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我是神
在凤凌和墨宸寒酣眠如梦的时候，深宫之中，五皇子所居住的禁宫里，灯火彻夜通明。
五皇子发病了。
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发病，已经好转很久没有复发的幼年病根，突然在午夜时分发作，他整个人都开始发烧，浑身烧得滚烫，牙关紧咬，拳头紧握，甚至开始抽搐。
太医院一半的太医全都来了，寝殿中人影进出纷乱，忙着端水熬药讨论医案。但是总不见效，后来宫禁门开，请了凌门天医馆的名医朱凡带人前来，用了药大概一两刻钟左右，五皇子的烧热才渐渐退下去。
朱凡用的药是凤凌留给天医馆的特效退烧药，西药制剂。用药过后又辅以物理降温，才将五皇子的体温降低，但这只是治标。
看看凌晨过去，天色将明，朱凡提议说：“请凤大夫过来吧，我只能按照她留下的法子退烧，但不能根治病症，这病看起来很是凶险，五殿下体质又向来孱弱，恐怕是耽误不得。”
所以就算是烈王和烈王妃新婚燕尔，春宵苦短，那也必须把凤凌给找过来。
显德帝一直在昏睡，没有惊动他，宫人报给了长治帝。
休朝放假的长治帝没有闲着，一早起来读书加锻炼，听说必须要请凤凌过来看诊，他立刻准了。
“五弟虽然犯错，但是太上皇从未放弃他，朕不能让他有闪失。”
于是火速派人去往烈王府递消息。
四皇子忽然赶来，进了宫之后要求面见五皇子：“陛下，臣弟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问一问他。”
听说五皇子昨夜发病高热，四皇子就更是急切了。
长治帝很好奇，“重要的事情么？那么，朕也去听一听可否？”
“可能有点危险。”
“朕胆子可不小，走吧。”
长治帝不由分说带着四皇子去见五皇子。
五皇子退了热，正在昏睡之中，宫人扶着他喂水，喂半勺洒半勺的很难喂进去。他脸色苍白，白得接近虚无，眉眼也变得非常淡，像是随时要像冰一样化掉似的。
长治帝一见面就感觉很奇怪，“……怎么，五弟似乎变了长相？”
是因为瘦了吗，好像跟以前差不多胖瘦，但怎么看都跟前几日不一样了呢？明明凤府演出那天大家才见过的。
四皇子见状，脸色有点难看，冲上去推了推五皇子。
“醒醒，醒醒！”
旁边的凌门天医馆大夫朱凡说道：“殿下，五殿下他高烧刚退，恐怕一时醒不过来。”
扶着五皇子喂水的宫人忽然诧异地说：“怎么……似乎是五殿下又热起来了？”
朱凡连忙去检查五皇子的额头和手心，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体温，果然是重新开始发热了。
“病情有点严重。”朱凡眉头紧锁，“凤大夫留下的退烧药非常有效，常人吃完退烧后最少也能维持一两个时辰，这才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又烧起来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四皇子看看四周，发现床边有一盆之前用来降体温擦拭的水，现在已经冷掉了。
他立刻端起水盆，往五皇子脸上用力泼了过去！
哗啦啦……
把所有人都给惊了一跳。
长治帝愕然：“四弟，你是不是在报仇……”
报当初被下毒的仇？
就算是长治帝不懂医术，也知道正发烧的病人不能随便泼冷水。
四皇子无暇解释，泼完水丢开盆子就紧盯着五皇子，在五皇子睫毛微微颤了两下的时候，他喝道：“睁眼！我知道你醒了！墨纯冥，你还装什么，快给我睁开眼睛，不然我把踹下床暴揍！”
天医馆的朱凡忍不住插言说道：“四殿下恐怕误会了，五殿下他这次不是装病，是真的……”
“我知道他是真病！但他也是真的醒了！”四皇子上前推开宫人，要把五皇子给拎起来，“我拷问过多少人了，分辩这人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很有经验！墨纯冥你不许装了！”
但是，还没等他的手指碰到五皇子的衣领，忽然，五皇子抬起了一只手，只用食指和拇指就捏住了四皇子的腕子，让他的手臂在也没办法前进分毫。
“呵呵，四哥，我并没有装，只是刚醒来有点困倦，还不想睁眼。”
五皇子轻笑着出声，缓缓睁开眼睛，眯缝着看向四皇子，“四哥，你这样气急败坏做什么，密探厂干久了，应该磨炼得气定神闲才对啊。”
四皇子用力往回抽手，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但是没能如愿。
五皇子的两根手指像是有力的大钳子，让他运起内劲也无法摆脱。
四皇子惊疑地盯着五皇子：“你做了什么？你昨夜，做了什么！”
五皇子笑眯眯地不说话，看四皇子的神情，就好像猫儿在看爪下的老鼠，戏弄的意味十足。
长治帝一个手势，让寝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都退下去了，只留了御前的內侍和禁卫们，还有之前看守五皇子的高手。
到了现在，任谁都能看出五皇子不对劲了，并不单纯是病。
太医们不想沾惹是非，一个个麻溜儿退走，天医馆来的朱凡却留了下来，禀告长治帝和四皇子道：“草民诊脉确定，五殿下病情是真，来势汹汹也是真，但为什么会发高热却没法确定原因，凭借草民多年的医术和凤大夫教导的一些方法，都无法诊断出他的发病根由，所以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幼年病症复发。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和发热的病人也完全不同。”
长治帝问：“一言蔽之，就是说，他的发热很邪门？”
朱凡点了点头。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长治帝相信朱凡的判断。
朱凡给显德帝秘密调养胸痹之症多年的事，长治帝现在已经知道了，而且朱凡又得到了凤凌的教导，所以，他都检查不出来的病因，只能说是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