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有情
宁南之气虚声音比风声都要小上几分。“莲娘,莫伤阿觉。”
莲娘看着怀中之人醒来,声音委屈巴巴“南之你吓死我了。”
“不哭,没事了。”
两个人情意绵绵,众人一阵沉默;还是宁觉开了口“兄长,你们?”
“所以,你偷盗雪莲是为了救兄长?”宁觉最是明白的人,也最聪明。
青梧可懒得看他们扯东扯西扯的,干脆找了个柱,倚在栏上,睡得那叫一个香。
夏意也不掺和,抱剑倚着柱子,冷眼旁观。
阳光透过梧桐枝桠洒在他们两人身上,暖暖的像是一幅美丽的画,气场极和谐相融,而人群里只有梦屿偷偷摸摸的看着他们。
他看夏意的眼神着实不太和善,除了宁觉恐怕无人能发现,但宁觉如今无心管他。
眼见不用在打了,宁觉剑收到一半;黑烟袭来,无数怨煞将众弟子尽数撞飞。
黑袍显现,戴着鬼王面具,声音像是被碳火烧过似的嘶哑难听:“戏都开场了,皆有不唱完的道理。”
宁觉拨剑,以剑气为盾挡住鬼煞之气质问“你是何人?”
摧枯拉朽的声音刺耳又难听“掌管戏台之人。”
青梧睁眼饶有兴趣的看着黑袍人,在触及他腰间刻有“召魂”二字的玉,瞳孔一缩,眉轻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心中想着:“有趣,仿货。”
“我来给你们加点戏码。”
说话间黑袍扯下腰间的玉,手中画符;无数黑烟从玉中涌出,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直冲面门而来。
黑烟以额间进入,刹时一众弟子瞳孔覆上赤黑之色,拔剑相向。
夏意手中怜世破鞘而出,如寒冰直冲黑袍之人。
黑袍诡异的笑道:“不自量力。”
也不知他使了何种术法,凭夏意的修为也没伤到他。
“梦屿你清醒一点儿。”
勿一阵利风带着剑气从宁觉耳边划过,幸好宁觉躲闪的快,不然现下就该少只耳朵了。
莲娘护着宁南之,宁觉同梦屿纠缠打斗,宁召之倒是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青梧可以帮他了。
场面越来越焦灼,夏意手中捏诀;辅开蓝光化成绳索,捆绑住一众弟子,令他们动弹不得。
但他一分心就让黑袍有了可趁之机,充满了怨煞的黑烟如利剑直冲夏意面门。
只听得一阵闷哼声,黑烟散尽;原来立于屋檐上大言不惭的黑袍,如今已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脸先着地,吃了一嘴地上的尘土。
青梧不似夏意,崇尚公平公正,为人正直;他更喜欢干净利落,绝不委屈了自己。
所以在黑袍打扰他小憩时,他便已经想好要怎么踹他了。
背后偷袭的这种事儿,最适合他来做了;二话不说闪身靠近黑袍,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而吃了一嘴灰的黑袍此刻正两眼放着火光,恨不得吃青梧的肉,饮他的血。
“看什么看,准你偷袭还不许我做吗?”
青梧声音张扬,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天地间,红衣绯色,似火焰般熊熊燃烧,发丝飞扬,似挣脱束缚,衣袂飘飘,犹如翩翩俊美的仙者。他的笑容张狂而放肆,充满了不羁和自信,让人看的愣神。
好一个恣意的少年郎。
恣意二字同夏意永远都搭不上边的,南梨夏就没有恣意的人;他们从小学的便是为人正直清白无尘,循规蹈矩。
从小夏辞就被当作家主培养,而身为胞弟夏意更是深受夏家长老喜爱;同兄长一样的教导,他天资聪颖甚至被要求要比兄长做的更好。
少时他也不愿学习,可当不教之罪让夏辞替他跪在雪地三后,他学会了听话,渐渐的成为了族中长辈喜欢的样子,甚至更让他们骄傲,成为了意公子。
因此他不曾如青梧活的恣意,可他不知,青梧是世上已无人可管他了。
青梧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旋身;悲生脱手带着噩杀之意飞向黑袍,刹那间,黑袍以一掌触地翻身而起。
虽躲过了悲生,肩膀处却被划破了一大块皮。
悲生转了一圈重新回到青梧手中,青梧轻蔑一笑。
“别躲啊。”
“这仇我记下了。”
黑袍眼见形势不对,放下狠话,化作黑烟自炸而开,夏意飞身上前,挥剑。怜世的剑气同黑烟相撞,使两人退了几步,屋瓦碰得吱吱作响。
“莲娘。”
凄厉的叫传来,惊的青梧和夏意望去。
莲娘赤红着双眼,一手掐着宁觉脖子;另一只手掐着梦屿,慢慢的将他们两人提了起来。
宁觉同梦屿两人脸都快紫了,宁南之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心爱之人伤害,他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除了唤她不知还能做什么。
青梧将悲生放于唇过,悠扬的音律缓缓传入耳中,宛如天籁般婉转优美。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跳跃的精灵,轻盈地舞动着,编织成一曲动人心弦的乐章。这美妙的音律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让人沉浸其中,忘却一切烦恼和忧虑。
这首曲子叫“忘忧”,忘去忧愁,心中平静,自然不会受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