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47.“怎么证明给我看?”
◇第49章47.“怎么证明给我看?”
那次晕倒之后方知没再去接别的项目,手里的几个项目在半月后接连到了最后阶段,只等最后的验收,交到他手上的实习生小姑娘也在将近一个月的锤炼之下能够独当一面。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方知被老师要求上班时间严格控制不许开新课题,养好身体,不需要在办公室坐班,打完卡不舒服回家都行,他有些无奈,但也只好如此。
但心底耿耿于怀的事情仍然在,他想了很久,还是把简繁约出来想和他聊聊,至于为什么找简繁不找薄朝,是因为薄朝完全没有什么正经的感情经验就是了。
而简繁和他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陆珂明情比金坚,这么多年两人闹了大大小小几次矛盾倒也没分开。
方知想,他应该是个很好的咨询对象。
两人约的还是当年最喜欢的那个酒吧,这么多年了依旧很受欢迎,方知在二楼订了个比较安静的台,等他到了才发现简繁已经吃了半盘水果了。
两人东扯西扯了一些之后,方知抿了口新出的果酒,开口问:“你平时惹陆珂明生气了会怎么做?”
简繁也尝了口酒,随口答道:“哄哄他呗,抱抱他亲亲他,实在不行勾引一下,一般不是什么大事都能解决。”
方知眨眨眼:“什么情况下算是大事……?”
简繁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说分手吧,大概,上次嘴一瓢说出去了之后陆珂明冷了我一个星期,我哄了大半个月才哄好。”
他瞟了眼方知调侃道:“怎么?你跟你男朋友吵架啦。”
又紧接着拿出手捏了捏方知的脸,笑眼盈盈道:“没事,就你这张脸让人看着就很让人消气了,要是合理利用你男朋友肯定不会像陆珂明那个混蛋一样冷你很久的,说不定一晚上就复合了呢。”
方知有些犹豫地答:“应该算是……吵架吧。”
简繁还嚼着水果,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囔道:“其实哄人和追求人的重点其实都不在你,在对方,如果他不喜欢你,你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都没用,如果他喜欢你,那么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方知讪讪地笑,小声道:“那我应该是前一种,他应该不会原谅我了,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简繁不经意被呛到,咳嗽了两声为自己找补道:“那也不一定嘛,首先你都说是‘应该’了,那他的想法你也不一定完全确定,再就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跟我在这儿商讨半天,不如直接去问他你们两个有没有可能。”
方知闷着头,喝了一口果酒,酸的他牙疼又轻声说:“他说过了,说我们一别两宽,就到这里了。”
简繁“嘶”了一声,表情正经了些:“就只跟你说了这个?在大马路边上跟你说的?”
方知否认:“不是,没有。”
他再开口,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简繁说了,只是忽略了两人之间详细的对话。
身边的白毛听完,勾着唇角把自己的唇钉挪了个位置才慢悠悠地说:“我总算知道你当年在晋城的时候怎么不谈恋爱了,原来是个感情白痴。”
方知蹙着眉看向简繁,眸子里盛着不解:“什么意思?”
简繁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面,给方知细数着:“首先啊,他看见你晕倒还把你照顾好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谁这样对自己恨得要死的前男友。”
方知轻声反驳:“他说是为了我老师。”
简繁“切”了一声:“欲盖弥彰。”
“就算是照顾你把你接走是为了你老师,他有必要亲力亲为吗,有必要把你送到他订好的总统套房吗,把你扔哪个酒店不行,偏偏是他常住的地方。”
他嘲讽道:“难道你老师会跟着你们俩到酒店来啊。”
方知点头:“那倒是。”
沉默了一会儿,方知抿着唇,又说:“但他说一别两宽,就到这里了,我想他应该不想我再打扰他。”
简繁摇头:“如果他真要和你一别两宽,他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从此再无交际,对他来说很难吗?”
“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已经是不想离开的信号了,通常来说,这也是最后的信号。”
“至于他说的绝情的话,人在感情里总会说谎的,你没说过吗?”简繁最后淡淡道。
方知被戳中,一下便垂眸眨着眼睛不说话。
他说过的,他对傅宴说过很多狠话,但其中真的可能并不到一分。
之前的他是恨傅宴的,恨傅宴当年选了傅家没选他,恨傅宴欺骗他的真心,恨他们都陷在逃不出的名利场里。
误会的迷雾散开后,方知再去想自己的那些恨意,却都觉得可笑。
其实恨来恨去,被谎言围绕的他也只是在埋怨当时的傅宴不够爱他,只是在耿耿于怀为什么第一选择不是他。
被恨意包裹着的真心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不想承认在被抛弃之后还心心念念罪魁祸首,于是全部外化为尖刺,像刺猬一样,一次又一次刺伤自己爱的人。
但又心存期许,在最阴暗的角落,独自做着决定。
他回国,他在短暂的反抗之后接受傅宴的贴近和亲吻,在紧紧皱着的眉头背后明明他也享受其中。
久逢甘霖的不止是傅宴,他又何尝不是。
但这些想法又只存在于意识模糊和神情恍然时,面对傅宴的时候,他总是假装清醒的,理智的,狠心的。
在f国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起傅宴,在每场雪落下的时候,在自己得奖领奖的时候,在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只能吃着水煮白菜的时候。
想起傅宴从后面抱着他看雪,想起在晋城的时候傅宴总会在下课之后站在研究生办公室门口接他,想起每次一回到家菜肴的香气就已经扑了上来,他换完拖鞋走过去,就会得到拥抱和轻吻。
但他不能想,不能去想抛弃了自己的人,于是在思念的时候,他总自虐式的回想当时在烟火最漂亮的时候傅宴和傅家人打电话的声音,回想他孤注一掷地回到别墅后空无一物满是黑暗的静默空气。
不断地暗示自己,直到最后他都当真了,以为自己真和傅宴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那是一段很长的时间,长到只要他想,什么事情都能够忘记,可是外国女生问他有没有爱人的时候,他脑海里还是出现了那个人的名字。
甚至回国落地见到傅宴的第一秒,方知才发现,他连傅宴鼻梁上的红痣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还在数次失神的时候不会暴露自己的时候亲吻过一次又一次。
对清醒的方知来说,这不对,他不能再这样沉沦,不能被同一个人抛弃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