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初显

云散影轻笑，太岁头上动土嫌命长，抬眼看了看辛阳出，除了眼前这个人好像没有可怀疑的对象。挂掉电话，遣退了云不该和云错，“没想到夫人自导自演了出好戏，连我都成了棋子。”云散影笑得诡异，一半是被利用的愤懑一半是欣赏。

辛阳出反笑，“你将我禁锢在身边，却说我的不是。云散影，别拿你肮脏的心看所有人。”云散影凑近辛阳出，揪着她的衣领在她耳边柔声说了句：最好是。这并不代表怀疑作罢，辛阳出嘴里吐不出东西来，那就找她身边人聊聊。

“走吧，去看看夫人的好友归西否。”抓住辛阳出的手腕去到负二层，熟悉的地方躺着另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落了三个月尘埃的地板，就这么死气沉沉的摆在眼前。

辛阳出握住乔瑛序的手，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求你救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辛阳出声音有些发颤，脸色有些泛白，可能是青石的缘故云散影的情绪被辛阳出左右了一秒。上前去扯开两人的手，不用她说也会保住乔瑛序的命，有价值的东西可不能这么快就辞世。

“婚礼就拜托夫人了。”云散影顺势而为，没等辛阳出反应便扇了乔瑛序两巴掌，乔瑛序咳了两声醒过来。辛阳出推开云散影俯身和乔瑛序说话，“感觉怎么样？”

乔瑛序没有回答，一个劲儿的问乔文煜在哪里，辛阳出只是安抚着她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云散影最不喜扭扭捏捏的情节，双手交叉抱胸淡淡的说了句被人害死。乔瑛序听了后再无动静，静静的盯着天花板，空洞的眸子将天花板看穿。

“夫人打算留在这里过夜吗。”云散影扯了扯辛阳出的手臂，见人不走又加了些力道拖着辛阳出上楼。“怎么，人家母亲死了难不成夫人母亲也死了？”哭丧着脸难看至极，什么好运都给挡干净。

“你还有没有心！”辛阳出甩开云散影的手，大步走在前面，打电话让辛柯升派人来接，一秒都不想在云家多待。知道云散影会阻拦，做好来回争执的准备却没有发生设想的事情，云散影十分慷慨的送辛阳出出门。

事出反常必有妖，云散影总是以豢养自己为乐趣，今日怎会轻易放自己离开，但辛阳出还是毫不犹豫的坐上了车。云散影眯着眼睛目送辛阳出远去，这狐狸尾巴藏得这么深，还真是让人意外。

天蓝而高且无云，风使劲吹也带不来一丝湿润，干涸的土地长出裂缝，黑暗与光明正面交锋，入暮时分停止交战。

霜降已将晓佳带回，扔进全是蛇的笼子，晓佳是梅花2，对付这些小蛇自然不在话下。第二个笼子是蝎子，第三个笼子是蝙蝠，第四笼子是恶犬，第五个笼子什么都没有但温度高达80摄氏度。最后一个笼子里摆放着各种器具，且大都血迹斑斑。前五个笼子都是随机安排，最后一个才是必经之地。

霜降坐在藤木椅上，常年的摩擦使藤木椅光滑发亮，和血迹斑驳的器具全然相反。到第三个笼子时晓佳已经受了不少伤，但还是没有求饶，霜降喝着茶看马戏表演。终于到了第六个笼子，晓佳艰难的喘着气，死死盯着霜降，她认得眼前这个女人是云散影的人！

“你们想做什么！”晓佳擦掉嘴边的血，这些动物都是带病毒的，至于什么时候发作全看运气。霜降走近，掏出手帕捏住晓佳的脸，生得和辛阳出确实有些相像，难怪云散影说要灭口。

“辛阳出最近都在做什么，别耍花样，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为你准备的。”霜降转身，让人架起晓佳，云散影说了要先用鞭子抽然后去其指甲，不管说与不说都要在晓佳脸上留下烙印。

辛阳出吩咐了人暗中保护晓佳，这会儿迷药醒了给辛阳出通风报信。云散影的手段不是没有领会过，晓佳是活不过今晚的，所幸晓佳知道的并不多，供出来也无关紧要。

“柯升，事都办好了？”辛阳出丢下手机，晓佳的事暂且放一放，等云散影弄死了晓佳再去兴师问罪。辛柯升点头，“都处理干净了。堂姐，那人找到了。”辛阳出点点头，既然找到了就去会会，看看云散影引以为傲的武器到底有多厉害。

