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出头

“那……”程沐阳在这一刻显得犹豫，甚至是迟疑惧怕，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那手术成功了吗？”

秦以沫活着，手术应该算是成功了。

可是秦以沫今天突然的晕厥，又让他对手术的成功与否产生了怀疑。

“这就让那个笨蛋女人自己来告诉你。”秦以哲神情一变，又成了最开始时对程沐阳的不屑，也将对他的不喜欢赤裸裸的写在脸上。

程沐阳不会被他的冷漠所打倒，锲而不舍的要追问，然而病房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一行三四个医生先走出来，走在最后面的是陈教授。

“陈教授，我姐姐的情况怎么样？”秦以哲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你也是有职称的人，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这要是让你带的学生看到了，说不定会笑话你。”

“什么笑话不笑话的，那群毛头小子先有能力过了我的课程再说。”秦以哲冷哼了声，因陈教授的反应，也慢慢冷静下来，却还是疑惑，问说，“她没事？”

“没事。”

“片子很正常，可是她最近又出现了头痛的症状，会不会是检查不够仔细，再拍一次片子吧。”秦以哲担心道。

“恢复期，头痛很正常。”陈教授看着秦以哲，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

陈教授一边嘀咕着，一边离开，转身时，目光往一旁默不作声的程沐阳身上扫了一眼。

程沐阳对陈教授微微颔首鞠躬，郑重道，“谢谢您，陈教授。”

混乱，在虚惊一场中结束。

秦以沫沉沉地睡了一觉，好长好长的一觉，在睡梦中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校园里，她站在教室后面，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一身阳衣黑裤的清隽少年。

时间和记忆像是电影画面一样，定格在了这一幕。

安静的课堂，课桌上堆得高高的课本，低头写字的沙沙声，阳光落在少年的脖颈和领口上，连短短的黑色发丝都闪着光。

那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少年啊。

秦以沫在这样一个美梦中苏醒，心口都是暖的，然而稍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阳色。

她有那每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是慢慢恢复的神智和映入在她视线里的程沐阳。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仿佛突然变老了一样，神色憔悴，眼下青黑，看着她的目光不仅仅是担忧，更是有着浓重而又复杂的情绪，单单是一个眼神，已经浓郁的冲了出来，浸入在她的心口里。

秦以沫回想到她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幕，眉心动了动，似乎有些了然了，缓缓开口道，“阿阳，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程沐阳看似平静的应声，然而他的胸腔里是想将秦以沫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却又怕弄疼了她。

他克制着，轻声道，“还疼吗？”

“不疼了。”秦以沫从床被底下伸手出去，轻轻握住程沐阳放在膝上的手，那样的冰冷。她慢慢摩挲，无声浅笑道，“阿阳，我弟弟是不是为难你了阿哲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放在心里。等我好了以后，我帮你欺负回来。”

“傻瓜，我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还需要你帮我出头。”程沐阳紧紧抓握住她的手，两人目光交缠着，黏得分都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