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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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尘眼前一花，星空下的少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默默地躺了会儿，然后举起手，只看到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宋玉尘，起床了，”护士打开房门进来，看见宋玉尘醒了，就道，“昨天晚上的药物是助眠的，睡得怎么样呀？”

护士来到宋玉尘的床前站定：“在那之前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给你注射助眠药物都是为了你好”。

宋玉尘还是不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护士见宋玉尘不说话，但是眼珠转动了两下，就道：“昨晚做梦了吗？”

……梦吗？

他脑子里闪过沈曜，然后就看到了床边的纸质书《少年魔尊：一统三界》，边角已经泛黄，但是用透明胶带粘好，泛着如珍珠般温柔的光。

护士走了两步然后把窗户打开，于是宋玉尘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他转身，就看到了窗外一大片盛开的桃花。

宋玉尘从床上坐起来，他随手拿起床上的一个蓝色的史莱姆玩偶，抱在怀里，对着护士说：“我的病情加重了”。

“我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护士关上窗户，于是淡淡的桃花香味也消散了。

“抑郁到了严重的时候会出现幻觉，这种时候病人往往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有的人幻想自己能腾云驾雾，有的人觉得自己被魔鬼附身”。

护士走到宋玉尘的病床边上，拿起那本打印出来的书。

“你是把这本书当成了现实吗？”

宋玉尘沉默。

护士道：“不要沉溺在虚幻的世界，我们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宋玉尘依然沉默。

他扫视病房。

他是单人病房，房内所有物品都是暖色调，显得很温馨。

所有的物品都是圆角，而且非常轻便。

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品。

宋玉尘揉了揉两下手中的蓝色史莱姆，他下床，然后朝着墙壁撞去。

“病人出现狂躁现象！”护士大惊失色地赶紧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就有很多人涌入病房把宋玉尘按住。

“带去重症病房”。

宋玉尘感受着脑袋上的钝痛。

疼痛……意味着现实。

这才是现实世界。

“所以说，你看到自己穿越到了小说里？还有一个自称天道的东西在你脑子里让你拯救世界，是吗？”年轻的医生扶了一下眼镜，看着被束缚在床上的宋玉尘。

平心而论，这是他长这么大遇到的最漂亮的人。

他年轻，艳丽，眼中却死气沉沉，整个人都是苍白的。

生气和死气在他身上交缠，碰撞出别致的味道。

宋玉尘浑身被束缚住，只有一张苍白漂亮的脸露在外面，他不能动，但也不想说话，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医生。

医生又道：“同意的话你就眨一次眼，不同于的话就眨两次眼睛”。

宋玉尘眨了一次眼睛。

“看来是同意了，”医生调整了一下坐姿，“那么我再次询问，你梦到自己穿越到了《少年魔尊：一统三界》这本小说里，脑子里还有一个自称为天道的声音？”

宋玉尘眨了一次眼睛。

医生点点头：“你觉得那个小说世界是真的吗？”

宋玉尘眨了两次眼睛。

“觉得小说是假的，”医生笑了一下，心想病人的病情不算重，“那么你认为我们这个世界是真的”。

宋玉尘眨了两次眼睛。

医生：“……所以说，你觉得不管是小说世界还是我们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宋玉尘眨了一次眼睛。

医生：好家伙，病入膏肓。

***

沈曜顺着之前进入神识空间的路子走。

他走了一段路，没见到森林和大海，却跌进了一个黑色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