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约会
好不容易好了病，久违的约会也终于来了。
只是这个地点……为什么还是在图书馆里。
秦以沫被程沐阳牵着手走进图书馆，找到了他们经常坐的位置，自从看到图书馆的标识后，她就一直嘟着嘴，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闹着小女生的小别扭。
人家约会是喝咖啡吃甜品看电影，说不定还能去一下电玩场和游乐园。
而她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突破重重阻碍出门了，竟然要面对的还是课本习题试卷。
唉……
两人坐下后，秦以沫伸手解着脖子上的围巾。
程沐阳注意到后，伸手过去，按住了她的动作，“别解了，继续围着。”
“阿阳，我的感冒早好了，而且图书馆里又有暖气，我不冷的。”秦以沫皱了皱眉，抗议着，虽是如此说，可是她娇柔的声音却不似以前那么清亮，还带着一些哑哑的沙粒感。
“那也围着。”程沐阳没被她的话说服，还将她毛茸茸的围巾，整整理理的围好。
完事后，他瞧见秦以沫脸上不高兴的神色，少年的神色僵了僵，作为一个新手男友，又是素来淡漠的性格，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末了，他胸口沉沉地一阵起伏，像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程沐阳认真的开口道，“自从我们今天遇见，在车上的时候，你咳嗽了三次，下车吹到风，又咳嗽了好一会儿，你的确不再发烧了，可是不代表病都好了。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活脱脱的一个理科男，完全用数据说话，而不是诱哄和安慰，更没有什么甜言蜜语，特别是最后那一句“不要再让我担心了”，言辞之中不仅是恳切的关心，更是深深地自责。
这么长时间了，程沐阳一直没放下过。
秦以沫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又甜又涩，俏丽脸庞上的别扭顿时一扫而光，乌黑明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冲着程沐阳甜甜的笑。
“我都听阿阳的，你说围着，我就围着，再也不拿下来了。”
“傻瓜。”
程沐阳轻笑了声，听着她那稚气可爱的话语，脸上清冷的神情尽褪，薄唇微微上扬着，也多了一抹笑意。
不过这时轻松愉悦的兴奋，在之后一道一道的数学题中，也都被消磨光了。
程沐阳尽可能的讲的浅显易懂，也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重复，可是对秦以沫而言，她不仅是不懂，更是没有兴趣，她知道应该学，可是映入脑袋后，却怎么也记不住。
“这道题跟刚才那道题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换了一个表达方式而已，你刚刚明明是作对了，现在怎么又不会了？”程沐阳眉心紧蹙，声音也变得格外的严厉。
秦以沫似有似无间，在程沐阳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她也跟着瑟缩了。
“阿阳，你别急，在慢慢讲一下，我能记住的，下一次一定不会再错了。”秦以沫拿着笔，不断地解着答案，可是越是紧张，越是慌乱，手抖的厉害，在纸上画了好几道划痕出来。
程沐阳深深地吸上了一口气，压下心口沉沉的气息。
他伸着手，按住了秦以沫慌乱的手背，低声道，“别写了，秦以沫，别写了。我们休息一下。”
说着话，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保温杯，这是他在秦以沫生病后养成的习惯，里面或许是红枣茶，或许是姜汁，今天是小吊梨汤，专门润喉的。
“你喝点水。”程沐阳不仅是在给秦以沫时间，也是在给他自己时间，将慌乱的心情平复下来。
秦以沫手里拿着温热的水杯，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微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程沐阳，紧张地问道，“阿阳，你到底怎么了？”
在秦以沫心目中，程沐阳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沉稳淡定，从不曾如此的失控过。
此时此刻，秦以沫目光担忧，瞧着他眉宇之间的褶皱，多么想伸手过去抚平。
我没事，我们休息会儿，晚一点再说。”程沐阳慢慢地沉淀着气息，双目紧盯着秦以沫，瞅着她嫣红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喝着，柔软的唇瓣都变得湿润了。
喉结动了动，也觉得有些渴了，黑色更深了些。
“喝好了吗？”一会儿，他问道。
“嗯。”秦以沫点了点头，把杯子递还给程沐阳。
就在她倾身靠过去的瞬间，程沐阳抓着她的手，轻轻往前拉了一把，一下子将人带进了他的怀里。
顷刻间，少年的薄唇已经覆盖在了秦以沫柔软的唇瓣上。
可是今天，他的吻不似以往那么温柔，而是多了一丝急切。
无论是程沐阳，还是秦以沫，在心底里都在渴求着对方的气息。
近一点，紧一点，最好再也不要分开……
气息交融间，程沐阳沉溺在其中，却也因为生性的克制，让他无时无刻都在留心着秦以沫的状况。
他微微地张开眼睛，眼前是酡红一片的细嫩脸庞，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上去，捧住了这张小脸。
秦以沫此时连呼吸都靠着程沐阳哺送过来的空气，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完全沉溺在其中。
直到程沐阳的手指抚摸到一些细小的湿润，怕她出了汗后又受凉，这才搂着她的肩膀，结束这一个缠绵窒息的亲吻。
“对不起。”
程沐阳呼吸未稳，胸口在秦以沫的手心下起伏的厉害，却在此时，放下了一切，跟眼前这个娇软的女人道歉着。
“……嗯？”
秦以沫原本就不是一个反应很快的人，如今被程沐阳的吻乱了呼吸和节奏，更跟不上程沐阳的思绪了。
程沐阳的手，依旧捧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急了，不应该这么逼你。”
“这个啊……没事的。”秦以沫柔柔一笑，轻轻摇头，“这不是阿阳你的错，是我真的太笨了，你教了我这么多次，可是我还是学不会。不过你教我的，我真的都在认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