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听老妹儿的
这个时候，凤书臣坟头的草都长老高了。
在凤凌问过凤灵的意思后，凤灵表示她可以忘记仇恨迎接新生活，但绝对不包括放过仇人，对凤书臣这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没有留情。
于是，凤书臣就按照国法依法查办了。
查出贪墨、枉法、卖官鬻爵、瞒报灾情、收受属国使臣贿赂等等一系列罪名，加之和逆贼勾结谋反的大罪，最后定了杀头。
而他留下的子女们，凤舒儿签约凤凌公司当职业歌手去了，剩下了年氏的儿子凤邦、庶子凤郊，还有庶女凤玉儿，都被凤凌分了一些能保证他们一生衣食无忧的财产，然后托付给了凤家远支的族人去照顾，直到他们婚娶。期间二叔凤远山会履行职责，定期派人去探望他们过得好不好。
照凤书臣做的那些坏事来看，子女能得到这个结局已经算是很好，都是凤凌和凤灵不追究的结果。
凤书臣定罪的时候，和逆贼勾结这一项，罪状书里没有牵连到五皇子。
五皇子做过的事情都被淡化了，现在对外只说是养病。
而兀林可汗窝苔明被抓来的时候，许诺会公开在大楚朝上揭发和他勾结的大楚内贼，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因为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揭发不揭发也没有意义了。
倒是他这许诺招致了自己差点被问斩，从而引发的种种，意义更大。
现在兀林使者来了，窝苔明感觉得见了天日。
在大楚举办的欢迎兀林使者的宴会上，窝苔明当场唱了一首兀林民歌，什么哥哥是雄鹰妹妹是萨萨花的，十分奔放豪迈又情意绵绵，博得了全场喝彩。
兀林来的使者是一个大部族首领的家臣，名叫拖拖，是个五十多岁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全场喝彩欢笑之中，唯有他脸色阴沉，一点笑意都没有。
这场宴会有凤凌公司里的签约歌手献唱，窝苔明唱完了，凤舒儿组合来了一首同样奔放的《套马杆》。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窝苔明听得非常惊喜，大笑着说：“这两个歌手，一定要跟本汗回兀林去！这首歌要给本汗唱遍全兀林！拖拖，你听着怎么样？”
使者拖拖哼了一声。
窝苔明皱眉：“干什么，你从坐在这里就不高兴，谁欠你钱了吗！在本汗面前摆脸色，你眼里是不是没有我这个可汗？”
因为现在身份尴尬，窝苔明非常敏感，觉得拖拖冒犯了他的尊严。
拖拖沉着脸说：“不是我眼里有没有你的问题，楚人的眼里有你吗？既然是欢迎我到来的晚宴，为什么楚国皇帝不来？楚人不尊重你，你还高高兴兴唱歌喝酒，我兀林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窝苔明大怒，直接把手里酒壶甩到了拖拖脸上。
但是没砸到，拖拖抬手挡住脸，那酒壶撞上他的手就掉了，砰一下落地，摔得粉碎。
这动静让满屋的人都看了过来。
窝苔明指着拖拖的鼻子骂道：“你不过是个奴才，敢对本汗无礼！还不给本汗滚开，滚回你的部落去，本汗饶你不死，但是必须换一个使者来！”
使者拖拖根本不理他了，对主持宴会的丞相夏长河说：“我是来谈判的，你们楚国的皇帝不肯来，那么就不要谈判了，改日我们大军压境，你们不要后悔！”
然后，离席拂袖而去。
夏长河厉声喝道：“站住！”
门口的侍卫立刻把路挡住。
使者拖拖回过头来，“怎么，你们还敢对我无礼？我是代表兀林而来的！冒犯了我，就是冒犯了我们全兀林，你们就不怕战火再起吗？”
夏长河朗声指责他：“我大楚顾念两国百姓，为了缔结和平送你们可汗回国，你是来接可汗的，不是来谈判的，这里没有你谈判的余地！我大楚就是要谈，也是跟你们可汗谈，哪里有你说话的资格？本相出席宴会已经是对你的高规格礼遇了，你还奢望我们陛下来？笑话！你问问你们可汗，他自己敢有这样的要求吗！”
窝苔明怒道：“本汗都不会这么要求！”
十分明白自己的地位……
拖拖比他更怒：“窝苔明，你不配做我们兀林可汗！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你是否投靠了楚国，没想到你果然是个怂货，对楚国人卑躬屈膝，兀林不需要你了，现在，我是石萨王的使者，不是你的了！”
石萨王就是他所在的石萨部落的首领，以前就是窝苔明忌惮的族内劲敌，现在更是兀林几大部落争权的主要人物。
窝苔明大怒：“桑季要造反吗！”
桑季是石萨王的名字。
拖拖道：“不是造反，因为你已经不配做兀林的可汗了，我们石萨王才是天命所归。楚国的夏丞相，你听好了，现在我以石萨王家臣、兀林使者的身份告诉你，石萨王即将成为兀林的新可汗，如果楚国表示友好，他可以考虑和你们楚国保持和平，成为朋友。”
窝苔明气得拎起凳子来，要冲上去打他。
夏长河示意屋中的侍卫把窝苔明给拦住了。
“窝苔明可汗，请问您是否还承认这个使者？”他问。
窝苔明恨不得把拖拖亲手打死，喊道：“当然不承认！”
夏长河说：“既然可汗不承认，那么拖拖，你就不是兀林来的使者。而且从你方才的言辞判断，你还是兀林的造反逆贼，我大楚和兀林缔结合约了，作为友邦，便要帮助窝苔明可汗铲除乱贼。来啊，把这个拖拖拿下！”
一声令下，拖拖就被按在了地上。
他带来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扑上来想要救援，也被按住了。
另一个则是站到了窝苔明身边去。
“来之前我不知道你要造反，拖拖，你不再是我的主子了，我永远效忠可汗！”
搞得窝苔明立刻就消气了大半。
惊喜地看向这个随从，“你叫什么名字，很好，你以后就在本汗身边！”
“多谢可汗，我叫不欢。”