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百仙盟 - 和妻子重生回退婚前 - 春枝晓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0章百仙盟

云霜月看着低头的陆行则,当时他被茶水打湿的衣襟还没干透,透出来皮肤的颜色。她又看了一眼,确认了陆行则包着的纱布已经被他自己拆掉了。

陆行则化为龙形时伤口的愈合力不单单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毕竟没人会上午还缠着纱布,下午就看不出来什么外伤了。

手腕上的力度逐渐变轻,陆行则才吸了几口就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状态,在那里用牙齿磨着她的皮肤玩,一点点银色的光时不时从他嘴中闪过。

“陆行则。”云霜月叫了一声少年的名字。

被叫到的人微微抬眸,那双带着少年锐气的眼睛有些湿润,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有意无意地眨了眨。若是换作旁人定会被他这幅样子所迷惑,将即将说出口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毕竟谁也没见过这个么张狂不可一世的陆行则,会露出如此示弱模样。简直一点正道的派头都没有,净是合欢宗那类旁门左道的勾当。

但是云霜月却早已习惯,她就这么盯着陆行则没动,手腕微微往上抬了一下。结果她手下的陆行则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什么,竟用嘴巴贴着她的手腕追了一下。

这个动作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你这是……哪学来的。”云霜月语气中有些诧异,她又看了眼自己是手腕。怎么刚刚那个和她前世喂养的那些小犬一样,她觉得自己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个画面:“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要这样。”

云霜月前世能立刻意识到陆行则化龙状态的异常,大部分都要归功于陆行则带来的那一本本古籍,她闲暇时翻阅那些书,这本记一点,那本记一点,最后竟零零碎碎学会了很多东西。

关于医术一道,她翻过的书是最多的。前世有段时间对它极有兴趣,处理完商会的一些琐事后,云霜月便会抽出一册来看看。

关于陆行则妖化的症状和应对措施,古籍里面竟也巧合般地存在。不过那本古籍虽记载着许多其他妖兽的疗愈方法,但后来云霜月细细读来,竟发现其中更多一部分记载的是驯兽之道。

图文并茂,手段层出不穷,是铁了心要教她如何训化妖兽,收服妖兽,驱使妖兽。

只是……云霜月真没想把陆行则怎么样。后面的那些内容她匆匆扫过,没发现对陆行则有害的后遗症后就连忙合上,不再去看了。

她垂下手,感觉刚刚的氛围有些奇怪,竟让她生出了一丝不自在感,但具体说上来却也没什么不对。于是云霜月将眼睛从陆行则的脸上移开,思索后开口问:“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化龙是不是也快结束了。”

还是尽早让陆行则回到天字班的轨迹为好,让他整日化作龙形盘在自己的手腕上也不太像话。

陆行则面色微微一变,嘴角拉直抿了抿嘴巴。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云霜月的未尽之话,张开嘴正想要说什么,就被云霜月递来的冰酪堵住了话头。

“今日左邢来找我的时候不方便告知你。”她笑了笑:“这个冰酪味道不错,带给你尝尝。”

两个话题切换的毫无凝滞,说明云霜月把陆行则化龙恢复后这件事和冰酪这话题放在了同等的位置,好像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一样。

陆行则不理解为什么云霜月把他的离开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真的不那么重要吗。他这般想着,于是身迟迟不动,让云霜月有些疑惑:“是伤口还疼吗?”<

又是只在意这个。

他意识到自己那番心中的挣扎女人一概不知,永远都是那纵容的样子,好像说什么云霜月都会答应。无论多大的事情,都变成了小事,包括他的离开也一样。

“所以除了伤口疼,别的就不重要了吗。”陆行则轻声说了一句,也没想云霜月听见。

但云霜月此时的目光久违的都在他的身上,听到此话后微微一笑,依旧是那柔软的样子,让陆行则的话中的情绪像落在一团棉花上那样,了无痕迹。

“当然重要,但身体健康要放在第一位。医书上总说将身体养好了,才能关注其他的。”云霜月认真地和他说:“许是你重生回来,忘了如今你年岁不大。前世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百仙盟展露头角,而非提前妖化藏匿在我身边。”

