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打架

从三天前开始就肿胀的欲望虽然发泄了，可是回到办公室里的程沐阳却不舒坦，从始至终都皱着眉，身上低沉的气压久久不散，震慑着跟他谈公事的经理都不敢大声说话。

这样低沉的气压一直持续到了临近下班时。

程沐阳收到了多年好友陆毅传来的短信，简短的三个字，“喝酒吗？”

这却正说中了程沐阳眼下的心情。

他想也没细想，当下也回了三个字，“老地方”。

他比陆毅更言简意赅，冷漠的连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有，这么多年来，也就陆毅还受得了他这样的性子，持续着从高中开始的友情。

而他，也是最清楚程沐阳和秦以沫之间所发生事情的人。

两人的老地方是一间酒吧，破旧、拥挤、音乐震耳欲聋，卖着廉价的烈酒，一点也配不上程沐阳如今的身份。

可是陆毅喜欢这里，程沐阳来了几趟，也开始慢慢地喜欢上了，特别是看到那些年轻人在舞池里卖力扭动身体的模样，他才有活着的感觉。

程沐阳一走进，立刻看到陆毅坐在吧台边，伸长着手臂跟他挥手。

“沐阳，这里。”

陆毅身材高大粗犷，比程沐阳还高上一些，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上面三颗纽扣都没扣起来，露着古铜色的饱满胸肌，一身风流潇洒的浪荡气息，在人群中特别的扎眼。

程沐阳朝着他走去。

他们两人，一个沉稳内敛，一个放浪形骸，这样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人，竟然是近十年的好友，也是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

程沐阳坐下后，冷冷地扫了一眼陆毅，然后跟酒保要了一瓶威士忌，不加冰块的那种。

“啧啧，火气这么大？”陆毅弯着手臂托着下巴，眼神里带着兴致盎然，低低地笑着，语气轻松地开口，“秦以沫去找过你了？”

程沐阳猛地抬眼，眼神里怒火四射，拿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真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扫掉陆毅脸上的笑容。

“又想跟我打架了？”陆毅瞧见了程沐阳眼神里的愤怒，却还是不躲不闪，依旧咧着嘴笑着，“算起来，我们也有七年没交过手了？我还真有点手痒。”

程沐阳闻言，藏在脑海里，七年来不愿意被触碰的记忆，随着陆毅的话再一次的浮现。

他，秦以沫，陆毅，都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最后一年高三的时候，程沐阳跟秦以沫走在了一起，一个是叱咤风云的年级段第一，货真价实的学霸；一个是在班级里丝毫不起眼，总是低着头默默无声的可有可无的人。

竟在不知不觉间，瞒着老师和家长偷偷地恋爱了。

秦以沫是程沐阳的初恋，他这样不易动情的人，用情之深可以想象，甚至为了两人的未来，筹谋好了一切。

在交往的一个月后，正是浓情蜜意期间，程沐阳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比赛，他拿了第一名和h大提前录取的内定名额回来，却发现秦以沫退学了。

作为最亲近的男朋友，他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连他参加比赛的那一周里，一直跟他保持联系的人，都不是秦以沫。

那些短信，全都是陆毅代发的！

对当时的程沐阳而言，他几乎是遭受了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

愤怒之下，程沐阳和陆毅狠狠地干了一架，毫不留情，如同野兽凶狠的缠斗，两人都有挂彩。

也是在那次暴怒之后，程沐阳再也没提起过秦以沫，像是从没遇到过这一个人。

秦以沫当年走的有多么绝情，也无怪于程沐阳现在是多么的冷酷。

“哼。”

程沐阳冷哼了声，思绪回到当下，一脸的戏谑，甚至对于陆毅知道秦以沫出现的事情，没有一丝的惊讶。

“你怎么光喝酒不说话。别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啊。”陆毅按耐不住急躁的脾气，反过来追问着程沐阳，“我怎么会知道秦以沫找过你，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程沐阳手里的酒杯，再一次空了，喉咙里全是酒液留下的苦涩和热烫。

他抬了抬眼皮，斜睨了陆毅一眼，冷声道，“要不是你说的，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住所的地址。”

“哈哈哈哈哈，沐阳，真不愧是你，这么快就猜到了。”陆毅被戳穿了真相，不仅不心虚，还放声大笑着。

“以后我的事，你少插手。”程沐阳给了他一声警告。

“这我可做不到。”陆毅丝毫不放在心里，“你要是不想看到秦以沫，打电话让保安把她赶走不就成了。我可记得你那可是高级公寓，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

陆毅的这话，说得程沐阳眉心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