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草原和平

第18章：草原和平

第18章：草原和平

晨雾还未散尽，云汀顶着两个黑眼圈蹲在药帐前数蚂蚁搬家。她的心情依旧低落，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昨夜赫连霆送来

的奶疙瘩在碗里结成硬块，她拿药杵戳了戳，嘟囔道：“暴殄天物，能换三斤黄芪呢。”

“小半仙！”乌恩举着封信冲过来，神色有些急切，“祁朝送来的信！”

云汀接过沾着油渍的信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拆开一看，信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旁边批注：“事关重大，需谨慎对待——祁。”信上没有署名，但从字迹和口吻，云汀猜到可能是祁廉所写。

看到这封信，云汀心中一紧，抓起信纸就往主帐跑，半路撞见赫连霆正往马鞍上捆锦盒——盒里塞满各色皮毛，活像只炸毛的狐狸。

“你要去和亲？”云汀举着信纸拦在马前。

赫连霆的金冠歪到耳边：“谁家娶亲带三十张狼皮？这是给祁朝皇帝的……聘礼。”

云汀差点被口水呛到：“你要娶祁朝公主？”

“是他要嫁妹妹给我！”赫连霆把狼皮甩得啪啪响，“说是什么永结同好，当我不知道他们想往草原塞眼线？”

云汀踮脚拽他袖子：“带我去，我能帮忙看看情况。”

赫连霆突然俯身逼近：“怕我被算计了？”

“怕你出了事没人结药钱。”云汀摸出算盘啪啪打，“诊金按日结，食宿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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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朝军营飘着药香，云汀蹲在伙房研究药渣，忽听账外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此毒名唤‘牵机’，产自南疆。”

她掀帘望去，祁廉正在教军医辨毒，轮廓愈发清峻。云汀举起药渣：“巧了，这毒

我见过。”

祁廉背影微僵。军医吓得打翻药罐：“云、云姑娘慎言！这可是公主带来的补药......”

“补药？”云汀捡起片当归，“当归配乌头，补到阎王殿？”

账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祁朝公主扶着侍女款款而来，裙摆扫过药渣：“这便是草原神医？怎的像个捡破烂的？”

云汀低头看看沾满药汁的衣摆，突然掏出三枚铜钱：“公主今日不宜佩玉，恐有血光之灾。”

“放肆！”公主扬手要打，腕间玉镯突然断裂。云汀接住坠落的玉片：“承惠十两，破财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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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时分，云汀蹲在篝火旁烤土豆。赫连霆凑过来咬走她手里半熟的土豆：“祁廉刚才找我，说要联手揪出下毒之人。”

“你答应了？”

“我说要拿三座铁矿当聘礼。”赫连霆被土豆烫得龇牙咧嘴，“他脸黑得像锅底。”

云汀摸出银针扎他手背：“活该。”

赫连霆突然握住她手腕：“若我真娶了那公主......”

“记得让她付我诊金。”云汀抽回手继续串肉，“你洞房花烛夜心悸气短的毛病，得扎三百针才能好。”

赫连霆的笑声惊飞夜枭。他掏出个布包扔进她怀里：“嫁妆。”

云汀打开一看，竟是祁朝皇宫的药材库清单，密密麻麻盖着祁廉的私印。她突然想起那封画着毒草的信，擡头望向主帐

——祁廉正在灯下写什么，袖口沾着朱砂，像极了当年在道观抄药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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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云汀摸进公主营帐。锦被下赫然躺着个扎满银针的草人，心口贴着赫连霆的生辰八字。她正要取证，后颈突然一凉。

“云姑娘夜半私闯，不太妥当。”祁廉的声音比刀刃还冷。

云汀举起草人：“你们祁家人就这点能耐？”

祁廉收剑入鞘：“公主十五日前接触过北狄使臣。”

祁廉突然拽住她手腕：“三年前我离......”

账外传来喧哗。赫连霆举着火把冲进来：“小半仙！你猜我在公主马桶里找到了什么？”

云汀看着他从恭桶掏出的密信，默默退后三步：“你验毒的方式真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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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会盟大典，云汀被按在首席当吉祥物。赫连霆与祁廉并肩而立，一个红衣金冠像团火，一个玄衣玉带如寒冰。

“赤勒部归顺，北狄细作已除。”赫连霆举起酒碗，“这杯敬祁朝皇帝的......好妹妹。”

祁廉面不改色饮尽毒酒：“陛下英明。”

云汀在桌下猛踩赫连霆的脚——说好的当众揭穿公主呢？

“不过——”赫连霆突然摔碗，“祁朝送个细作来和亲，当草原人是傻子？”他一挥手，乌恩押着公主上前，“这毒妇害

我大巫，该当何罪？”

祁廉慢条斯理展开卷轴：“按祁朝律法，谋害医者当斩。不过......”他忽然看向云汀，“若苦主愿收为药奴，可抵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