云霜月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语气,她温和却不失理性地罗列出事实:“你还年少,这个世界允许你随意一走就是一条前途坦荡的路,这是你前世对我说过的话。”她又笑了笑,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怎么如今不走,竟然在我身边偷懒了。”

如此平静从容,如此云淡风轻。

说出的话也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

陆行则直起身来,此时没有遮掩自己比云霜月高出一个头的身量,结结实实挡住了云霜月。他想扯出一点笑,但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果。

他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想了很多各种结局的以后。但是漏掉了一种可能,漏掉了他喜欢的人计划之中根本没有和他的以后。

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故意逃避掉的,可如此这般藏匿的感觉,竟被云霜月轻飘飘讲了出来。

还以为自己重活一世又多成熟,其实依旧是少年气性,和这世间的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心神会为自己的心上人摇摆。

修真界的万般世事对陆行则来说如同掌中观纹,自以为他的每一个走向都能推演分明。现在才知道那些他不曾咽下的苦果,通通在这一世凝成了“情”字一劫。

陆行则垂眸,接过了云霜月给他带来的冰酪,挖了一勺放入口中后突然问她:“这个冰酪是单给我带的吗?”

“当然不是。”云霜月坦然地说了出来,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左邢他们点了很多份,天字班的修士们都一起分了。”

话音刚落,陆行则又没说话了。他握着勺子搅动了一下冰酪,叮叮当当地发出声音。云霜月刚想把目光放到冰酪上,结果下一秒陆行则就恰好说话,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他们?”陆行则吐出一口气,露出了平日里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云霜月,你是不是认识了一个新的修士啊。”

陆行则用还沾着碗壁水珠的手精准扯了扯女人的衣摆,一个面纱轻飘飘地落到了陆行则的手上。

“我就说哪来这么大的味道,居然能跑到你衣服的香味里。”陆行则拎起面纱的一角晃了晃,诋毁的话随口就来:“感觉好臭啊,云霜月你要小心一点他。估计不是很讲卫生,云霜月你自己说的健康第一,得注意一点了。”

“又在乱说什么。”云霜月摇了摇头要拿回陆行则手中的面纱,只是陆行则是手悬在上面,云霜月必须向前一步才行。

“哒。”

陆行则的后腰带抵住桌边的声音。

他的另一只手端着冰酪,一只手里拎着面纱,此时可怜兮兮地双手举高,一副被云霜月欺负到无路可退的样子。

云霜月没有看他,而是手扯着那面纱拉了一下。第一下没拉动,这才无奈地看着陆行则:“可以松手了。”

“你居然为了他这样对我——”陆行则又拉长调子,但云霜月总感觉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平时懒洋洋的调子不一样。

“只是一个面纱。”她对陆行则说:“今日我论道赢了他,他居然就要断剑赠我。本命剑珍贵,我看那孩子和你一般大,怎能放任他自断?”

“断剑?”陆行则脑内瞬间闪过了一个人:“你说的是白离水那家伙。”

白氏在上界的长子,不好好学白氏传承的御体一道,非要离家拜入别的宗门学剑。他那个宗门规矩多,十八之后出去与人论剑,要把剑赠予第一个打败他们的人,接受失败以稳固道心。

“是那孩子。”云霜月笑了笑:“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居然能马上猜出来。”

陆行则面色变了变,他和他关系好个屁。白离水前世就心比天高,很少拿正眼看人,那张脸更是一直遮在面纱下很少出现。可此时云霜月竟直接摘了他的宝贝面纱带回来了,陆行则在心中暗骂一句白离水装什么清高,还不是用这种小伎俩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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