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生变
第二天没有下雪天气也算不上晴朗但总不是阴沉死气，因为要去开早会闹钟早早响起，两个相拥的人同时睁眼，辛阳出蜷缩在云散影怀里。云散影顺了顺她的背，拉着她一块起床洗漱，耍赖皮的人忘了自己还在生气朝云散影伸出手，跳上云散影的背去浴室。
不厌其烦的替辛阳出擦脸梳头发，跟老妈子似的给她换好衣服，“阿出醒醒，吃早饭吗？”辛阳出没有回答，将手搭在云散影肩上，轻声说了句抱我。拿她没办法只能托着她的两条腿将人抱稳，走到沙发旁坐下，倒了杯温水问她要不要喝。
辛阳出趴在云散影肩上闭着眼睛依旧没有表示，从来没见过这样软绵绵的她云散影疑心是不是病了，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热的迹象，难道是受了风寒不成。“阿出，我们叫士医回来看看好不好。”
抱起辛阳出下楼去找人，刚好遇见辛母便让她吩咐人请来士医。辛阳出从小生病频繁，辛母也习惯了她这个样子自然没云散影这么心急，“散影将阿出放到床上吧。”这个抱着也不是个事。
“劳烦伯母帮我转告辛主，今日的早会我们不去了。”这个早会原本就是可去可不去的，如今辛阳出这般状况云散影也不敢离开，握着辛阳出的手等着士医过来。辛母拍了拍云散影的肩让她不用太担心。
士医看过之后也无法诊断原因，只说是被麻痹的神经但身体并无大碍。云散影垂眸思索着，立刻打去电话给杜连明信问他边境有无异样，周围城区的难民有无特别情况。若是如想象中那样，程润道留的后手真是卑劣。杜连明只说边境一切都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今日身体有些无力不适。接着又打给琼楼询问辛阳怀的情况，却得知只有琼楼身体乏力不适而辛阳怀无碍。
那就是说只有投弹后两天内出现在边境的人有事，而每个人出现的状况也不一样，高等级的是无力那么低等级呢，是狂躁还是不适难耐。目前只是高等级的出现了身体反应，而低等级的还没出现或者说可能不会出现，但是以程润道的性格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让人汇报给辛海后看着床上的人思索了一番，俯身亲了一下辛阳出的脸，仔细交待辛母好生照顾辛阳出，醒了第一时间告诉她。留了一张字条压在身边，防止她醒了生闷气。
云散影带上方宝一同去边境，方宝身体也有些不适但好在只是轻微，原本想带林谈睿去的，但想来中心城的事物还是他更为熟悉，便只让日扶和杨悔跟着一同去。日扶跪了几日膝盖有些瘀血，杨悔等级高些只是有些酸痛，云散影摸出一瓶药给让日扶涂上。
“到了边境跟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要离开。”云散影叮嘱道，摩挲着手上的硬币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此时已经没有再算的必要。“方宝，你跟然洛和谈睿保持联系，难民们有任何动况都要立刻告诉我，越详细越好。”说话的功夫云散影已经编好一条红绳，让杨悔戴上。
到了边境已经是下午，途中辛母来电说辛阳出已经醒了就是有些无力，没有其他的不适。云散影松了口气，只敢发去信息问辛阳出好些没，昨日才惹她生气今日直接扔下她走了，确实是应该生气的。
保卫士们一个个看着精神饱满没什么问题，地上的水坑也洁净了许多，周围都在努力重建，一切都很正常，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吗。拉过一个巡逻的保卫士问有无异样，保卫士摇摇头表示没有，希望是多虑吧。云散影站在望台上俯瞰四周，即是来了便去盲山上祭拜老班长吧。
将方宝留在营中，带着日扶和杨悔去看望老班长。一壶酒洒落在地，敬英烈忠魂。山上又多了许多衣冠冢，这一次便是最后一次打仗了，他们应该十分高兴。保卫士们埋一个磕一个头，活着的人总要有为他们做点事。云散影让两人给老班长磕了头才缓缓下山，今日又是一整日的飘雪，前路都看不太清了。
