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姐姐身体里藏着蛊
第86章姐姐身体里藏着蛊
唐皎微微晃神,她长时间思考着阮清溥说的话——我想你了。
阮清溥注视着女人,她用目光勾勒着唐皎的身影,无限怜惜。见唐皎没有动作,女人轻声问着,“为什么不来我身边?”
熟悉的木质香迎面而来,唐皎安安静静坐在阮清溥身侧,今日的她格外沉默,阮清溥竟隐隐看出几分初遇她时的影子。
“生病了吗?”
阮清溥声音不自觉轻柔,那抹柔情让两人皆是一愣,时光好似回到了过去,唐皎摇了摇头。
“你瘦了太多,这不对。”
恐惧欲要将阮清溥吞噬,纵使在过去,她告诉了所有人,她不在乎唐皎了。阮清溥甚至欺骗着自己——她已然能与唐皎相忘于江湖。直到此刻,直到唐皎坐在自己身侧,阮清溥感受到无名的悲哀侵蚀着她们,她不想让唐皎消失,唐皎该好好活着。
鼻尖一酸,阮清溥甚至寻不到落泪的理由,她紧咬着下唇,试图压下所有不安地猜忌。是唐皎的指尖,拂去了她的泪,女人终于开口。
“没有生病,不要担心。”
“药山的人也在江湖总盟,和我过去。”
说着,不由分说握住唐皎的手腕。唐皎眼眸低垂,摇了摇头,“清清,我没有生病。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唐皎...”
周遭喧嚣,酒气弥漫,木质香与花香交织在一起,阮清溥的泪止不住,像是要发泄出所有的委屈,她不避讳任何人的目光,上前咬着唐皎的脖颈。
唐皎闷哼一声,默默揽住了阮清溥的腰,贪恋着她的气息。
淡淡血腥弥漫在唇齿间,阮清溥无力靠在唐皎肩头,她止不住泪,断断续续道:“我不要你死...你不许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凭什么...凭什么呢...”
“清清,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在你身后。”
唐皎没有回应阮清溥,反是提着此届武林大会。
“我想要你...你总是弃我,我讨厌若即若离...”
“我一直都是你的。不会离开你。”
唐皎眼底的偏执散尽,那是一抹淡淡的哀愁,像是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像是忽然看清自己无法把握住任何人。她紧紧抱着阮清溥,恨不得将女人融入她的骨肉,仿佛这样就能让她们生死不离。那是最原始的眷恋。
“你总是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你说着爱我,却从不肯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在做什么。你剜心头血,毫不珍重自己的身子,随时都可能消失。你告诉我唐皎,我该怎么办?”
“现在,你又要瞒我对吗?你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要抛下我,是吗?”
阮清溥哭得肩头发颤,短短一年,她们之间为何会生了这般深的缝隙,拼尽全力也无法弥补。
“清清,我从未想过抛下你,我爱慕你,我想陪着你。让我留在你身侧,好不好?倘若哪一天你我令你生厌了,推开我就好....”
话未说尽,阮清溥咬着唐皎的下唇,直至尝到血腥气息,“你混蛋...唐皎,如若你再抛下我,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
江湖总盟近些日子热闹起来,一来,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迎来新鲜血液,各方势力代表着门派脸面,亦代表着江湖新生一代,于擂台上拼尽全力,又于台下把酒言欢。二来,飞无渡少宗主阮清溥,过去拒绝媒人无数,似乎与官家杀神关系匪浅。也许不是关系匪浅...不少人都瞧见她二人抱着啃了!
飞无渡的少宗主走哪杀神都跟着,旁人多瞧阮清溥一眼,都被会杀神不动声色地警告。怪哉,江湖人与官家客,竟有此等关系?
