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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陷入语言的牢笼中,我不知道我这种心态能不能叫做社恐……但,总感觉很不对劲,我对这件事的态度。
不过,这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我总觉得周边的环境如此喧闹,如果世界像死一般寂静该有多好,我天生就是比较喜静的那种性格,并不喜欢别人来和我玩那些所谓他们觉得小孩会喜欢的游戏。
又渴望别人和自己社交,最后发现根本跟别人交流不好,就养成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性格。
后来想改又改不掉了。
我总是在日记本里面自我反省,但是在现实中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每一步都让我觉得不适应,唯一觉得自己变化了的就是自己对外界的认知改变了。
聂茸盛告诉我,正是这些喧闹嘈杂杂乱无序的人组成了风格迥异的人生际遇。我总觉得聂茸盛在某些方面看的比我通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经历比我要多些。
就像总是觉得周遭的人没有意义,而聂茸盛总觉得世界一切都有趣得紧,没有什么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去看了烟火展,但的确没有找到一个好的位置。可在烟花爆开的那一瞬间,五颜六色的星子铺满天空,心中还是忍不住悸动。
我没有拍照,只是用眼睛记录下来,而聂茸盛在我发观看的时候拉着我和烟花合影。那张拍立得被我塑封好,放在了书桌上。
司美还向我吐槽:“为什么不叫上她一起?”我没好意思回应她。
而我今天不小心提起了她父母的故事,而当时我们正在聊一些法制的东西。没想到聂茸盛没有因此发脾气,甚至把她爸当做了一个反面案例来告诉我。
她还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聂茸盛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母亲是一个恋爱脑。”
我答:“是,有那么点。”
“我妈啊,其实她那个时候对父亲已经是完全放弃的一个状态。”聂茸盛说。
“你的意思是她不是自愿的吗?”我问。
聂茸盛点点头。
当场我就汗毛耸立,问:“那为什么你不报警?”
“我那个时候才几岁啊?”聂茸盛笑着说,“说给警察听,他们也不一定会当真的吧。而当时外公他们也报警了,但是因为没有监控没有拍到。”
“所以你也就听听就好。”聂茸盛又说。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了。
我难得看到她笑脸下的阴暗面。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抱住了她,希望能给她力量。
聂茸盛在改变我的同时,我也在改变聂茸盛。现在,终于有人能感受到她的痛苦,而不是只看到她的笑脸了。
我意识到了我的特殊,但我不会因为我的特殊去限制她,因为我自己不喜欢。
当时,聂茸盛在我抱住她的那一刻愣住了,问我:“为什么突然抱我?”
“你要坚信你自己的答案,即使你没有找到证据。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我说。
“那你要记得收好我给你的小纸条。”聂茸盛忽的说。
我答:“好,我不会把他们乱扔的。”
聂茸盛口中的小纸条其实是她自己为我写的情诗,例如下面这首——
为什么玫瑰不开在我心里,
因为我的玫瑰自己生在夏天,
有无数的鸟儿围绕着她,
风带走她的芬芳,
风吹来我的心里就溢满了她,
我的玫瑰你可否爱我
聂茸盛每周都会给我写这样的小纸条,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也是我这周收到的。
这张被我贴在了那张烟花展拍立得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