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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老朋友

第15章老朋友

陈浅隐穿着那件滴水的打底长袖,几缕失态的黑发贴在他惨白的脸庞上,平日里眉眼弥漫的忧愁散去。他一步步朝僵硬住的毕柚走来,地板上落下一道道深色水痕。

“还是来晚了。”陈浅隐轻声道,“我没想那么快让你发现。”陈浅隐眼睛扫过敞开的衣柜,见到右边完好无损的箱子,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

至少,事情远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别过来!”

毕柚无处逃离,背靠衣柜,惊慌失措下喊了出来。

陈浅隐竟真听话的站住了脚,他停在离毕柚不过一手臂的距离,水滴答滴答从衣角落下,砸到地上。

他说:“毕柚,我再问你,你喜欢我吗?”

毕柚瞳孔发颤,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我吗?”陈浅隐又问了一遍,他漂亮的眼珠子暗沉,整个人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自说自话,“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呢?”

陈浅隐往前挪半步,慢慢抽离毕柚手中的睡衣放入自己怀里,呼吸急促,语气不紊:“我只是太想你了毕柚,碰不到你只能碰你的衣服……我要是真的对你做了和它一样的事情,你还愿意站在面前跟我讲话吗?”

他竟然能将见不得光的举止诉诸得如此堂而皇之,毕柚一时语塞,寒冷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在陈浅隐妄想触摸他的瞬间,毕柚如梦初醒用力拍开了他的手,身子抖得厉害。

“毕柚——”

陈浅隐满目悲伤地看着他。

毕柚不敢擡头同他对视,跟撞见鬼似的,盯着对方手里自己那件被攥紧的衣服心如乱麻,喉咙因为震惊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毕柚偏过脸,直直撞开陈浅隐一言不发跑出房间。

这之后,整个家彻底沉入死寂。

如一滩了无生息的死水,毫无波澜。

饭桌上,三个人无声的吃着各自碗里的饭菜,谁也不搭理谁,毕柚强迫自己忽略某人热烈的视线,如坐针毡,毕呈戚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离开前,毕呈戚提醒他们:“小区明晚八点到九点要停电一小时,你们自己注意点。”

“爸。”这声爸喊得竟然有几分生疏,毕柚看了眼毕呈戚空空如也的双手,“你不给妈送饭吗?好几天了。”

毕呈戚冷淡开口:“她说她没胃口,想吃了我自然会下来给她做的。”

毕柚点点头。

下午的时间空着,毕柚又不想和陈浅隐待在一个空间,去到外面随便找了块地方坐着打发时间。

那件事情后他们没再交流过,可以说是冷处理,主要是他真的被吓着了,需要一定时间消化,如果陈浅隐沉不住气来找他了,他也只能乱七八糟讲一通。

母亲生病,陈浅隐突变,麻烦一茬接一茬,根本不给他丝毫喘气的机会,毕柚坐在树荫底下忧心忡忡,愁得叹气。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夹带欣喜的问候。

“毕柚?”那声音说,“是你吧,毕柚,我应该没认错吧?”

毕柚擡头望去,是个男生,戴着低度数眼镜,一头烫染的红发相当抓人眼球,年纪和他相仿。见对方一脸久别重逢的兴奋样子,毕柚忍不住多加端详,记忆里搜寻这人的身份。

“你是……”毕柚恍然,“莫竟?”

莫竟笑着坐到毕柚边上,不显生分:“没想到出个门居然能遇见你。”

毕柚和莫竟小学同学,关系很好,后来莫竟全家移民澳大利亚两人联系渐渐淡了下来,但平时重大节日什么的还是会互相发条短信祝贺。

这么多年过去,莫竟跟记忆中唯一变化的只有他那头惹眼的红发,加上平时他经常往朋友圈发照片,毕柚只费了一些功夫就认出了他。

“你不是在澳大利亚吗,怎么回来了?”毕柚问他。

“太久没回国就想回来看看。”莫竟环顾一圈周围,夸张道,“这里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我险些迷路了。”他指着身下的长椅,“以前都没有这玩意的。”

老朋友相见,话匣子自然而然打开,聊了一会近况,莫竟便问起毕柚刚才怎么一副愁眉苦脸样。毕柚简单的把母亲薛凉患病的事情讲了一遍,但对于和陈浅隐之间发生的种种只字未提。

毕竟有些烦心事,也不是非得说。

“这样啊。”莫竟全程听得眉头紧皱,片刻,他跟毕柚道,“我同学她外公的症状和薛阿姨有些类似,似乎也是幻想症一类的,后来有请到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她外公病情也借此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从按时用药到渐渐减轻药量……最终效果还是相当可观的。”

莫竟说:“等晚上我问问她,把那医生推荐给你们。”

毕柚闻言又惊又喜:“这会不会太麻烦你同学了?”

莫竟哈哈大笑:“忘记跟你说了,她现在是我女朋友,热心肠的很,你别担心。”

想到母亲的病能有治疗的希望,毕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感激莫竟,连忙请人家去附近最新开的楼阁饭店吃了顿饭,莫竟倒也不客气,把毕柚的钱包掏了个空,但他的办事效率是真的高,说到做到,两人分道扬镳后,毕柚刚走到家门口,莫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人医生现在还在休假,不看邮件不处理公事,等那边有消息了莫竟就帮毕柚预约上。

“太谢谢你了莫竟。”毕柚露出久违的笑容,“多亏有你,不然我都没有办法了。”

毕柚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收敛笑容,转头赫然对上了一道熟悉的视线。

夕阳打在视线主人身上,给他的发丝镀上层亮光。

陈浅隐站在院子里,迎面看向他——也不清楚究竟看了多久,手里提着截水管浇水,但很奇怪,他一直在一处没有植物的土壤处浇灌,棕黄色的脏水从土里淹出来,流了一地,像口诡异的黄泉。

土壤的味道很重,又有水蒸发的气味,沉闷,窒息。毕柚咳了两声,有些呛鼻。他快步离开,不知是受不了难闻的气味还是受不了难处理的陈浅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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