么迅速领证，是有小辛还是小云了？”秦然洛将潜水服塞给她，催促她赶紧换上。
“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思危怎么受得了你。”辛阳出嘴上虽嫌弃但还是换着衣服，云散影见惯了鬼神又怎会被吓到，倒是田思危，已经能脑补他躲在云散影背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