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认罪受罚

执法堂内，鬼火幽幽，将这方寸之地映照得森冷可怖。

浓郁的血腥气，在鼻尖萦绕，似有无数冤魂，在此哀嚎。

齐枭高坐主位，面色阴沉，目光锋利如鹰，暗藏无数算计。

林凡与陈虎，分立两侧，一个平静如水，一个怒火中烧。

“林凡，你欺瞒尊上，残害同门，可否知罪啊！”齐枭开口，声如闷雷，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头乱颤。

“启禀长老，此事是陈风欲杀弟子在先，弟子出手在后，弟子所为，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林凡双手抱拳，面容镇静，毫无怖惧之色。

“放屁！”陈虎怒吼，声嘶力竭，“你这贱奴，还敢狡辩？我弟陈风，为人正直，岂会如你这般歹毒？”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林凡，恨不得将林凡生吞活剥。

“正直？”林凡嗤笑，眼中寒芒闪烁，“陈风是何货色，邪魔宗内，谁人不知？”

他顿了顿，眸光陡然转冷：“他欲杀我，我便杀他，天经地义！”

“你……”陈虎气结，却也无言以对。

“哼！”徐落阳冷哼，长眉低垂，眸中杀机隐现，“林凡，你身为药奴，残害外门弟子，以下犯上乃是死罪！”

旋即他目光一寒，“既然如此，这刑罚，便由我演武堂代劳了！”

林凡寻声望去，便见那长眉老儿眼神狠厉的盯着他，不禁心中暗啐“小老儿，既然你这般讲究‘公正’，若老子不死，必屠你演武堂满门！”

陈虎闻言，狂喜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凡落入他手中，生不如死的画面。

“不可！”陆褐上前一步，沉声开口，“林凡如今已是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之间私斗，虽违背宗规，却罪不至死，可允以惩戒，以正宗规！”

“哦？”齐枭眉头一挑，两边都不想得罪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陆长老，此言差矣。依老夫之见，林凡此举，甚是恶劣，不如……按老规矩处置？”

“老规矩？”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森寒鬼狱！”齐枭缓缓开口，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子阴冷。

“什么？”

“森寒鬼狱？”

“这……这可是十死无生之地啊！”

……

这森寒鬼狱，是邪魔宗禁地之一，建立在数十条地底阴脉之上，阴气沉沉，死气逼人。

里头关押着地底魔物，还有宗门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可以说得上是人间炼狱了。

周围几个执事和看戏的弟子惊呼声，此起彼伏，如浪潮翻涌。

陈虎先是一愣，旋即狂喜，心中暗乐：“好，好，好！林凡，你这贱奴，进了森寒鬼狱，必死无疑！”

徐落阳亦是面露喜色，心中暗道：“齐兄，你这主意，倒是不错！”

唯有陆褐，脸色阴沉如水，心中暗叹：“林凡，你……自求多福吧！”

“林凡，你可敢接受？”齐枭目光锐利，死死盯着林凡，似要将他看穿。

“有何不敢？”林凡冷笑，退无可退的他，自然只能追求向死而生的契机。

“好，好，好！”齐枭连道三声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林凡，你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他本以为，林凡会拒绝，如此一来，他便可顺理成章，将林凡扣押，再慢慢探寻他身上的秘密。

却不曾想，林凡竟如此果决，直接应了下来。

“罢了！”齐枭心中冷笑，“既然你自寻死路，本座便成全你！”

他眼中杀机一闪：“这鬼狱，可不是那么好闯的……林凡，你……便在其中，好好享受吧！”

“来人！”齐枭喝令，“将林凡，押入森寒鬼狱！”

“是！”两名执法堂弟子应声而出，如狼似虎般扑向林凡。

“慢着！”陆褐低喝，声如闷雷，“林凡乃我育药堂弟子，行刑之前，老夫有要事要交代！”

齐枭并没有率先发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徐落阳道：“徐老鬼，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落阳长眉微动，沉声道：“可！”

在他看来，林凡此行必死无疑，森寒鬼狱，进去容易，出来难。

宗门档案之中能安然通过森罗鬼狱的人寥寥无几，但是能出来的人如今都已是坐镇宗门的巨擘。

……

偏殿内。

陆褐凝视林凡，长叹一声，“看到你，老夫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本想收你做我关门弟子的，只可惜咱俩没那缘分啊！”

他说完，又从怀中掏出几瓶丹药，还有一本秘籍，“罢了，这是老夫毕生所学还有一些丹药……老夫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就当是老夫与你结个善缘吧！”

“弟子林凡，谢过陆长……师父！”

林凡接过，双膝跪地，连连磕头，行了弟子礼。

对于陆褐这般无端的照拂，林凡虽是不解，但是在这人心隔肚皮的宗门里能寻得一抹人情味，倒是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