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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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收到赞助确认短信时，正在给舞鞋缝补磨破的边缘。指尖被针尖戳出个小红点，她却顾不上疼，反复确认短信内容，直到确认“赞助费用已到账”几个字，才蹲在地上捂住脸，肩膀微微发颤。

她点开祁砚的微信对话框，输入删改了好几次，最终只发了句：“谢谢您，赞助的事定了。”

几乎是秒回：“恭喜。”

秦颂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会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认识这两次，他们好像还没正经说过名字。第一次在旧舞蹈室，他问她是不是喜欢跳舞，她答“是命”；第二次在奶茶店，他点单，她制作，全程用“你”来称呼彼此。

正想着，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祁砚发来的：“晚上有空吗？庆祝一下。”

秦颂犹豫片刻，回了“好”。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私房菜馆，包厢里灯光暖黄，衬得祁砚的轮廓柔和了些。秦颂坐在他对面，手指绞着裙摆，还是先开了口：“抱歉，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祁砚擡眸，眼底漾着笑意：“祁砚。祁连山的祁，砚台的砚。”他顿了顿，反问，“你呢？”

“秦颂。秦始皇的秦，歌颂的颂。”她答得认真，像在做自我介绍的学生。

“秦颂。”祁砚轻轻念了一遍，尾音微扬，“很好听。”

秦颂的耳尖悄悄红了。菜一道道上来，大多是她没见过的精致菜式，祁砚很自然地帮她布菜，夹了一块松鼠鳜鱼到她碗里：“尝尝，这里的招牌。”

“谢谢。”秦颂小口吃着，鱼肉酸甜，却没盖过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站在昏暗的楼梯口，周身是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矜贵；第二次在奶茶店，他穿着休闲装，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而此刻，他坐在对面，耐心听她讲练舞时的趣事，偶尔插一两句话，竟让她觉得，那些关于“豪门公子”的距离感，好像没那么重了。

“对了，”秦颂放下筷子，“这次赞助，是不是……麻烦你了？”她总觉得赵总那天的态度，更像是卖祁砚的面子。

祁砚没否认，只是淡淡道：“你有实力，只是缺个机会。”他看着她，“别想太多，好好准备比赛，才是对这份赞助最好的回应。”

秦颂点头，心里却记下了这份情。她举起茶杯，认真地说：“祁砚，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我会好好比的。”

祁砚与她碰了下杯，茶水轻晃，映出两人眼底的光。窗外夜色渐浓，包厢里的灯光温柔地包裹着彼此，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像两颗原本运行在不同轨道的星，终于在某个时刻，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名字，和名字背后，逐渐清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