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归途

时空之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即便是得了临界的圣灵们点拨的慕白，也还没能完全大彻大悟。他只能是依葫芦画瓢，以神念为引，驱动身边的空间和时间、化作五彩的时空之力作为攻击手段。

他从未想过，时空之力还能存储起来、或者说，利用其它手段代替人力来催动时空之力进行攻击，就如现在柳长乐手中的星舟那样。

人力终究有尽时，柳长乐根本不给慕白任何的机会，而是更加疯狂地催动星舟里的时空之力对着慕白进行狂轰滥炸，全面的压制、碾压着他。

这可能是慕白在玄天之界里，打过的持续最久的一次架了，只是结局，没有得到主角光环的笼罩。

慕白无力地苦笑起来：“我不再是主角了吗？要变成弃子了吗？”

眼前的一切，随着不断击打在自己身上的时空之力，剧烈晃动着，在他面前缓缓消散。

他看到自己破碎的衣裳纷纷扬扬、在五彩之光中化作乌有；看到自己的肉体和傍身的物件、在五彩之光中消散无形。最后，他觉得自己的整个神魂，都沿着五彩之光的去势、往南域之南飞去……

南域以北海面上空，持续了近十天的五彩之光终于消停了。

柳长乐看着被时空之力轰成齑粉的慕白，终于放下心来：“一切都结束了，玄天之界，是我的了！”

再次放出神念去细细探查周边，确认慕白已经灰飞烟灭、他身上所有的物件都化作乌有后，催动法诀，将星舟变大，驾着它往秘境入口飞去。

该去给老魔交任务了。

临界中，诸多圣灵也都通过星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摇头叹息。祖凤尖声问祖龙：“你的计划失败了吗？”

祖龙摇摇头：“未必。时空崩溃的趋势已经不可逆转，即便失去了慕白也没什么。下面，准备好，轮到老魔出招了。”

…………

事实上，慕白觉得自己很清醒。

他感到自己的整个神魂，沿着五彩之光的去势在飞行，原以为这是濒死的幻觉，但是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着，令他不得不正视起一个问题来——自己，似乎神魂未灭！

这是怎么回事？主角光环，还在吗？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神魂灵体，正被一团混沌之气包裹着，沿着时空之力的方向飞速前进，那方向，正是南域之南！

那个方向，是归途吗？

突然，他觉得有些滑稽——生前苦苦探寻的时空轨迹、缥缈难寻，却不料在死后，成了自己的归途。

他亲眼看见了自己路过酷暑、路过严寒、路过南域南端的冰原，只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体感。

他只能被动地跟随着时空轨迹，从南域最南端的高空拐了个优美的弧线、坠落下来，钻入了厚厚的冰层，经历了好长一段黑暗后，又转头向上，直冲云霄，最后没入了一片朦胧的深蓝色里。

这让他想起了苹果——对，就是苹果，玄天之界的形状，难道竟然是一只苹果？南域的最南端，就是那苹果柄儿长出的位置。在那里，整个空间都弯曲了起来，集中到了南端的顶点。

时空之力的轨迹，正是沿着弯曲的空间，钻入地下，然后沿着柄儿，直冲天际。

所以，现在这片朦胧的深蓝色，就是玄天之界的壁垒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