阮清溥白日里于擂台厮杀,自无名真气涌入体内,姜禾的话渐渐得到证实——她已然不属于这届武林大会。一连比了近十日,阮清溥连个细小的伤口都未落下。抽到和她对决的人不少都选择弃赛,不是怕受伤,而是太丢人...不知多少门派佼佼者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撑住就飞下擂台。
从擂台上下来,阮清溥便领着唐皎去找药山的人,女人的住所开始日日飘着清苦的药香。各式各样的大补之药被喂进唐皎口中。阮清溥丝毫不嫌弃药味侵染着她的长衫,她眉眼专注,会认真记录各种药方对唐皎身体的作用。
唐皎一开始不爱喝药,总是找各式各样的理由推脱,甚至不惜向阮清溥撒娇。女人无奈,备着蜜饯喂她,唐皎还是不肯好好喝药,阮清溥只好用些特殊手段令唐皎喝下去。唇齿相碰,唐皎耳根微微泛红,末了,她眼眸低垂,轻声问。
“我是不是很幼稚?清清,我不会如此了...”
“你与我在一起,为何要想这些?我既心悦你,怎会不喜欢你?莫要胡思乱想,不准委屈自己。”
一口又一口的渡着药,不知换了多少法子,甚至亲手给唐皎做饭,女人身上还是不长半点肉。药山的庸医竟敢支支吾吾说并不大碍,阮清溥被气笑,心道药山怕不是要没落了。
好好一个女人,不过一月未见,瘦成这般模样,竟是并无大碍?药补不行,那就食补。
飞无渡少宗主的住所前半月日日飘药香,后半月又日日飘饭香,江湖人称其怕是鬼上身了。
阮清溥换着法的给唐皎做饭,有一段时间白日里比试过后,竟能抽出时间下山学艺,武林大会没结束,那位少宗主已熟练掌握山脚下酒楼的各式特色菜肴,其香味飘在各方院落久久不散。
佳肴还未见唐皎长肉,便招惹来了姜禾和风霁。姜禾大言不惭地指着六菜一汤,“你和唐皎能吃得了这些?浪费多可惜,刚好风霁比武累了,蹭你一顿饭成不成?”
慢慢的,蹭一顿饭变成了蹭几顿饭。没过几天,姜禾长了几斤肉,在擂台上没受半点伤的风霁开始流鼻血,吓得姜禾连忙将她带去药山弟子面前,得知原因后的姜禾再也没在饭点出现在阮清溥住宅处。
阮清溥郁闷,怪,太怪。能让药山束手无策,她还能去问何人?更令她心头闷着气的莫过于唐皎时有时无的落寞,宛若一层纱遮着她。阮清溥细想着过去几月,自己是否有冷落她?没有。是否有离开过她?近乎没有。唐皎有没有做过伤害身体之事?更是没有。
唐皎很乖,乖得令阮清溥心疼。自己比试时她就静静站在擂台下望着自己,什么都不说,只用一双青灰色的眸子望向自己。喝药时也不再推托,多苦的药她都喝。甚至在云雨之事上也过分地温柔,不再似过去般不知节制。
都是假的。这是阮清溥的直觉,唐皎隐瞒着什么,与自己相关。
事情的转机在于自己抽到与苗疆的“怪人”比试。武林大会吸引各方江湖人,有异域生面孔也不见得是怪事。只是眼前女人并非以苗疆身份出名,而是她的武器是一只铃铛。
早在之前姜禾就寻过自己,花信子绝非常人。一手铃铛摇得人心神不宁,更有甚者险些在擂台上自残,若非被各家长老拦下,后果不堪设想。几场比试过后,江湖人称花信子的铃铛为魔铃。
姜禾晓得阮清溥为了唐皎从不关注武林赛事,每日一从擂台下来便没个人影,逮都逮不到。
“不可轻敌!速战速决!”
这是姜禾研究数日得出的结果,那女人的铃铛好生厉害,在不影响台下人的情况下能轻易夺了对手理智,好一个杀人于无形。不过花信子需施铃,可在其施铃期间攻之。
阮清溥谢过姜禾,在擂台上见到了苗疆女人。花信子手戴银镯,腰佩银饰,一双无辜的眼睛下藏着隐隐杀气,竟是个瞧着方满十八的丫头。
阮清溥并未轻敌,她盯着女人手中的铃铛,于擂台外鼓声响起时手握追溯直向前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