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半夜子时
魏若谷不会想娶一个什么助力都没有的女人,凭孙向纯这样的脑子定然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准还会反累沈家。这几日孙向纯胆战心惊的住在自己闺房里,沈碧然每日都陪伴她,与她一起用饭,与她一同出行。还当着她的面发落了几个有异样举动的下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嫡小姐的大度善良,连平宁郡主知道后都忍不住扭头。
可孙向纯却越来越怕,‘是你对不对,你故意吓我,你是不是害怕我成了皇子妃对付你?这些人都是你做给我看的是不是?”
沈碧然看笑话一样看着她,“向纯,你怎么这样单纯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有了流言。沈家养女孙向纯两月前去大相国寺上香时偶遇一群匪徒,被匪徒所劫,又被路过的五殿下所救。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可里头的内容却多了去了——譬如孙向纯怀孕,刚刚好就两个月。
孙向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等醒过来之后就疯了一样来敲沈碧然的门,一定是沈碧然坏她名声!
沈碧然坐在闺房里,一张白纸被她勾成了盎然生机的水墨画,可很快她又发疯一样毁了这张纸:魏若谷,魏若谷!她只想着要保住孙向纯的肚子,可却没有想到他这么狠的心,连孙向纯这个人都不要了。
“姑娘,还有半个时辰就子时了,天这么黑了您真的还要出去吗?”
小柔低声说道,“现在外头这么乱,奴婢怕夫人知道了会生气。”
沈碧然用帕子擦干净了手指上的滴墨,又对着镜子斜斜插入一根金簪,“去。”
魏若谷有再多的谋士再沉的心机,她即使对不过他,可她掌握先机,她完全可以找一个帮手。距离夏至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上辈子那十万万两官银是太子最大的一桩罪名,官银被暴民劫走是意外,前世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这是魏若谷做的最成功的勾当,他甚至猖狂的跟她说太子谋臣里有几个是他的人。
“姑娘,现在外头都说孙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五殿下的”两人上了马车,小柔脸红红的想着,“也是,她一个孤女之身凭什么嫁给五皇子为正妃?”
沈碧然看了她一眼,小柔连忙道,“本来就是她抢了姑娘的婚事,如今也是她该!”
越往城郊处走天越黑,沈碧然闭着眼睛不在管小柔。
城郊的酒馆灯笼一盏盏早都熄了,外头一个人都没有,沈碧然进推门要进去,小柔也要跟进去,“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那怎么可以?奴婢是姑娘的贴身婢女,理应进去侍奉姑娘。”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碧然关门砸在了门外。
里头暗漆漆一片,沈碧然脱了外头的披风。而就在这个时候烛火乍起,不远处的竹榻上男人着一身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手中端着木制酒樽,眼神妖冶放荡,“这么晚了,还以为沈姑娘不来了?”
“总不好让殿下久等。”
沈碧然坐在他对面,替他斟酒,杯中酒泽飘香,她闻了一下,道,“是宫中的琼花酿酒?倒像是女儿家喜欢的”沈碧然说着打了另外一个泥封,“这个酒好一点,适合殿下这样的真男人?”她眼里生了钩子一样,和平日端庄典雅的女人相去甚远。
烛火下魏冷遥的神情莫测,静静看着她。
沈碧然用袖挡唇,轻轻抿了口酒,又看着魏冷遥,“殿下不喝吗?”
女人白腻的下巴在暗黄的烛火下暧昧非常,魏冷遥突然倾身上前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前带,沈碧然抬头看着他,两人近的鼻子几乎都能挨上,她长而密的睫毛刮在他脸上,蹭到那颗泪痣上,有些发痒,“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喝酒,喝的可不是酒?”
沈碧然穿了月白色的长裙,妆容素淡,仙子一般。
魏冷遥的手按在她裙子上,“不管沈姑娘是怎么想的,可白白上门的肉,本王可没有不吃的道理?”他的手探进她裙里,突然目光一紧,不可置信看着沈碧然,连带着眼底的泪痣都似有了情绪一般,“你?”
沈碧然婉转一笑,拉着他的手,长裙底下未着里裤,所触一片鲜肌,“怎么?殿下不喜欢吗?”
她靠在他肩上,“臣女还以为殿下会喜欢臣女所做的?”她一把解开身上的裙子,衣服穿上沈碧然是素淡的仙子,可那衣衫之下她什么都没穿,肌肤都泛着光一样,魏冷遥紧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
沈碧然却越发靠近他,一双大而魅的眼睛锁着他,玉璧攀上他的肩膀,故意压低的声音像是缠着线响的哑铃一般,“来啊殿下?”
清冷的声音也格外魅人。
她向着魏冷遥身上,突然一笑,“臣女想起来,殿下早早分出了宫,好像还没有教习宫女教导人事?殿下不会么?那臣女来教殿下?”她一颦一笑动荡人心,祸国的妖女也就是这个样子了,魏冷遥的手被她拉着,不知触到了什么禁地,他手狠狠一缩。
沈碧然整个人都被推开,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
很快面前就迎来一个黑色的披风,这下不可置信的换成了沈碧然,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像是被人侮辱过的魏冷遥,“无耻荡妇!”他掐着下巴致使她的头上仰,面容冷的像结了冰一般,他力气大到几乎捏碎她的下巴,“你与魏若谷早已经同床了是不是?”
若不是怎么会这般娴熟?
沈碧然目光看着他,像是重新认识这个人一般。她眼睛眨了眨,说着放荡无耻的话可眼神却格外清澈,“殿下什么都不懂,臣女若是有经验,才好伺候殿下不是么?”她慢慢爬着靠近他,黑袍从肩上滑落,魏冷遥一把压着她,用身子盖着她的肌肤,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本王不敢!”
“贱妇而已!本王只是觉得脏!”
两人身体相贴,沈碧然目光不躲不闪看着他,反倒是魏冷遥目光微微避开,垂着头时泪痣被发丝遮挡,不知想些什么。沈碧然捏着他的黑袍,他身上火一般热,她却凉的出奇,“真的觉得我脏为什么要抱我?殿下,你喜欢我。”
沈碧然猛地被推开,他力气太大,她也根本没料到,整个人向后撞到了桌角上发出一声闷哼。魏冷遥眼皮一抬,沈碧然揉着额头已经起来,她披着黑袍看着魏冷遥,“既然殿下什么都不要,那来谈谈交易吧。”
他喜欢她什么?沈碧然真不明白。
“殿下半月之后,要与太子表哥一同押送官银至西北军防处”。
男人目光如鹰一般落在她身上,暧昧气氛尽消,“你怎么知道?”
沈碧然推开他,“臣女怎么说也是五殿下的未婚妻,知道些东西并不奇怪?”她抬头,“如今只是看殿下知道这个东西,想不想做些什么,想不想改变些什么呢?”
魏冷遥并未直接的回复她。
沈碧然知道今儿说到这儿便算好了,很快起身告辞。
“既都来了,还不出现做什么?”待沈碧然离开,魏冷遥淡淡开口。
玄奇朝从一侧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已经远走的沈碧然身上,“佳人有意,王子无情。”
八皇子瞪了他一眼,“不说这个,她话中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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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冷遥半眯着眼,“太子虽说不算有能之人,可若是魏若谷登记上位,只怕你我两朝朝政都要乱了。”
玄奇朝道:“愿尽绵薄之力。”
“你与从前有些不同了。”八皇子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替玄奇朝斟酒,玄奇朝举起酒杯,香烈的酒气至鼻尖,“你的口味也与从前不同了。”他记得八皇子之前爱好风月,喝酒便似个女人一样,只爱美酒不爱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