空旷的四周只有一个小窗透进光，被绑在椅子上的年轻女孩儿挣扎着，见有动静便警觉的盯着走近的人。辛阳出在监控室里看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阴阳云散影，让她放了晓佳，“云散影，杀人很好玩吗。”

电话里传来云散影轻蔑的笑，高高在上的王不需要别人的理解，生来就是拯救世界的人当然与众不同，“夫人会是我的收官之作。”

电话被挂断，辛阳出勾唇笑笑，确实应该是云散影的“收官之作”，游戏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但笑到最后的一定是名为辛阳出的人。

女孩儿不惊吓，三两下功夫全招了。巫族的隐藏在各区里，人口一代不如一代，这女孩就是制小刀人的后人。女孩儿说的和查到的资料相差无几，但解除的方法只有巫族人代代相传：新月之际，取云散影生命线处血一滴，再取自己生命线上血三滴，融入符水混合后涂抹于小刀上，再用印结将恶气打散，而施印结之人必须是制小刀的血亲。

“好生供着，别让她出事。”辛阳出擦了擦手走出监控室，装了这么久的兔子好不容易要变回狼，还要感谢云散影背下所有的骂名。那晚上确实是意外，连现在的收获也是惊喜。

想好跟云散影兴师问罪的话术，晓佳的死活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能帮自己摆脱嫌疑。辛柯升将云散影研制的药递给辛阳出，胶囊是透明壳没有任何的标签和符号，里面是浅黄色粉末，只给乔瑛序用了一点点就有这般反应，小小一颗药丸杀人于无形。

霜降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坨东西，死活不说还真是硬骨头，只是她再不开口自己就要遭殃。将新研发的药打进晓佳体内，能让她产生幻觉问什么答什么，也不知道用在高等级的人身上是什么效果。

霜降从一大堆废话里挑出重要的告诉云散影，辛阳出每周都会去同一个地方且只有辛柯升跟着，听晓佳的说话的口吻应当十分敬仰她的辛总。

云散影转着食指上的戒指，“乔瑛序得快点好起来才行，不然错过了复仇的机会。”能借刀杀人就没必要亲自动手，若真是辛阳出做的那就更完美了。霜降应声，将一区的事宜汇报了一遍，灾后重建的工作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各区的援助也是表面工程。

一区势在必得但要耐心等候，人心是最不可逆的东西，有时候默默做事比高声说话有用得多。各区可都盯着这块肥肉又不舍得投资，想坐享其成怕是连栽赃陷害陈年往事都想好了。

“晓佳在哪里！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行，抓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辛阳出破门而入，人未到话已经传了一半，发怒的腔调带着些颤。云散影只是轻轻抬眸，纵然是不相信辛阳出的小伎俩，三分演技骗过了多少人。

“夫人别急，过来帮我将胸针戴上可好。”云散影展开掌心，胸针是乔文煜死前戴的。辛阳出看了一眼胸针，大步走过去顺势要拿起，却被云散影一手收回握紧在手心，“突然不想戴了，晓佳活的好好的，夫人不必担心。婚礼在即，夫人可要好生活着。”云散影沿着辛阳出的耳廓到下颚，美丽的皮囊最会说谎。

辛阳出眼里有红血丝，显然是操劳过度没有休息，昨晚到底是着急去见谁了，身上的气味不属于辛家也不属于办公室，反倒是有些金属的味道。

“夫人莫哭，夫人可知为何找晓佳？”云散影将手环在辛阳出腰上，“因为她长得与夫人有几分相似。”霜降见状退出办公室守在门口，再走晚一步可就要被挖去双眼。

木森、水淼、金鑫、火焱、土垚、谷雨一道从电梯里出来，跟在后面的还有研究kill胶囊的道中，kill胶囊被窃取，云散影召集了高层管理人员问责，只是没想到辛阳出在这个时候到了。

“霜降姐，这里有kill胶囊的味道。”道中闭上眼睛仔细再嗅了嗅，每日和胶囊打交道，这个味道绝对不会认错。霜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辛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