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离开

可是，他紧盯着秦以沫，在知道了真相后，心底里充满了怒气。

他连连质问，“你为什么不能等他回来？为什么连这几天时间都等不下去？为什么不当面跟他说这些事情？秦以沫，这就是你对程沐阳的喜欢？”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秦以沫对此哑口无言。

更多的实情，是她无法说给陆毅听的。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你留着亲自说给程沐阳听。”陆毅怒气冲冲道，“他会恨你的，秦以沫，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一直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的秦以沫，却在这个时候笑了。

她看着陆毅，轻扬着嘴角，眼底里却闪着泪花，颤抖地说道，“哪怕是恨我，他也会一辈子都记住我，这就够了。”

那一刻，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就连秦风看着，也是心口一阵酸涩。

“秦以沫，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无论是程沐阳还是我，都会帮你……”

“我帮你。”

陆毅的话没说完，被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许晴打断。

许晴接下了秦以沫的手机，并对她承诺道，“我跟你保证，在程沐阳比赛没结束前，我一定不让他发现这件事。”

“谢谢你，许晴。也谢谢你，陆毅。”

秦以沫还是笑着，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离开了这个有着她和程沐阳最美好回忆的校园。

她用自己的青春，做了一个梦。

她人生里的……最后一场，也是最灿烂的梦。

机场休息室里，少年一次一次的回头看向他身边的人，瞧着她脸上木然的神色，好似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在面无表情之下，她的全身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悲伤。

终是不忍，少年开口道，“别忍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大不了我的肩膀借给你靠。”

秦以沫摇了摇头。

“那饿了吗？吃点东西？休息室里的蛋糕不错，我去拿给你？”

秦以沫继续摇了摇头。

“……吃点糖吧。吃甜的能让人心情好。”

习惯讥讽的少年不擅长安慰，竭尽全力的说着话。

秦以沫原本还想摇头，突然想到了她放在背包里的那根棒棒糖——她从程沐阳家里带出来的那一根。

她终于开了口，“我想吃糖。”

少年立刻跑去拿糖，等他回来，却看见秦以沫低着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撕着一个棒棒糖的糖纸。

是那样的不舍，连糖纸也不想弄坏。

好不容易撕下，露出了糖果，粉红色的，草莓味的。

她放在嘴里，舌尖一下一下的轻轻舔着，满嘴的香甜，低声道，“阿阳，糖果好甜……”

好甜……

一嘴的甜味，眼泪却突然的滑了下来。

七天后，程沐阳回来了，秘密曝光的那一天。

陆毅把秦以沫的手机交给程沐阳，坦诚了一切的事情。

“我不信！”

“她走了，在一周前，她就走了。”陆毅对着不相信这一切的程沐阳嘶吼着。

他们在教室里一路拉拉扯扯，冲冲撞撞，最后在程沐阳的拉扯下，走向了偏僻的体育仓库。

仓库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打斗的声音，愤怒又急促的喘气声。

程沐阳身手不错，跟陆毅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比，也没落了下风。

可是他心存杂念，最终被陆毅偷袭到，咧着撕裂的嘴角，呼呼地喘着气。

“她走了，程沐阳，她走了，甚至连一句再见也没跟你说。”陆毅残酷地戳破真相，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吼着。

“出去，你给我出去。”程沐阳也冲着他嘶吼。

那个清冷又一丝不苟的少年，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只有神色抓狂，眼神凶狠，以此掩饰内心悲凉的程沐阳，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紧闭着眼睛。

陆毅走了，甚至按照程沐阳最后的要求，替他带上了门。

阴冷的冬天，才刚刚开始，体育仓库里比之前更灰暗了。

再也……没有光会照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