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

彩排

艺术展开幕前一天，秦颂带着团队在展厅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巨大的玻璃穹顶下，临时搭建的舞台泛着冷白的光。秦颂穿着苏晚设计的银灰色舞裙，站在舞台中央，看着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深吸了一口气。

“别紧张，”祁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侧台，手里拿着一瓶温水，“我刚问过景珩，他说展厅的灯光调试好了，保证能把你的舞裙拍得像星星。”

秦颂接过水，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心里安定了些：“你怎么来了？不忙吗？”

“再忙也得来看看我的女主角。”祁砚笑着，替她理了理颈间的碎发，目光落在她锁骨处的芭蕾舞伶胸针上，“很配。”

秦颂的脸颊微红，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苏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颂！快来试试新调整的灯光！”

她只好暂时丢下祁砚，快步走向舞台中央。音乐响起的瞬间，秦颂的眼神骤然变了——清冷，专注，带着对光影的极致诠释。

祁砚站在侧台，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银灰色的裙摆随着旋转扬起，裙摆上的细钻在灯光下折射出流动的光斑，时而汇聚成耀眼的光团，时而散作破碎的星屑，完美契合了“光与影”的主题。

他看着她在舞台上舒展、跳跃、坠落，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生命力，仿佛在诉说着光与影的纠缠与共生。有那么一刻，祁砚忽然觉得，她天生就该属于舞台，属于这些流动的光影。

中场休息时，秦颂走下台，额角沁着薄汗。祁砚递过毛巾，又拧开瓶盖喂她喝水，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怎么样？”秦颂喘着气问，眼底带着期待。

“完美。”祁砚毫不吝啬地夸赞，“尤其是最后那个俯身的动作，光影落在你背上的时候，像一幅会动的画。”

秦颂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

这时，苏晚拿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刚拍的彩排照片：“快看！沈砚之刚才发来的，他说用算法模拟了灯光效果，这几张是最佳角度！”

照片里，秦颂的舞姿被光影勾勒得极具张力。祁砚滑动屏幕，忽然停在一张侧面照上——秦颂正仰头旋转，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格外柔和，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张不错。”他轻声说，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苏晚挑眉：“可不是嘛，我家小颂怎么拍都好看。”她忽然凑近秦颂，压低声音，“说起来，昨天我又碰到沈砚之了，在舞蹈室楼下，他好像被小混混缠上了，我帮了他一把。”

“哦？”秦颂有些意外，“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看着冷冰冰的，话也少得可怜。”苏晚撇撇嘴，“不过他好像挺厉害的，说是做什么……网络安全？”

祁砚在一旁听着，轻笑一声：“沈砚之就是那样，外冷内热，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

正说着，沈砚之的消息弹了进来，是发给祁砚的：【灯光参数已调好，附在文件里。另外，帮我谢谢苏小姐，昨天的事。】

祁砚把手机递给苏晚，苏晚看到消息，眼睛亮了亮：“哟，还知道道谢呢？”她飞快地回了句“小事一桩”，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秦颂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些微妙的预感，笑着摇了摇头。

彩排继续。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秦颂以一个舒展的姿势定格在舞台中央，全场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祁砚走上台，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轻轻握住她的手。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秦颂看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旧舞蹈室的相遇。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在这样的舞台上，被这个男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

“明天见。”祁砚俯身，在她额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对明天的期待。

“明天见。”秦颂点头，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离开展厅时，夜色已经深了。秦颂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忽然问：“明天……你会紧张吗？”

“会。”祁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比我自己谈上亿的合同还紧张。”

秦颂被他逗笑，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了。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祁砚送她到门口。他替她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早点休息，我的星星。”

秦颂的脸颊发烫，推开车门跑上楼。站在窗边，她看着祁砚的车消失在夜色里，低头摸了摸身上的舞裙，指尖拂过那些细碎的钻光。

明天，她就要穿着这件“光影战袍”，在所有人面前绽放了。而她知道，第一排的位置上，永远有一道属于她的目光，温暖而坚定。

夜风吹起窗帘，带着一丝期待的暖意。属于她的舞台，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