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可望不可即

第453章可望不可即

“阿……”少年扯动唇角，怔愣片刻。

突然反应过来地用力嘶吼出声，胸腔剧烈起伏，一阵接一阵的收缩，“阿止——！”

他大声呼唤这个名字，额角青筋骤鼓，眼中血丝横溢，甚至神情狰狞，睚眦欲裂，一双眼死死锁定云止所在的方向。

仿佛只要声音够大，就能让她听清。

但没有。

少女并未给出回应，甚至睫羽都不曾颤动，依旧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白色单子，眉目微凝，似乎很是专注。

裴祁怔怔地盯了片刻，颤抖着启唇，“阿止…”

方才的嘶吼像是费尽了他所有力气，如今嘴唇控制不住颤，脸色白的可怕，“你看看我…”

“我就在这里，你扭头看看我罢，看看我啊…”

少年眼中控制不住氤氲出雾气，近乎渴求地一遍又一遍说着这样的话，执拗又顽固。

他脸色同样苍白，专注到就连一滴晶莹顺着他的脸颊滑下都不曾察觉。

约莫是分别太久了罢？

久到曾经高高在上的裴祁竟沦落到连见云止一面都能遏制不住落泪的地步。

“哼，痴心妄想。”煞风景的话陡然响起，女子站在裴祁身旁冷嘲热讽。

她仰起头瞥他，转瞬又抬眸去看不远处的少女，冷哼一声，幽幽道，“她听不见你的声音，也不会看见你，任务完成后，你没有任何资格打扰她。”

裴祁站在原地，眼眸怔怔地望向云止，嘴里依旧低喃着她的名字，仿佛听不懂女子所言，“阿止…看看我罢…”

他的脊背控制不住拱起，曾经立得笔直的腰如今早已弯曲。

“听不明白我说的话吗？”女子神情中染上些许不耐，侧过头去看裴祁，“别异想天开了，就算你念一辈子她也不可能知道你在她面前。”

说完她又推了一把裴祁，推的少年身影踉跄险些站不住脚。

“怎么说也是久别重逢，不离近点看看？”她的神情依旧微冷，眼中却染上几分幸灾乐祸。

裴祁堪堪稳住身子，苍白着脸抬眸注视眼前的少女。

他眼中雾气更甚，瞳眸更是一阵遏制不住地闪烁，似是将女子方才说的话听了进去，竟颤抖着手想要触碰云止。

他真的太久太久没见过她了。

久到他快忘记她的模样，忘记她说话时的语气，忘记她曾许诺过的一切，又在一个又一个冒充她的任务者的提醒下记起。

久到他记不清轮回的次数与意义，好似永远在过一段漫无目的的重复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