“云头儿，生变了！”方宝语气急切，边境的保卫士都开始扭打起来，一个个跟不死之身似的面目狰狞，手成爪状四处找人厮斗，啃食对方血肉，啃食过后的正常人便成为他们一般。眼下他们正往四周扩散，跑步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两倍。
通知孔勤、杨鹤和唐苛义做好防御，将人围在边境不要扩散到别处。但之前送到各区的难民数量众多，爆发性的出现恐怕也难以控制。此时辛阳出打来电话，“无需等辛主的指令，一切都听你的指挥，你将边境守好，剩下的有我。”云散影应了声好，两人并肩作战的感觉还不错。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刻也来不及等辛海的回复，云散影让人将b国边境的城墙守住，不能让他们越过去，而这边已经将周围城区的城门关上，以防变异的人逃出。方宝组织了敢死队将变异人引向b国边境，云散影要将他们圈在那里。抓来一个活的研究，只见人四下挣扎眼睛红彤彤的要撑出眼眶似的，手指僵硬屈曲末端肿大像青蛙的掌。原本戴在他手上的机械臂被肿大的手臂撑坏，嵌进肉里。
“怀更，沾他一点血在掌心，然后按在他眉心。”云散影将一张符揉成团塞进日扶手里，推着她上前去，这孩子还真是太胆小了点。杨悔推了推日扶，见推不动便拉着人向前走，走近才发现这人眼睛根本就没有结构可分，充血严重。
日扶被推上去不得不照着云散影的话做，颤颤巍巍的将掌心按向那人的眉心。原本狂躁的人逐渐安静，四肢无力的耷拉下来，但涨红的双眼依旧恐怖。“手拿开，站到他头顶处。”云散影命令到，招手让专业人员来取标本研究。日扶听话的站在那人的头顶处，俯视他狰狞的模样。
“怀往现在是梅花q，变异人里有更高等级的，敢去吗？敢的话去找方宝汇合。”杨悔天生适合打斗不能太屈才，不像日扶只能偏安一隅。云散影将一个小袋子系在杨悔腰间，若是真的打不过再打开，当然最好是用不上。得了放赦令的杨悔甚是高兴，带上云散影给的装备去找方宝。虽然不到十岁却和当年的云散影一样，眼里全是狠劲就想爬到最高位。
图州、原州、梧州、这三个城区是接收难民最多的城区也是刘德起兵的主要城区，这里的变异人不亚于边境。幸得难民都集中在一个地区控制起来相对简单，但是保卫士们散落在城区各处，实难控制。还没有研究出解药之前只能用武力压制，枪声此起彼伏。
原本背上的伤还没恢复，现在动作大了拉扯到伤口往外渗血，白百目的暗器还真是阴损。辛阳出抓起一个变异人往火堆里扔，小岁见状知道辛阳出生气了，否则怎会脏了自己的手。“小姐，小心腰伤。”小岁见她腰间红了一片，知道伤口又裂开了，连忙上前拉住辛阳出。
“去催一催进度，再问一下云散影那边研究出来没有。”再没有解药就考虑炸毁了，不能让他们一直持续这个状态，若是在变异出新的物种威胁到正常人生命就完了，而程润道那斯死活不肯说出如何解药配方，怕是根本就没有解药这个东西。估计云散影也是猜到这一点才没有提审程润道而直接去边境。
冷静下来才感觉腰间疼痛，但顾不上这些，辛阳出要赶去下一个城区清除街上的变异人。这个寒冬到底是过不完了，天阴沉沉雪密密麻麻，风在一旁助兴生怕不够寒凉，再有十日便是新年，新的一年一定要有新气象，赶快结束吧，让人们安心过除夕。接下一片雪花，揉碎在掌心，和过往一样将它撒向大地。
到了图州遇见孔勤，他正掐着一个变异保卫士的脖子，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孔勤见辛阳出来了，擦擦手上的血躬身行礼，上次被云散影批说对辛阳出不够尊敬，现在学乖了免得被再挨骂。
“辛小姐，图州这边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难民们被圈在南边您看需不需要转移。”转移到一起火力消灭。孔勤虽不聪明但目前的状况还是知道的，若是有解决办法辛阳出和云散影不会亲自到这边来，最快最安全的方法便是炸毁后彻底消毒。
辛阳出没有回答，似乎是正确的决定但又好像是错误的，但是要保全大多数人，错误的也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